却不料触怒了这位洛阳太岁,急电飞来,全阁失色。梁燕之内阁命运,真成了巢梁之燕,岌岌乎不可终日起来。正是:
  内阁忽成梁上燕,人民都作釜中鱼。
  未知吴氏若何作对,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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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三爷出身布贩,自致高位,心目中安有所谓国家?更安知所谓政治?毋怪厨子可作县官,澡役可充处长也。传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夫曰官邪,邪而不失其为官。若曹三之官,则真不成其为官矣。哀我人民,何冤何罪。而有此似官非官之官也。
  
  第一百二十九回 争鲁案外交失败 攻梁阁内哄开场
  却说梁阁由奉张保举,本为洛阳所忌疾,况梁有财神之名,财神为奉派所用,奉方有财神,洛方只得请天杀星下凡。洛吴怎不起邻厚我薄之感?爰趁鲁案机会,拍出一电,声讨梁阁。电文大旨,说:
  害莫大于卖国,奸莫甚于媚外,一错铸成,万劫不复。
  自鲁案问题发生,展至数年,经过数阁,幸赖我人民呼吁匡救,卒未断送外人。胶济铁路为鲁案最要关键,华会开幕经月,我代表坛坫力争,不获已而顺人民请求,筹款赎路,订发行债票,分十二年赎回,但三年后得一次赎清之办法。外部训条,债票尽华人购买,避去借款形式,免受种种束缚,果能由是赎回该路,即与外人断绝关系,亦未始非救急之策。乃行将定议,梁士诒投机而起,突窃阁揆,日代表忽变态度,推翻前议,一面由东京训令驻华日使,向外交部要求,借日本款,用人由日推荐,外部电知华会代表,复电称:请俟与英、美接洽后再答。当此一发千钧之际,梁士诒不问利害,不顾舆情,不经外部,径自面复,竟允日使要求,借日款赎路,并训令驻美各代表遵照,是该路仍归日人经营,更益之以数千万债权,举历任内阁所不忍为不敢为者,梁士诒乃悍然为之。举曩昔经年累月人民之所呼号,代表之所争持者,咸视为儿戏。牺牲国脉,断送路权,何厚于外人?何仇于祖国?纵梁士诒勾援结党,卖国媚外,甘为李克用、张邦昌而弗恤。我全国父老兄弟,亦断不忍坐视宗邦沦入异族。祛害除奸,义无反顾,惟有群策群力,奋起直追,迅电华会代表,坚持原案。……
  此电发于十一年一月五日,对于梁阁,可谓攻讦得体无完肤。电发后,直系各督军省长,如苏之齐燮元、王瑚,鄂之萧耀南、刘恩源,陕之冯玉祥、刘震华,鲁之田中玉,赣之陈光远、杨庆鋆等,以及附直之河南赵倜,安徽马联甲等,也一致通电,响应吴氏,于是奉天老张,乃也拍电中央,为梁阁辩护。略谓:
  作霖上次到京,随曹使之后,促成内阁,诚以华会关头,内阁一日不成,国本一日不固,故勉为赞襄。乃以胶济问题,梁内阁甫经宣布进行,而吴使竟不加谅解,肆意讥弹,歌日通电,其措词是否失当,姑不具论,毋亦因爱国热忱,迫而出此,亦未可知。惟若不问是非,辄加攻击,试问当局者将何所措手?国事何望?应请主持正论,宣布国人,俾当局者得以从容展布,克竟全功。……
  老张此电,不但替梁阁辩护,简直指驳吴氏,于是内阁问题,方才揭破真相,完全变成直奉问题。拍合一笔。此后吴氏为贯彻本人主张起见,联络各省,继续攻讦,非将梁阁推翻,誓不干休。最厉害的说话,是限梁阁于七日内去职,分明与哀的美敦书无二。而老张方面,为保持势力维持颜面计,联络浙督卢永祥,亦扶助梁阁。卢氏已先有电到京,词旨较为婉转。至奉张续电,则仍阐发前电之意,惟临了处,也有以武力拥梁的说话。其词道:
  窃维时局蜩螗,必须群策群力,和衷共济,扶持而匡救之,方足以支将倾之大厦,挽既倒之狂澜。作霖前此到京,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外有华府之会议,内有交行之恐慌,而积欠京外各军队之饷项,并院部各衙门之薪俸,多至十余月,少亦数月不等,甚至囚粮亦不发放,京畿重地,军政法学各界,酿成此等奇荒,不但各国之所无,抑亦从来所未有。当此新旧年关,相继并至,人心惶骇,危险万分,谁秉国钧,孰执其咎?事实具在,可为痛心。作霖蒿目时艰,不忍坐视,故承钧座之意,随曹使而周旋,赞成组阁,以期挽救乎国家接济之交行,以冀维持夫市面。凡此为国为民之念,当在共闻共见之中。而对于梁君个人,对于交通银行,平日既无所谓异议,临时亦绝无丝毫成见。乃国事方在进行,而违言竟至纷起。夫以胶济铁路问题,关乎国家权利,筹款赎回,自是唯一无二之办法。若代表力争于华府,而梁阁退让于京师,天地不容,神人共怒,吴使并各督责其卖国,夫亦谁曰不宜,但事必察其有无,情必审其虚实,如果实有其事,即加以严谴,梁阁尚有何辞?
  倘事属子虚,或系误会,则锻炼周内以入人罪,不特有伤钧座之威德,且何以服天下之人心?况国务之有总理,为全国政令所从出,事烦责重,胜任必难,钧座特简贤能,当如何郑重枚卜?若进退之间,同于传舍,使海内人民,视堂堂揆席,一若无足轻重,则国事前途,何堪设想?今梁阁是否罢免,非作霖所敢妄议,继任者能否贤于梁阁,亦非作霖所能预知。假令继任产出之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