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题马氏家藏宋名公尺牍后
  恭跋御书奎章阁记碑本
  恭书贾忠隐王褒赠制
  书两淮盐运使傅公去思诗后
  题诸公赠御史宝时中诗后
  题佥宪张侯异政记
  跋金溪葛孝女赞
  题鲜于伯机诗帖
  题温氏五世同居诗后

  △题鲁斋先生遗书后

  呜呼,言语文字果君子之所尚乎?沉沦于言语文字者常背驰于圣贤之道。言语文字果君子之所绝乎?舍弃夫言语文字者又何以求圣贤之心。自洙、泗、伊、洛之教行,盖未有绝此而不习以从事于空无所援 【 「援」原作「获」,据元刊本改。】 者。而世不察,皆曰:「言语文字,末也,此不足治也。」曾不知千载而下,去圣益远,舍此吾何从而求哉!乃曰:「吾惟躬行云尔。」呜呼,吾未闻学之不博而有以为致思之地者,吾未闻言之不文而可以传精微于久远者。鲁斋先生非笃学力行君子欤,平生盖未尝为言语文字者。今先生远矣,学者不可得而见矣,幸有遗书六卷者在,犹得见其彷佛焉。不然,百世之下,先生之学何自而见也耶。

  △书续夷坚志后

  右遗山元公续夷坚志四卷,述金季灾异事也。昔者圣人语常而不语怪,春秋二百四十年间,所书何灾异之众多欤。将天出此以警时君,而圣人笔之以戒后世欤?宜其深切着明之若是也。盖天人之间,一理而已。故人事作于下,则天变应于上,有不期然而然者。夫春秋之时,去先王之世未远也,法度未至大坏也,人才犹众多也,然其变故已如此。矧后世衰乱之极者乎!余观三代而下,其衰乱未有若晋之甚者也,故灾异亦未有若晋之多者也,而宋、金之季实有以似之。其在南方,番阳洪公为之志;其在北方,遗山元公续其书。凡天裂、地震、日食、山崩、星雷、风雨之变,昆虫、草木之妖,盖有不可胜言者矣。他时志五行者尚有稽焉,未可以稗官小说目之也。传曰:「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读是书者,其亦知所警惧矣夫。

  △题丞相东平忠献王传

  至治二年冬,天子励精图治,独任丞相,期复中统、至元之盛。丞相亦感激尽力,锐然勇为,思称天子责任之意。君臣同心,亲信无间,真千载一时也。当是时,朝廷肃清,刑赏攸当,忠直获伸,奸邪敛避。天下之人,莫不延颈企踵,想望太平,而小人怨恨,思害之矣。明年,驾幸上都。是夏,上尝夜寐弗宁,命作佛事。丞相奏曰:「民惟国本,财出于民,用之无度,则取之无节,民不胜其困矣。古人有言:『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惟陛下留念。」上瞿然曰:「朕所经营,舍寿安山寺,余皆完其故耳。民亦吾怨耶!尔后勿兴建也。」西方僧言:「国家当有灾异,宜大修佛事,释囚徒。」丞相叱曰:「尔欲图金币耶!」因上言:「臣少无能,蒙陛下拔擢,待罪宰相。方欲除恶进善,致治隆平,诸人共沮挠之,臣度不能有所为矣。」上曰:「卿有事第言之,他人言朕弗从也。」天爵昔闻其事,心窃识之。因见国子司业孛朮鲁公述丞相传,感而志其末。呜呼,以先帝之刚明英断,丞相之公平廉直,使天假之以年,精练悠久,廓包荒之量,明事理之几,则其规举施设,将大有可观者,虽然,自古忠臣义士欲除奸邪,卒为小人所构害者,盖有之矣。宁非天耶!宁非天耶!

  △题访山亭会饮唱和诗

  卿先生甄退翁读书而不求官,集园亭于负郭之野,为岁时游息之所。大德中,故翰林学士王公、宣慰使周公皆休致里居,日偕修斋马君、西泉郭君徜徉于退翁园亭间,饮酒赋诗,悠然娱乐。此其当时唱和诗也。昔人有言:「家无宗老则闺门乱,乡无耆旧则风俗薄,朝无老臣则社稷经。」呜呼,比年诸老先生相继沦没,前辈风流日远,因退翁之孙克敏出示此卷,良用怅然。

  △题中山周氏施粟诗后

  余尝经过定武,爱其俗朴而民敦,右族多而趋末者少,故凡郡中名卿硕士,喜与之游。而周君者独以赀雄,能于凶年出粟活其乡邻之贫者,余益信其民俗之多美也。夫周君初非有求于世也,第心有弗忍焉尔。呜呼,世之任斯民之责者,独能无感于衷乎!然则周君之事,固可流闻而取信也夫。

  △书姚君墓志铭后

  至顺三年春,敕省、台遣官录囚郡国。天爵备员南台,分行岳、汉、常、澧、辰、沅诸郡。囚在狱者无虑数百人,或无罪被桎梏,或有罪以赇免,既皆随事正之。甚矣,民之可矜而刑辟不可不慎也。盖用心无欺则可以察人之情伪,守法不挠则可以寄人之死生,自昔君子之治狱,如斯而已。故罚及而人不寃,法设而民不犯。因读姚君铭章,重有感焉。彼十九人者,非姚君则亦徒死狱中。盖当是时,江南归附未久,国家胜残去杀之教犹未洽也。今江南平定几六十年,岭海之间虽险且远,宁无用心平恕若姚君者乎!夫姚君政绩非一,而铭章独书治狱之事者,亦欲为吏者有所观省也。

  △跋胡编修上京纪行诗后

  尝闻故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