诔字实不应有,当据订。《南齐书文学传论》:『孙绰之碑,嗣伯喈之后。』亦足以证『诔』字误衍。」

〔六〕 《校证》:「『郗』原作『却』,今据唐写本、《御览》、徐校改。」

      范注:「《艺文类聚》四十五有绰所撰《丞相王导碑》、《太宰郗鉴碑》,四十六有《太尉庾亮碑》,皆颇残阙不全。《桓彝碑》全佚。」「王」谓《王导碑》,「温」谓《温峤碑》。

〔七〕 陈书良《文心雕龙校注辨正》:「《周易系辞》:『中心疑者其辞枝。』枝,言辞分散也。舍人屡用之与其它字构词,不特枝杂。如《养气》篇:『战代枝诈,攻奇饰说。』《论说》篇:『故其义贵圆通,辞忌枝碎。』」

      《左庵文论》:「东晋以碑铭擅长者,当推孙绰、袁宏为最。兴公之《桓彝碑》,今已不传。所存《丞相王导碑》、《太宰郗鉴碑》(《全晋文》引《艺文类聚》四十五)、《太尉庾亮碑》(
《全晋文》引《艺文类聚》四十六),亦多残阙。其文笔之雅虽逊伯喈,而辞句清新,叙事简括,转折直接,皆得力于伯喈者为多。彦和谓其『辞多枝杂』,盖亦责备贤者之意。」

〔八〕 《训故》:「《晋书》:桓彝字茂伦,谯国龙亢人。历官宣城内史,在郡,苏峻反,为其将韩晃所害,绰为碑文。」按此见《桓彝传》。《桓彝碑》全佚。

      《校释》:「本篇选文,首举邕作。孔、孙诸制,乃其流亚。今观蔡氏诸碑,类皆逾扬盛美之辞,实启贡谀献媚之渐。故桓范着《世要论》,有『势重者称美,财富者文丽』之讥。而魏武励俗,乃严立碑之禁,降及晋世,禁乃稍弛。」

      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孙绰之碑,嗣伯喈之后;谢庄之诔,起安仁之尘。」

      《校注》:「范宁《谷梁传集解序》:『《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杨疏:『辩,谓说事分明;裁,谓善能裁断。』……《议对》篇:『辞裁以辨。』亦可证。」

      以上为第三段,讲碑的意义及其发展,并论各家碑文。

夫属碑之体,资乎史才〔一〕,其序则传〔二〕,其文则铭〔三〕,标序盛德〔四〕,必见清风之华;昭纪鸿懿,必见峻伟之烈〔五〕:此碑之制也〔六〕。夫碑实铭器,铭实碑文〔七〕,因器立名,事先于诔〔八〕,是以勒石赞勋者,入铭之域〔九〕,树碑述亡者,同诔之区焉〔一○〕。

〔一〕 《斟诠》:「属碑之体,谓撰述笔体之文字也。『属』读『
属文』之『属』。」纪评:「东坡文章盖世,而碑非所长,足证此言之信。」

〔二〕 《左庵文论》:「『其序则传』──碑前之序虽与传状相近,而实为二体,不可混同。盖碑序所叙生平,以形容为主,不宜据事直书。自两汉以迄唐五代,其用典对仗,递有变化,而作法一致,型式相同。……未有据事直书,琐屑毕陈,而与史传、家传相混者。试观蔡中郎之《郭有道碑》,岂能与《后汉书郭泰传》易位耶?彦和『其序则传』一语,盖谓序应包括事实,不宜全空,亦即陆机《文赋》所谓『碑披文以相质』之意,非谓直同史传也。六朝碑序本无与史传相同之作法,观下文所云:『标序盛德,……必见峻伟之烈。』则彦和固亦深知形容之旨,绝不致泯没碑序与史传之界域也。」

〔三〕 骆鸿凯《文选学》:「碑文之作,乃子孙为其父祖,弟子为其师尊,亲故为其亲故。揆之人情,宜以颂扬为本。『授徒三千』,『行有九德』,辞虽溢美,义固无愆。《文赋》所云『披文相质』,彦和亦云『序传文铭』。昌黎以史为碑,更张旧作,自谓拔俗,于体乖矣。」

〔四〕 唐写本「序」作「叙」。《北堂书钞》一○二引李充《起居戒》云:「古之为碑者,盖以述德纪功,归于实录也。」又引袁兴《
万年书》云:「夫碑铭将以述咏功德,流美千载。」

〔五〕 「昭」,明。「懿」,美。「峻」,高。「烈」,功业。刘师培所谓「形容」就是刻划形象,要有描写成分,不是纯粹朴素的叙述。《文选》李善注解释《文赋》「碑披文以相质」云:「碑以叙德,故文质相半。」也就是这个意思。刘勰所谓「标序盛德,必见清风之华;昭纪鸿懿,必见峻伟之烈」,就是说要把死者的高风亮节烘托出来,以显示死者的雄伟英烈。其实富于文学意味的史传文字,也需要艺术加工、塑造形象,并不是平铺直叙。

〔六〕 唐写本「制」作「致」,误。陈懋仁《文章缘起注》「碑」条引《抱朴子》云:「宏邈淫艳,非碑诔之施。」

〔七〕 《文章流别论》:「古有宗庙之碑。后世立碑于墓,显之衢路,其所载者铭辞也。」

      梁元帝《内典碑铭集林序》:「夫世代亟改,论文之理非一;时事推移,属词之体或异。但繁则伤弱,率则恨省。存华则失体,从实则无味。或引事虽博,其意犹同;或新意虽奇,无所倚约;或首尾伦帖,事似牵课;或翻复博涉,体制不工。能使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