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从唐写本、《御览》改,徐校亦作『胡』。周谓周勰,胡谓胡广、胡硕。」

      《校释》:「唐写本『乎』作『胡』,《御览》同,是。按《中郎集》有胡广、胡硕等碑,故曰『众碑』。」

〔六〕 《校证》:「『莫非清允』,宋本《御览》作『莫不精允』,明抄本《御览》、明活字本《御览》『清』作『精』。徐曰:『清一作精。』」

      《斟诠》:「『清允』与下文『清词』义重,揆诸下文,『叙事也该而要』及『巧义出而卓立』之申述语,自以作『精』为胜。」

      范注:「《困学纪闻》十三:『蔡邕文今存九十篇,而铭墓居其半,曰碑、曰铭、曰神诰、曰哀赞,其实一也。自云为《郭有道碑》独无愧辞,则其它可知矣。其颂胡广、黄琼,几于老、韩同传(《史记》韩非与老聃同传),若继成《汉史》,岂有南、董之笔!』(翁注曰:琼非广所能几及,邕作颂而无所轩轾,故王氏讥之。)」

      《日知录》十九《作文润笔》条云:「《蔡伯喈集》中为时贵碑诔之作甚多,如胡广、陈寔各三碑,桥玄、杨赐、胡硕各二碑,至于袁满来年十五,胡根年七岁,皆为之作碑,自非利其润笔,不至为此。史却以其名重,隐而不言耳。文人受赇,岂独韩退之谀墓金哉!」

〔七〕 「该而要」,碑文不如史传详尽,但也不能遗漏太多,因此必须精要。然而为求精要,有时不免漏略,则又须强调该赡。《左庵文论》:「清词转而不穷──凡碑铭及有韵之文,句宜典重,而用笔宜清。伯喈此篇(指《郭有道碑》)无一句轻而无一句不清。又文调常变,故音节和雅而不板滞:斯并足以垂范后昆者也。」又:「《陈太丘碑》,铭文不长,而颇能传神:句句气清,而善于含蓄。」「转」,移,指变化。

〔八〕 姚鼐《古文辞类纂序》:「碑志类者,其体本于诗。」许文雨《文论讲疏》:「按刘勰既以诔碑列于有韵之文,并述碑文之为体:『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是说也,殆以碑文原于诗之颂乎?」

      在唐宋八大家中,韩愈以碑版文字著称,他写的比较优秀的碑文,能显示死者的人格特点,这就是刘勰所谓「巧义出而卓立」。

〔九〕 《校证》:「『矣』字原无,据唐写本、《御览》补。」

      《左庵文论》:「此段推崇蔡中郎之碑文为第一,盖非一人之私言,实千古之定论也。试以伯喈之文与普通汉碑比较;一则词调变化甚多,篇篇可诵,非普通汉碑之功候所能及;二则有韵之文易致散漫,而伯喈能作出和雅之音节,『清词转而不穷』,此皆其出类拔萃处。伯喈碑文,既可空前绝后,而传于今者又多,潜心研索,当可尽其变化。」

      又:「综观伯喈之碑文,有全叙事实者,如《胡广碑》(本集四,《全后汉文》七十六);有就大节立言者,如《范丹碑》(本集二,《全后汉文》七十七);有叙古人之事者,如《王子乔碑》(本集一,《全后汉文》七十五);有叙《尚书》经义,并摹拟《
尚书》文调者,如《杨赐碑》(本集三,《全后汉文》七十八);千变万化,层出不穷。有重复之字句,而无重复之音调,无重复之笔法;洵非当时及后世所能企及也。」

孔融所创,有摹伯喈〔一〕,《张》《陈》两文〔二〕,辨给足采,〔三〕亦其亚也。及孙绰为文〔四〕,志在于碑〔五〕,《温》《王》《郗》《庾》〔六〕,辞多枝杂〔七〕,《桓彝》一篇,最为辨裁矣〔八〕。

〔一〕 《校证》:「『摹』原作『慕』,据唐写本。」《校注》:「谓其摹仿也。」

      《训故》:「《后汉书》:孔融字文举,与蔡邕素善。邕卒后,有虎贲士貌类于邕。融每酒酣,引与之同坐。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型。所著诗、颂、碑文凡二十五篇。」按此见《孔融传》。

〔二〕 黄注:「孔文举有《卫尉张俭碑铭》,《陈》文无考。融没于曹子建之前,非陈思王也。」

      范注:「《全后汉文》八十三据《艺文类聚》四十九、又《文选》注辑得孔融《卫尉张俭碑铭》一篇,残缺不全。《陈》文亡佚。」张俭,字符节,汉末名士。

〔三〕 《韩非子难言》:「捷敏辩给,繁于文采,则见以为史。」「辨给」,谓便捷巧慧、善于言辞(据郝懿行《尔雅义疏释训》)。

〔四〕 《训故》:「《晋书》:孙绰,字兴公,历官著作郎,于时文士,绰为其冠。温、王、郗、庾诸公之薨,必须绰为碑文,然后刊石(按此见《孙绰传》)。《世说新语》:孙兴公作《庾公诔》,多寄托之辞,既成,示庾道恩,庾见慨然送还之,曰:先君与君自不至于此(按此见《方正》篇)。」

〔五〕 「志在于碑」原作「志在碑诔」。《校注》:「唐写本作『
志在于碑』,《御览》引同。按《晋书》绰本传止称其善为碑文,本段亦单论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