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焉。人第见五官百骸至平至常也。若究其动作云为之理。则谁纲维之。人第见飞潜动植。至平至常也。若究其所以生生不息之理。又孰主宰之。人第见日月星辰。至平至常也。若究其所以能光明灿烂。系於空间。各有轨道。而不陨越者。是又莫知其为而为也。诸凡此类。天覆地载。丝毫不紊乱者。其中皆有一个至神至妙之道在焉。斯道维何。天地之元气。人物之经纶。即中庸之大道也。夫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庸也者、天下之大用也。大本立而后斯有大用。有子曰。本立而道生。是即立中道而行庸道之谓也。庸道者、常道也。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昆弟、朋友。日用伦常之道。君之道在仁。臣之道在忠。父子之道在慈孝。昆弟之道在友恭。朋友之道在信义。此五者、孰不知之乎。又孰不能行之乎。因其人人能知之。人人能行之。此其所以为至平至常也。然究其广大精微。又为天下之达道。人道之终始。天地赖此而有。万物赖此而存。有之则安。无之则乱。其神妙莫测。又非可以言喻者。故曰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不知不能者。即中道之神妙莫测也。能知能行者。即庸道之至平至常也。苟无至神至妙之中道。必无至平至常之庸道。何也。中道为体。庸道为用。体用不可须臾或离。譬如人之有躯壳性灵。苟无性灵。则躯壳无以生。苟无躯壳。则性灵无以寄。是性灵不可无躯壳。而躯壳尤不可无性灵也。犹之有庸道。则中道方能显其功。有中道则庸道方能阐其用。阴阳相扣。不可偏废。此中庸之所以至平至常。而含至神至妙者、以此也。今试以中庸首章言之。开首即言天命之谓性。人既受天之命而成性。则道不在天而在人。人能率其性。充其本然之善。即谓之道。本其道而修饰之。光辉之。时措咸宜。为天下法。是谓之教。观此首章三句。由无性之始。而说出有性。由性而说出道。由道而说出教。其间命、率、修三字。为全部中庸之所由作。性、道、教、三字。为全部中庸之所由成。先后一贯。包罗万有。由至神至妙。说出至平至常。又由至平至常。说回至神至妙。何以见之。由命而性。至神至妙也。由道而教。至平至常也。首章结以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全书结以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始以天。终以天。一本万殊。万殊一本。可谓神妙之极矣。子思子立如是之妙言妙语。暗藏位育之大经大法。而天下后世不之识。不亦难哉。孔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当今欧战方殷。群雄角逐。苟欲挽此狂澜。复还乾坤本位。舍中庸之道。不可以为功。盖中庸之道。大有大用。小有小用。方正圆通。随机达变。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天人性道。一以贯之。苟用之今世。犹解倒悬。事半功倍。不劳而获。所谓位天地。育万物。子思子之言。诚哉是已。方今天元正午。大道弘开。惟望天下人人皆知中庸之学。而实行中庸之道。超脱孔子中庸不可能之说。而造成凡有血气。莫不尊亲之世。庶可不负古人作中庸之大愿。留以待吾人之行也。同人念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吾当与诸君子共勉焉。

爱性身

民国七年戊午五月十五日记

红尘中人。约分君子小人两等。君子能修身。使身常住善道。不随恶趣。小人则离善道。趣恶业。言行动静。非恶不为。此其所以异也。然小人并非甘愿为小人。不过其所禀先天之性。流为情欲。束缚於贪嗔痴爱。不能作主。见利思迁。信欲而动。久之成为习惯。虽日作恶而不自知。以致堕落。终身苦恼。甚可哀也。

圣人出世。悲天悯人。立教世间。教人修身。所以不忍人之为小人。以自陷於苦海也。第修身为儒家大学之本。内圣外王。有极大之学问。有极大之功业。由诚意正心。以迄齐家治国平天下。皆包含於其中。真得修身之道者。内而天德。外而王功。实臻如何程度。有非可以语言文字尽其量者。但能於静居无事之时。存其心。不使起一妄念。作一非想。逐物而迁。而念念天理。不为欲动。不为情扰。如是持心於内。静存於中。克后天之己。复先天之礼。此亦可谓之内圣之修身也。由内圣推而出之。则为外王。外王者、本诸身以徵诸人。即用行之谓也。用行者、所谓用其中於民。而道之斯行也。所以内圣外王。成为一贯。能内圣者。即能外王。不能外王者。即其无内圣。内圣生外王。外王弘内圣。其一贯之关系。至密至切也。然而大学之修身。有大学之心传。非得明师指点。不能得其门而入。不易言也。今姑就普通与修身相近似者言之。无他。即自爱其身而已。身有凡身性身之别。必将此二者。皆能慎重完全保存。始足谓之爱身。始足以几及乎修身。何以当爱凡身。因我之凡身。为父母之分身。爱我之凡身。所以保全父母之分身。即是尽我后天之孝。曾子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不敢毁伤者。爱身之始也。何以当爱性身。因我之性身。为天地之分身。爱我之性身。所以保全天地之分身。即是尽我先天之孝。孟子云、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所以事天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