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而不可徇也及资格既用而人往往以铨选为难守之弊法今人寖不如古故资格不能以尽防而欲举难守之弊法以渐复前代而谓古道之有望是开之使无法耳向也为隋唐之盛典而今为弊法资格有定守则其说岂易入乎然庆厯间范富诸公思救磨勘荐举之弊欲去旧例以不次用人而案百吏之惰天下方病资格之未详而将趋于成例亦何有于铨选哉事虽随废而论者惜之亦以天下之变可回而不可徇也然则铨曹资格之弊自庆厯以来固巳患之矣其后熈宁间神宗皇帝思立法度以幸天下按唐六典而大正天下之官其循名责实固巳光乎祖宗而元佑诸臣之所不敢轻动也然而资格尚仍祖宗之旧而加详焉及夫循名责实之意既衰而资格之弊如故凡其大臣之所讲画议臣之所论奏往往因弊变法而未必尽究其立法之初意法愈详而弊愈极积而至于今日而铨曹资格之法其弊不可胜言矣此所以上勤圣天子宵旰之虑而执事亦将进诸生而教之也夫人情不易尽而法之不可恃也乆矣然上下之间每以法为恃者乐其有准绳也以名誉取人人或以虚诞应之而荐举直以文移为据耳天下宁困于荐举而终以为名誉之风不可长者所恃在法也以绩效取人人或以浮伪应之而年劳直以日月为功耳天下宁困于年劳而终以为绩效之实不可信者所恃在法也天下方以法为恃而欲委法以任人此虽尧舜不能一日而移天下之心也将一意而求之于法则今日之法亦详矣圣上循名责实常以清光照临羣下留意民事尤以郡县为重而其弊犹若此则人情果不易尽而法果不足恃矣方庆厯嘉佑世之名士常患法之不变也及熈宁元丰之际则又以变法为患虽如两苏兄弟之习于论事亦不过勇果于嘉佑之制策而持重于熈宁之奏议转手之间而两论立焉虽自以为善事两朝将使其君何所执以为据依哉独张安道始终以艺祖旧事为言不以两朝而易其心使人主能讲求其立法之初意则必因时而知所处矣艺祖承五代藩镇之祸能使之拱手以趋约束故列郡以京官权知三年一易财归于漕司兵各归于郡而士自一命以上虽郡县管库之微职必命于朝廷而天下之势始一矣此其圗回天下之大略而非専恃资格以为重也当是时宰相得以进退百官而吏部尚以身言书判为试则犹仍铨选之旧也取人犹采名望而荐举任用磨勘迁转犹未有定法凡欲使天下之势在我而已故朝廷尊严大臣镇重而天下之士不以进取为能不以利口为贤歴三朝而士之善论时政是非利害者百不一二也岂不盛哉今吏部之资格日繁而铨选之为虚文乆矣庙堂方以资格从事下人轻上爵小臣与大计则其循循茍求浮伪偷惰之风不当尚求之法也愚不敏不敢辄论时政顾方居今而思艺祖当资格之时而谓铨选之可复亦徒以谢明问而已

  四弊

  古者官民一家也农商一事也上下相恤有无相通民病则求之官国病则资诸民商藉农而立农赖商而行求以相辅而非求以相病则良法美意何尝一日不行于天下哉周官以司稼出敛法旅师颁兴积廪人数邦用合方通财利此其事甚切而其职甚微所宜曲为之防而周家则一切付之使得以行其意而举其职展布四体通其有无官民农商各安其所而乐其生夫是以为至治之极而非徒恃法以为防也后世官与民不复相知农与商不复相资以为用求以自利而不恤其相病故官常以民为难治民常以官为厉已农商盻盻相视以虞其龙断而已利之所在何往而不可为哉故朝廷立法日以宻而士大夫论其利害日以详然终无补于事者上下不复相恤也嗟夫此其来岂一日之积哉郡县困匮而其弊日又甚矣租入加耗之无筭义仓支移之不时利和籴之赢取力胜之利法禁非不严议论非不切而郡县恬若不闻而行之若当然者天下之官岂无一人有志于民哉圣天子宵旰仄席忧勤于上夫亦何忍为此而郡县之用赖此仅足枝梧夫使官兵一切不论而独存大信于斯民自大贤犹或难之而况其官民农商盻盻相视之时乎夫亦正其本而已矣郡县略就从容而后示以官民相恤之义不待夫事为之法而犹可济也不然则上有其意下无其实回环四顾网如凝脂终于相蒙而又何尤焉虽然善言弊事者未有详于今世者也而治道之不知时变之不究其说虽若可听其事虽若可行原始要终而卒归于无用譬如支撑敝屋而不救于一日之摧不独于四者之弊为然也财利之本原法制之根柢増损盈虚之变先后参酌之宜讲究而推行之使天下之财日以裕郡县之用日以足则区区四弊一郡官之责耳何足以烦议臣之讲论推究与夫朝廷之文书约束而明问复以下询哉张文定公以为祥符以来万事隳弛务为姑息渐失祖宗之旧取士任子磨勘迁补之法既壊而任将养兵皆非旧律国用既窘而政出一切大商奸民乗时射利而茶盐香矾之法乱矣其后神宗皇帝独留意于租赋之入郡县之藏而常平义仓之法尤为详备元符以后支移借用不复旧典而神宗之法又壊矣渡江以来于财计之逺者大者犹有遗恨士大夫置而不察而独四弊之足言乎方将从执事问其本末而未暇也

  变文法

  古人重变法而变文尤非变法所当先也天下之士岂不欲自为文哉举天下之文而皆指其不然则人各有心未必以吾言为然也然不然之言交发并至而论者始纷纷矣纷纷之论既兴则一人之力决不能以胜众多之口此古人所以重变法而尤重于变文也然则文之弊终不可变乎均是变也审所先后而已矣夫文弊之极自古岂有踰于五代之际哉卑陋萎弱其可厌极矣艺祖一兴而恢廓磊落不事文墨以振起天下之士气而科举之文一切听其所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