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此『少功』二字所本。(下「《翰林》」句用「寡要」二字。)当以作『功』为是。张乙本、训故本、谢钞本正作『功』;《广文选》、《经济类编》、《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同,当据改。」

      《考异》:「巧、功并通。惟《史记》『劳而少功』,不足据改,盖劳可言功,而精可论巧,故从巧为长。」

      颜延年《庭诰》:「挚虞文论,足称优洽。」《文镜秘府论》:「李充之制《翰林》,褒贬古今,斟酌利病,乃作者之师表。挚虞之《文章志》,区别优劣,编缉胜辞,亦才人之苑囿。」

〔六〕 郭绍虞曰:「《玉海》六十二引作『博而寡要』,窃以为刘氏所下评语,于魏文、陈思诸家均是优劣互见,当以博为近是。」

      《校注》:「『浅』,《玉海》六二引作『博』。按《
诗品序》:『李充《翰林》,疏而不切。』所评与舍人略同。《玉海》所引,或伯厚意改之也。」郭绍虞《批评史》上卷:「今就严可均《全晋文》所辑诸条考之,大都是于每体中择其尤佳者,略加评论,以为标准。……此外如锺嵘《诗品》『潘岳』条称:『《翰林》叹其翩翩然如翔禽之有羽毛,衣服之有绡縠。』王懋《野客丛谈》『《百一诗》』条亦引有『应休琏作五言诗百数十篇,有诗人之旨』。则又就一人之作而加以评论者,惟均嫌琐屑,此刘勰所以讥其寡要欤?」

      锺嵘《诗品序》:「陆机《文赋》,通而无贬;李充《
翰林》,疏而不切;王微《鸿宝》,密而无裁;颜延论文,精而难晓;挚虞《文志》,详而博赡,颇曰知言。观斯数家,皆就谈文体,而不显优劣。」

      《斟诠》:「《诗品》论『《翰林》疏而不切』,所谓『疏』乃广泛之意,与彦和之所谓『博』,词异而义同。『不切』即『寡要』也。且『博而寡要』语出《史记太史公自序传》:『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此彦和所本,与上句『精而少功』对文。杨以为『或伯厚意改』,臆度无据,未可从。审《文镜秘府论》谓『李充之制《翰林》,褒贬古今,斟酌利病』,则其涉论之广博,可想而知;又黄季刚先生《札记》谓『《翰林论》所取,盖以沈思翰藻为贵』者,则其非『浅』明矣。斟酌再四,仍以顺从各句笔序义例,依《
玉海》订正为胜。」

又君山公干之徒〔一〕,吉甫士龙之辈〔二〕,泛议文意,往往间出〔三〕,并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四〕。不述先哲之诰〔五〕,无益后生之虑。

〔一〕 《全后汉文》所辑桓谭《新论》佚文中,有三数条涉及文论。但其中《求辅》篇、《道赋》篇虽有论文之说,无关宏旨。

      《论衡定贤》篇:「世间为文者众矣,是非不分,然否不定,桓君山论之,可谓得实矣。论文以察实,则君山汉之贤人也。」《案书》篇:「论说世疑,桓君山其上也。」

      《论衡超奇》篇推崇桓谭:「又作《新论》,论世间事,辩照然否,虚妄之言,伪饰之辞,莫不证定。彼子云、子长之徒,君山为甲。」

      《文心》中存君山论文三条:《哀吊》篇:「相如之《
吊二世》,全为赋体,桓谭以为其言恻怆,读者叹息。」《通变》篇:「桓君山云:予见新进丽文,美而无采,及见刘扬言辞,常辄有得。」《定势》篇:「桓谭称文家各有所慕,或好浮华而不知实核,或美众多而不见要约。」

〔二〕 应贞,字吉甫,为应璩之子,西晋学者。

      《隋书经籍志》录《应贞集》一卷,佚。《三国志王粲传》称应贞「以文章显」,裴注引《文章叙录》称应贞「能谈论」。其论文语无考。

      蒋祖贻:「吉甫论文语恐指其《百一诗注》。」《札记》:「士龙与兄平原书牍,大抵商量文事。」陆云与兄平原书凡数十通,大率讨论文事,但过涉琐碎,无关宏旨。

〔三〕 《校注》:「《史记自序》:『诗书往往间出矣。』」在这里是说桓、刘诸人偶有论文的话,但属于一般议论。

〔四〕 《校注》:「《孟子尽心上》:『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赵注:『澜,水中大波也。』」

      斯波六郎:「陆机《文赋》:『或因枝以振叶,或沿波而讨源。』」

〔五〕 《校证》:「两京本『诰』作『谟』。」「诰」,教训。《
注订》:「先哲之诰,指周孔诸经。」

      王运熙《〈文心雕龙序志〉「先哲之诰」解》谓此处:「所谓根源,系指儒家经典,而叶、澜比喻后代的文章。《序志》上文云:『唯文章之用,实经典枝条,……详其本源,莫非经典。』比喻上下呼应,意思更为明显。……按先哲指古代圣人。《征圣》云:『夫作者曰圣,述者曰明,陶铸性情,功在上哲。』也以上哲称圣人。」(油印本)

      以上为第三段,评论魏晋以来的文论著作,认为其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