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而为士使之知义今者化天下之人而为士尽以入官为一害解额一定多者冒滥少者陆沉奔走射利丧其初心于今之法又自坏之为一害一预乡贡老不成名以官锡之既不择贤又不信艺徒曰恩泽官曹充满人才败坏又为一害夫京师之学有考察之法而以利诱天下州县之学无考察之法则聚食而已而学校之法为害制举所以求卓越方闻之士而责之于记诵取之以课试所言不行所习不用而制科之法为害博学宏词昔以罢词赋而进人于应用之文耳美官要职遂为快捷方式一居是选莫可退解而宏词之法为害募役之法本以免天下之为役者耳今也保正长之弊通天下皆患之而役法为害昔之勅律总核万事朝廷随时制宜定为新书以一条贯有出意见莫知推行但曰捡坐申严而巳而新书为害国家本患州县之过失不得上闻故置监司以禁切之今也禁切监司之法又甚于州县之吏岂以监司为非其人乎抑惟其人而必用是法乎而监司之法为害府史胥徒所以行文书给趋走虽尧舜不能废也而今也植根固本不可揺动大官拱手惟吏之从而吏胥为害又因以推昔之所行行经界则经界为害行保甲则保甲为害行方田则方田为害行青苗市易则青苗市易为害举事立法无非所以求利而事立法行则无非为害上下内外亦举皆知其为害矣然而贤者则以为是必不可求之害庸愚者则恃其有是害也足以自容而其小人则或求甚于所害天下皆行于法度之害而不蒙于法度之利二百年于此日极一日岁极一岁天下之人皆以为不知其所终陛下将何以救之哉故臣愿陛下掲其条目而治之去害而就利使天下旷然一日得行昭昭之涂虽三代以上逺而未易言两汉及唐之盛世可必致也

资格

请言资格为用人之害以贤举人以徳命官贤有小大徳有小大而官爵从之一定而不易此尧舜以来之常道也无有所谓自贱而厯贵循小官之次而后至于卿相如近世之所谓资格者然尧舜以来逺矣未可遽复则资格用人未可遽废至于不能得资格之利而受资格之害资格之害深则人皆弃贤而为愚治道日坏而不自知此不得不因今之法而少变之也夫计日月累资考虽尧舜三代则亦有然者而不以是待天下之贤才有徳之人何者贤才有徳之人以此官而称此人可也岂可疑其资格未至而姑迟之哉至汉人则已患苦其弊守相列侯为九卿九卿为三公天下之贤才伏而俗吏用矣伊吕周召之俦非其不为秦汉以后出而法度使之然也唐太宗虽以战伐取天下而用人能尽其才不拘挛于常格以起一时之治尚有可喜盖资格者生于世之不治贤否混并而无可别故以此限之耳而本朝遂以治世而行衰世之法艺祖太宗所用犹未有定式惟上所拔间得魁磊之士至咸平景徳初资格始稍严一寇准欲出意取天下士而上下羣攻之故李沆王旦在真宗时王曽吕夷简富弼韩琦在仁宗英宗时司马光吕公着在哲宗时数人以谨守资格为贤名重当世惟王安石破资格以用人一时所谓名士力争而不胜其后章惇蔡京王黼秦桧相踵效之然而进小人而乱天下者此五人也繇五人之所用则当以不守资格为讳虽然资格非善法明矣而李沆十数人者以守资格得名而其时亦以称治何也盖能别其流品以分君子小人之涂以定清浊髙下之序彼其号为徳度智略足以居大位者亦已素许之矣特欲其履歴以实之而已矣故其人有自小官而其望已足为卿相至其久也亦卒为之若此者可谓得资格之利也今也不然无有流品无有贤否繇出身而关升繇关升而改官知县繇改官知县而为四辖六院繇四辖六院而为察官繇察官而为卿监繇卿监而为侍从繇侍从而为执政大臣或繇知州监司而为郎繇郎而为卿监侍从执政资深者序进格到者次迁而已矣若是而欲以举贤才起治功其可得乎侍从不荐士宰执不举贤执资格而进曰此足以任此矣陛下虽欲责之以事询之以谋彼安所从知乎此臣所谓受资格之害也且本朝废资格而用人无若王安石章惇蔡京王黼秦桧之为相守资格以用人无若李沆王旦王曾吕夷简富弼韩琦司马光吕公着之为相然考其功效验其人才本朝以资格为用人之利也故臣欲陛下审乎资格之实念今日人才衰乏已甚稍加变通号召收拾以终成资格之利而不受资格之害且天之生才也甚难人主之得才也亦甚难母夭阏摧折之使至于尽盖今世犹有可用之人诚使朝廷之资格一出于人才之所当用则有资格之利而无资格之害矣

铨选

何谓铨选之害甄别有序黜陟不失者朝廷之要务也故自一命以上皆欲用天下之所谓贤者而不以便其不肖者之人窃怪人主之立法常为不肖者之地而消靡其贤才以俱入于不肖而巳而其官最要其害最甚者铨选也吏部者朝廷喉舌之处也尚书侍郎者天子贵近之臣也处之以其地任之以其官与之以甄别黜陟天下士大夫之柄而乃立法以付之曰吾一毫不信汝也汝一毫不自信也其人之贤否其事之罪功其地之逺近其资之先后其禄之厚薄其阙之多少则曰是一切有法矣天下法度之至详曲折诘难之至多士大夫不能一举措手足不待刑法而自畏者顾无甚于铨选之法也呜呼与人以官赋人以禄生民之命繇此而出矣使加之意天下不于此乎望治风俗不于此乎求厚人才不于此乎责实而将安所取之奈何举天下之大柄而自束缚蔽蒙之尘坌蠧折乃为天下大弊之源乎虽然是几百年于是矣其相承者非一人之故学士大夫勤身苦力诵说孔孟传道先王未尝不知所谓治道者非若今日之法度也及其一旦之为是官噤舌拱手四顾吏胥以问其所尝知之法今吏胥上下其手以视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