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传》:「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晋书范汪传》:「玄冬之月,沔汉干涸,皆当鱼贯而行,推排而进。」谓如鱼游之先后相续也。

      骆鸿凯:「字必鱼贯者,谓好用连语双声迭韵诸联绵字也。此盖因扬马之流,精通小学,故能撮字书之单词,缀为俪语,或本形声假借之法,自铸新词。刘氏所谓扬马之作,旨趣幽深,读者非师传不能析其辞,非博学不能综其理也。」

      范注:「司马相如《上林赋》:『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汩乎混流,顺阿而下,赴隘之口,触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汹涌澎湃,滭弗宓汩,偪侧泌瀄,……于是乎崇山矗矗,巃嵷崔巍,深林巨木,崭岩嵾嵯。九嵕嶭,南山峨峨,……』状貌山川,皆连接数十百字,汉赋此类极多,所谓字必鱼贯也。」

      《练字》篇:「联边者,半字同文者也。状貌山川,古今咸用,施于常文,则龃龉为瑕,如不获免,可至三接。三接之外,其《字林》乎?」

〔八〕 范注:「《法言吾子》篇:『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丽以则」指美丽典雅,「丽以淫」指侈丽放荡。

      《汉书艺文志》:「大儒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讽,咸有恻隐古诗之义。其后,宋玉唐勒,汉兴,司马相如,下及扬子云,竞为侈丽闳衍之词,没其讽谕之义。是以扬雄悔之曰:『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

      黄海章《续文心短论》:「『物貌难尽』,有时用几个简单的字来形容,还不够,所以发展到《离骚》,『嵯峨』、『葳蕤』一类重迭的字眼,就大量出现了。但主要的目标,还在曲尽事物的情态,用以寄托作者的心情。等到司马长卿一般辞赋家出来,便一味铺张扬厉,对事物作夸大的描写,而无真实的情感存乎其间,就不免『淫丽而繁滥』了。」

      王达津《刘勰论如何描写自然景物》:「《物色篇》中批判了长卿之徒模山范水的无意义,指出诗人丽则而约言,辞人丽淫而繁句的巨大差别,这也正是『要约写真』和『淫丽烦滥』(《情采》)两条道路的分歧。」

至如《雅》咏棠华,或黄或白〔一〕,《骚》述秋兰,绿叶紫茎〔二〕;凡摛表五色〔三〕,贵在时见〔四〕,若青黄屡出,则繁而不珍〔五〕。

〔一〕 范注:「《小雅裳裳者华》:『裳裳者华,或黄或白。』笺曰:『华或有黄者,或有白者,兴明王之德,时有驳而不纯。』」

      《校注》:「《诗小雅裳裳者华》:『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毛传:『兴也。裳裳,犹堂堂也。』……是『裳裳』为形容词。……『华』亦泛称。……据此,则『棠华』之『棠』,非缘舍人误记,即由写者臆改。」《斟诠》:「彦和『裳』作『棠』,亦同音假借字。」吴林伯:「《说文》:『裳,或作常。』《广雅》:『常常,盛也。』『常』又通『棠』,《小雅常棣》,《御览》引作『棠棣』。本篇『棠华』,为『裳裳者华』的省略。」陈奂引《说文》:「裳裳,盛貌。」又引《广雅》:「常常,盛也。」

〔二〕 《训故》:「《楚辞九歌少司命》:『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三〕 吴林伯:「《说文》:『摛,舒也。』舒,发布,本篇与『
表』连文,谓描绘。」

〔四〕 《周礼春官大宗伯》:「时见曰会。」注:「时见者,言无常期。」范注:「此言五色之字不可屡见。时见犹言偶见。」

      《斟诠》:「时见,谓适时而见也。《论语宪问》:『夫子时然后言。』邢疏:『但中(去声)时然后言。』中时,即适时也。」

      吴林伯:「《论语先进》郑玄注:『诸侯时见曰会。』『时见』出此。『时』,《论语宪问》『时然后言』,又《乡党》『不时不食』的『时』,应时。『见』同『现』。『时见』,应时出现。」

〔五〕 《诗品序》:「学谢朓,劣得『黄鸟度青枝』,徒自弃于高明,无涉于文流矣。」按「黄鸟度青枝」见齐虞炎《玉阶怨》。

      范注:「此言五色之字不可屡见,『黄鸟度青枝』所以见讥于记室也。」

      骆鸿凯:「此言写景文不宜多用五色之词也。昔人诮为诗好用珠玉等字者为七宝妆。」

      《文镜秘府论文二十八种病》:「第二十三,落节。凡诗咏春,即取春之物色;咏秋,即须序秋之事情。或咏今人,或赋古帝,至于杂篇咏,皆须得其深趣,不可失义意。假令黄花未吐,已咏芬芳;青叶莫抽,逆言蓊郁;或专心咏月,翻寄琴声;或□意论秋,杂陈春事。或无酒而言有酒,无音而道有音;并是落节。……又《
咏春诗》曰:『何处觅消愁,春园可暂游。菊黄堪泛酒,梅红可插头。』释曰:菊黄泛酒,宜在九月,不合春日陈之。或在清朝,翻言朗夜,并是落节。」

      黄海章《续文心短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