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忠
臣、信友,都是贤人,都是我所好的。我所好在孝
子.事父母就能竭力。我所好在忠臣,事君就能致身。我所好在信友,交朋友就有信。这力
如何竭。也有菽水承欢的,也有爵禄荣养的,总要立身行道,纔不辱了父母。这身如何致?也有庶
人服役的,也有卿士奉职的,总要以身许国,纔不负了君。这言如何有信。或言贤当好色不当好
的,或言为子当孝为臣当忠的,总要责善告过,纔不欺了朋友。这样人,人伦上明明白白.完完
全全,难道没些学力,做到这地位?既说他未尝记诵,这等清心寡欲,明善诚身,可以对亲,可以
对君,可以对友.在不覩不闻之地,理欲交战之时,用了多少工夫。从勉强而几自然,岂不是真
实学力。
子夏博学笃志,切问近思,一生功力,和盘托出,可谓善学圣人之学。吾辈细看,学莫
大于五伦,则以贤贤居首。政莫大于九经,则以尊贤居首。可见虚心屈己,是第一难事,是第一
要务。此处见的明,行的当。别项一线穿去,自不差错,学者不可不知也。
愿学堂讲子曰君子不重一章
孔门时习之学,赖有君子一种人,勇往担当。全要固学,纔是载道之器。若心体有一些
不厚重,举动便觉不威严。如容貌既不能远暴慢,颜色既不能近信,辞气既不能远鄙倍,终口所
学,言的都是虚文.行的都是伪事,这就是学不固了。君子贞固足以干事,许大经纶,从此做出。
原非色庄袭取,断断要主忠们。忠信是一点至诚无伪的心,为圣学真根本,所主在此。直向圣学
迷大处勇往担当,言的是这个忠信,行的是这个忠信,任他生死利害毁誉,总摇夺他不得。所学
何等坚固,
要知君子所学何事,不过在为善去恶上做工夫。须要与我为善主人,则取友为急。须要
尽我去恶之力,则改过为急。言忠信,行忠信,此人纔可为友。不忠不信,正是损友,如何滥交
的?言忠信,行忠信,此心纔可无过。不忠不信,正是隐过,如何茍安的?惟君子诚实为善,故取
友如此其严。诚实去恶,故改过如此其速。内外人己,无一不修,绕赴君子之学。我辈果在此处
寻圣学的种子,当自得之也。
愿学堂讲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一章
这个时习之学,我夫子原有当身的指点。看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一章,便知为圣贤更无别
法,只是存养天理,不可虚度年华。所以十五就有十五之学,立志必要为圣贤。今人立志,便图
功名富贵,蚤虚度此十五年了。既到三十,须成个三十之学,在天理上立定脚跟,一切纷华靡丽,
曲学异端,都摇劲不得。今人风吹草动,引的心去,便虚度此三十年了。既到四十,须成个四十
之学,涉世既深,万物都体验一番。凡天理当为的,畧无一毫疑惧在胸中。今人迅大利大害,都
是疑关,便虚度此四十年了。既到五十,须成个五十之学,从事物上返到源头处,觉得天地间万
事万物,都从天命付来,纔到了下学而上达田地。今人逐末忘本,将分内事诿之气数,便虚度此
五十年了。此时穷理尽性,乐天知命,天理都是烂熟的。既到六十,须成个六十之学,随所闻见
入耳,不费思量,浑若固有。如舜之闻一善言,见一
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御的一般。今人闻善言,见善行,只作口边风过去,便虚度此六十
年了。到的
七十,工夫无息,涵养纯粹。昔日从耳入者.一一合于心。今日从心起者.一一合于
矩。这矩是尧舜相传一个中字。不腧矩,如允执厥中一般。乃一片兢业小心,不敢自是的念头,
虽七十犹学也。今人晚年怠荒,便虚度此七十了。
我陕子自少至壮,自壮至老,不但撰出个时习的年谱,把与人听。却写出个时习的小像,
把与人看。自今思想,我辈年纪有十五的,有三十、四十的,有五十,六十的,自返于天理上若
何今日若悔这十年前的缺欠,也须虑个十年后的地头。定要学到圣人那一件,此志便不可限量,
纔是时习之学。有志为圣贤者,各宜体会。
愿学堂讲子游为武城宰一章
再看「子游为武城宰一章。子游既列文学,就该在文章诵读上取人。乃夫子一问得人,
却举一个臧明以对。可见平日胸中,全以名节道义为重。故物色此人,为一邑中矜式,想臧明光
明正大,善行不止二事。自共小节而为人所难者言之。诡随苟且,世俗所喜,臧明行不由径.这
就是行已有耻的根基。奔竞干谒,世俗不免,臧明非公事不至偃室,这就是大公无我的器量。看
他一举一动,既可挽俗维风,又非矫情绝世。凡有公事如饮射读法之类,关乎风化,合乎典礼,
每至偃室。相与有成,可知也。此等人品,必见重于子游。此等邑宰,必见重于夫子。若非学圣
人之学,怎造到这田地。
我辈居官,当以子游为法,居乡当以臧明为法。这是子夏、子游以文学之贤,孰重实行如此。
孔门
诸弟子,概可知矣。
愿学堂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