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尔们悄悄伏在楼下,我上楼去拿。倘若拿他不住,他必然走下楼来,尔们大家拿住就打,打他半死,打他行走不动就好来烧了。”花荣道:“千万不可说是小人说的。”花子能道:“这个自然。”众家人随了花子能来到楼下埋伏了,然后花子能才打门。花云想道:“不知红花可是藏在楼上否?千万不要藏在楼上才好,万一藏在楼上,被他拿住如何是好?”看官,尔说花荣为何要与红花此作对?因去年花荣思与红花苟且,在厅堂边撞见红花,调戏了几句。红花不肯,就去告诉少爷,少爷登时大怒,将花荣叫来痛打一场,打得花荣疼痛难当,在地滚来滚去。少爷尚不肯饶他,罚跪在庭中,三日三夜才放他起来。他怀恨在心,所以今日要来报仇。  又道:“红花啊,尔千万不要藏在楼上才好。”  不说花云心中烦恼,再说花赛金与红花在露台上乘凉,说些闲话,直到三更后。方要进房去睡,只听得楼下打门,花赛金道:“红花,半夜三更那个打门?快去看来。”红花道:“小姐,这声音好似少爷,敢是他吃醉了酒来此生事?待奴去对他说小姐睡了罢。”赛金道:“胡说,少爷黑夜到此必有正事,快去开来。”红花没奈,只得下楼去开门。不知可搜得出李荣春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花子能堕楼埋计 李荣春寄迹邻房
话说红花见小姐要他去开门,没奈何只得下楼来,心中暗想道:“如今教我藏在那里去好?大爷啊,尔如今是潭内的鱼了,要想出路是难上难了。  事到其间无可奈何,拼其一死罢了。“  将门开了道:“少爷半夜三更到此何事?”花子能道:“不要尔管,门也不必闭。”手提灯笼怒气冲冲的走上楼来。那花赛金立在房门,嘴上叫声:“哥哥,此时到此何事?”花子能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红花,尔将这个楼门开了。”花红听了,门也不闭,只是呆呆立着,看花子能提灯四处搜寻,只寻得赛金的房,并不寻到红花的房,因红花的房在楼外边,开了楼门在门边一间,而且花荣说小姐与红花同谋的,所以只搜赛金的房。  那花赛金全不知其事,问道:“哥哥不见了什么在此搜寻?”  花子能道:“还要假装痴么?此刻尔是瞒不过的了,快快放出来的好。”花赛金道:“哥哥,尔叫我放出什么来?”花子能道:“就是李荣春,他与我做尽了冤家,我要放火烧死他,那知柴房失了火,被尔与红花将他藏在此楼中。快快放他出来的好。”赛金道:“什么李荣春?到底是男是女?为何说在我楼中?也要说个明白。”花子能道:“还要假装不知的样子呢,他是清清秀秀的后生,又是个解元,扬州一府人人叫他做小孟尝君。”赛金小姐一听此言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道:“哥哥说话好不中听,尔说我藏男人在房中,被人知道教我如何做人?  休得在此胡说,快些下楼去,我要睡了。“花子能心中一发疑惑道:”必定在此了。“叫道:”妹子,不是我哥哥的来欺尔,只为李荣春不见了,所以走来看一看,就是在此也只是说自己走上来的,不干尔事。若还不在此也就大家罢了,有甚么做不得人?何必动气。“花赛金道:”住了,不是这等容易说的,尔若要搜也不妨事,总要与我赌个输赢,若寻得出要怎么样,寻不出要怎么样?“花子能道:”  也罢,我就与尔赌一桌酒罢。“  花赛金道:“怎么说得如此轻易的事?尔若寻出李荣春来,妹子也做人不成了,尔将我一剑分为两断,死而无怨。尔若寻不出李荣春来,尔却怎么样说?”花子能道:“也罢,我将这首级输与尔罢。如今该与我搜了。”花赛金道:“且慢,说便这等说,倘尔若赖了便怎么样?”却又做出似有李荣春在楼一般,假装出惊忙之态。  花子能见了一发信以为真,便道:“红花,尔将壁上挂的剑与我拿下来,拔出了鞘,尔做干证,若有李荣春在楼上尔将小姐杀了,若无李荣春在楼上尔将我杀了,不许容情。”红花道:“晓得。”  花子能道:“如今就没得说,该与我搜了。”遂将各处细细的寻了一回,只是不见。花赛金道:“可有么?红花,看剑伺候。”花子能道:“且慢,我寻尚未了。”  又将床下橱柜箱笼各处搜过了,也不见有个人影,连便桶也去掀开看了,亦无。  花赛金道:“如今尔也没得说了,红花,拿剑与我。”花子能着急,连忙跪下道:“好妹子,不要太没了情分,我是与尔取笑的,怎么就认真要杀起来?若不看我面上也看在父母面上,自古道千朵桃花一树开,求妹子饶我罢了。”花赛金道:“胡说!尔既知千朵桃花一树开,就不该黑夜上楼来无端造言,说甚么李荣春在我楼中,倘被外人闻知,教我如何做人?”花子能道:“这个原是我不是,该死,该死。明日叫一班戏子备办一桌酒请尔吃了醉,此事一笔勾销了罢,下次再亦不敢了。”  花赛金道:“不相干,尔若搜出李荣春来岂肯饶我?”怒气冲冲便将红花手中的剑拿过手来道:“不是我今日无情,谁叫尔屈言屈语的来蹈我。”说罢拿起剑来便砍,花子能忙了,爬起就走。花赛金与红花随后赶来道:“拿住了他,不要被他走了。”  花子能心忙脚乱,走到楼门只要下楼梯,谁知心急一脚踏空,两脚朝天翻一个跟斗滚下楼来。  这些家人见楼上跌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