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七〕 《汉书艺文志》:「枚皋赋百二十篇。」属陆贾赋一类。《汉书枚皋传》谓皋「从行至甘泉、雍、河东,东巡狩,封泰山,……上有所感,辄使赋之。为文疾,受诏辄成,故所作者多。司马相如善为文而迟,故所作少而善于皋。」又云:「凡可读者百二十篇,其尤嫚戏不可读者尚数十篇。」今俱失传。

      东方朔赋今不存,《汉书艺文志》也不列东方朔赋。「品物毕图」谓皋、朔以后一切品物皆取以为赋料,尽行描绘。《斟诠》:「品物毕图,言各种物类描绘尽致也。品物,犹众物。」

      《注订》:「皋、朔受诏咏物,赋体别开畦径,自此始。」

〔八〕 《两都赋序》:「至于武宣之世,……言语侍从之臣,……时时间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着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故孝成之世,论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余篇。」

      《汉书艺文志》:「至成帝时,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按《汉志》本于刘歆《七略》,总举诗赋百六家,一千三百一十八篇。省其中歌诗二十八家,三百一十四篇,则为赋七十八家,一千零四篇。

      清王虬孙《读赋卮言献赋》:「献赋始于汉。宋玉诸赋,颇称楚王,然由意撰,羌非实事。汉赋孝成之世,奏御者千有余篇,然非由自献。盖其时犹有輶轩之使,采诗夜诵,赵代秦楚之讴,皆列乐府;赋亦当在采中,故刘勰云『繁积于宣时,校阅于成世』也。」

〔九〕 《文章辨体序说》「古赋」类:「古今言赋,自骚之外,咸以两汉为古,盖非魏晋已还所及。」

      《论文杂记》第四:「秦汉之世,赋体渐兴,溯其渊源,亦为楚辞之别派:忧深虑远,《幽通》《思玄》,出于《骚经》者也;《甘泉》《藉田》,愉容典则,出于《东皇》《司命》者也;《
洛神》《长门》,其音哀思,出于《湘君》《湘夫人》者也;《感旧》《叹逝》,悲怨凄凉,出于《山鬼》《国殇》者也;《西征》《北征》,叙事记游,出于《涉江》《远游》者也;《鵩鸟》《鹦鹉》,生叹不辰,出于《怀沙》者也;……《七发》乃《九辩》之遗,《解嘲》即《渔父》之意。渊源所自,岂可诬乎?盖骚出于《诗》,故孟坚以赋为古诗之流。」申说赋成立于楚而盛行于汉。

若夫京殿苑猎〔一〕,述行序志〔二〕,并体国经野〔三〕,义尚光大〔四〕,既履端于唱序〔五〕,亦归余于总乱〔六〕。序以建言,首引情本〔七〕;乱以理篇,写送文势〔八〕。按《那》之卒章,闵马称「乱」〔九〕,故知殷人缉《颂》〔一○〕,楚人理赋〔一一〕。斯并鸿裁之寰域,雅文之枢辖也〔一二〕。

〔一〕 《校证》:「『若』字旧无,据唐写本、《御览》增。」

      黄注:「京殿,《文选》《两都》《二京》《灵光》《
景福》之类是也。苑猎,《上林》《甘泉》《长杨》《羽猎》之类是也。」此谓赋之取材。

〔二〕 「序」,范引孙云:「唐写本作『叙』,《御览》亦作『叙』。」

      黄注:「述行,《北征》《东征》之类是也;序志,《
幽通》《思玄》之类是也。」此类作品常带有自传性质。

〔三〕 《周礼天官序官》:「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郑注:「体犹分也。经谓为之里数。」王安石《周官新义》:「宫门城阙堂室之类,高下广狭之制,凡在国者莫不有体,此之谓体国。井牧,沟洫,田莱之类,远近多寡之数,凡在野者,莫不有经,此之谓经野。」「国」,都城;「野」,田野。「体国经野」旧时也泛指治理国家。

〔四〕 取义在崇尚规模光辉宏大,所以叫作「大赋」。《易坤卦》:「含弘光大,品物盛享。」正义:「包含宏厚,光着盛大。」

〔五〕 《校证》:「『唱』,黄注本作『倡』,旧本俱作『唱』,唐写本、《御览》亦作『唱』。按作『唱』是,今据改。《说文》:『唱,导也。』上文『灵均唱骚』,《明诗》篇『韦孟首唱』,……是其证。」

      《左传》文公元年:「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正义:「履,步也,谓推步历之初始,以为术历之端首,举月之正半,在于中气,归其余分,置于终末,乃置闰也。」「履端」,这里借指开端。

〔六〕 「归余」,本指推算历法每年积余时日,这里借指归结。

      《离骚》「乱曰」王逸注:「乱,理也;所以发理词指,总撮其大要也。屈原舒肆愤懑,极意陈词,或去或留,文彩纷华,后结括以言,以明所趣之意也。」《注订》:谓「赋以序为首,以乱为终。乱者,……盖犹后世戏曲之有尾声也。」《斟诠》:「言开始既于篇首冠引序,以导叙作赋之缘由;最后又于篇末系乱辞,以总束一篇之指趣也。」

〔七〕 「首引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