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继,赋将安出?
兼有蝗有雹,有旱有水有疫,果数乎否」象枢曰:「天灾流行,何代无之,数也。儒者不言效,咎
在人。兹地也,人虞诈欤?俗健讼欤,行谊悖欤?天物暴欤.淫祠盛欤。有一于此,足以致灾。大
夫牧此地者也,事之可为者为之,不可为者盍祈诸。」
按周礼,州长以岁时祭祀州社。又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祈壳实。夫百辟卿
士,如勾龙、后稷之类是也。诸侯以下雩上公,祈壳之礼,自古然矣。为其可为,更为其不可为。
牧此地者之责也。大夫曰:善」乃蠲吉上旬之八日,率僚属致斋祀之。象枢因与诸绅士约.各致
齐从焉。
重修蔚州志议
蔚志在明季凡两经笔削,业有戍书。今者圣主御极之十有七年也,革故鼎新,此其时矣。
州大夫莅兹上?值报玫阴?慨然取旧志而重修之,美举哉,旬一与文献之幸也。谬承委托,属以订
正之役,将以
枢为旧史氏乎,抑谓枢幼而读春秋,粗知圣人笔削之意也,汗淫淫下矣。
枢闻孔子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枢行之不逮,遑问志:志固郡邑之书,未敢拟经。然
郡邑志亦一小吏也,求所谓胜任而愉快者,枢岂其人哉。贤大夫于蔚之山川险夷,风俗淳浇,食
货登耗,人才消长,知之者稔。倘肯操三寸管主其事,而学宫子弟辈,为之旁搜博采,以佐万一
足矣,又何问道于盲耶?然愚夫亦有一得,敢不尽言,以仰副明问。
夫志者,志也。行吾志而因事立义,俾阅者观感而与起,斯共所以为志也。且志有纲、
有目、有附见,始称作者。按旧志轻重详畧之间,率多未备。今请立其规模,而后从事。拟以方
舆、建置、职官、政令、武备、祀典、赋役、学校、选举、人物、外志、艺文为十二纲。以诸目
条列于其下,细者汇而附之。如灾祥、古迹,则方舆内事。一以考兴废,一以备修省,至要也,
不必他附。其旧志止有岁时纪而无风俗,未知何说?今拟采一统志、地理志、职方图舆备考等书补
入。若职官,凡委署摄守,皆不得与,惟奉命者载焉。春秋杜私门,义甚严耳。政令如乡约、碑
禁,所关于教养利弊者甚巨,而旧志不载.自我作古可矣。且武备之军饷不载,是重者轻之也。
坛庙之祭物礼仪不载,是详者畧之也。名宦乡贤,皆志从
祀者也,而坛庙之下不载,是合者分之也。今俱当另为之。惟户口田赋,止照赋役全书,无
敢增减者。学校之祭器虽不备,名数可考也。卧碑雎不读,功令可存也。所异者,旧本儒学失载
明伦堂,此一大缺耳,今悉当补正。选举志中,更有创为者,先纪年而后纪名,故曰「年表」,亦
所以尊制科也,别以例监附贡选,以武职附将帅,约而不繁矣。人物之产于斯地也颇盛。历代以
来有名臣、有卓行、有文学、有武
功,而不分条目者是也。恐其人一节难概,未免牵附耳。其分注者,忠必捐躯是矣。孝不必
割股,守身为大也。节不必轻生,未亡人为正也。义士托死生,全骨肉,赴患难,雪寃仇,赈饥
荒,还田宅,非此族也,何义乎?呜呼,慎之哉。凶逆,旧本所热。无以明是非,佐褒贬,当于外
志悉载之。勿托言忠厚,以蹈非之无非,刺之无刺之讥。艺文,旧收太滥,大抵皆靡丽之音,赠
答之词也。今宜严加去取,留其关于地方风物者数十篇,则庶几矣。其更谬者,纪事多四六排语,
不但失体,且失真也。今宜考之史纪、通鉴,稽之通纪、实录,访之家乘,询诸故老,凡有名硕,
各为立傅,字字肖其人而后已。夙陋一洗,可免覆瓿。若乡贤纪以骈语,苟不失当日申请从祀之
意者姑存之。又如寺观仙释,二氏之流也,旧志大书,尤为舛错。今悉正之。作者顾可草草欤。
其它删繁就简,去华归实,在贤大夫挈其纲领而力为主持,谅不愧良史才也。诸凡见在之官,见
在之人,不必品题,以俟君子。此鄙意未知是否,仍望裁酌。千百年文献,竞可一日定矣。不揣
愚狂,惟高明采择焉。
重经学端士习正文体议馆课
文教方新,海内枕经藉史,家弦户诵之风,彬彬乎称盛哉。而淹贯圣经,砥砺名节.涵
濡仁义之精,游泳六艺之途,训辞深厚,文章尔雅,卓然称当世士者,盖鲜。
夫人有真学问,然后有真心术。有真心术,然后有真品谊,然后有真文章,真干济。其
太原皆本于六经。六经,古人之文也,伸正不伸邪,荣义不荣势,而古人之习见矣。心以强而有
智,力以强而有功.
而古人之学见矣。古之学者耕且养,三年而通一经。唐宋以来科有明经,经义未王大晦。明
初罢诗赋,以经书论策取士。士专一经者,考溯源流,淑身令世,不区区栉字比句。尤旁览诸经,
以资博洽,则岂有离经之习、荒经之文哉?自铅椠家曲学阿世,淫文破典。雕琢钩棘,不过剽窃风
影,以希青紫,偶得所求,以为道在是矣。经术不通,亦安望士习文体相发,而成不朽之盛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