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习方书,幸无大误,垂危而安
者,慈德所致也。然仆则诸事俱废矣。所歉者,三兄馆选而无一言,二兄秋捷而又无一言,岂但
老兄寒温敷语哉。每与乡间亲友话及潭府忠孝之笃,友爱之真,人品之高,学问之正,科第之盛,
诗文之雅,卓乎备矣。惟愿清白家门,兄若弟互相师友,兢兢然善守而光大之。居乡勿履公庭,
居官勿交匪类。奉正人君子为师为友,本天理良心。爱国爱君。文章既传,理学渐着。要使忠臣
之裔,大儒出焉。是仆区区之所企望者也。若以缛言致贺,深愧不能矣。
今年四月,因老母大病之后,八袠之辰,膝前菽水,无以承欢,乞言一纸,纔人长安矣。
屏间四十八人,不可无广平申子。乃时追路远,不能端请,恳三兄一言代之。虽不我吝,然寿集
中终少大篇为缺事,仆初念安可违耶?乞言纪事奉上,希勿吝.二兄方工应制,有暇亦赐数言。忆
四月初六日,老母着
余服出厅事,男女亲眷二百余人,次第进觞毕。跽告以某诗某文,某公所作,顾而乐之,家
庭之间融融如也。昨岁重修老母所居之舆亭,额曰「天伦乐事」,联曰:「想白云亲舍之情,谁非
人子;覩斑衣儿戏之状,实获我心。.一枚为知己道之。
年来老兄学养日粹,着书必多,幸惠我指南。拙著日知录成而未梓,内藉名言为重,古
今计五十四人。儒言绿辑而未成,分大儒、醇儒、通儒、名儒四类也,俱无副本可寄耳。今秋得
孙征君讯云,「会从申鳬老处题数语」,读教未知达否。幸示巅末,弟可据以复征君也。呵冻率草。
不尽欲言。
答申鳬盟书
广平道上,敝州久无仕宦商贾,往还共间。惟小价每年一二次入都,讨旧寓房租,嘱以
必向三兄官宅,问仁兄起居,回报安好,慰甚。不幸去岁遭先慈之变,苫块余生,勉襄大事。三
冬病湿,几无人理。所抱歉者,不孝曩于太母奠酬有阙,兹承三兄致所以奠酬先慈者,不能不感
且愧耳,在仁兄何阙之有哉,捧读唁慰,无异握手悲伤,正不知握手何日,独念我辈所敦者道谊,
所砺者学问。少年文坛,晚岁理路,天道之春夏而秋冬,圣教之博文而约礼,愿与仁兄共之。故
不惮言之谆切者。
顷再得荆园小语读之,知仁兄道力日坚且日进矣。一卷之中,不孝作三分观,见未及
者一分,见及而勉行者一分,见虽及而未能行者一分也。中庸不可能一语,其至言乎,佩服、佩
服。若以此书广布同学,人品心术,德造无涯。再乞惠我十册,勿吝。昨征君先生三致书见讯,
不以不孝为不可语,必因仁
兄向在夏峰言之,故深信如此。自顾生平所学,何以克副耶?先生着书,兼收朱、陆,初不可
解。继而书来,大约谓随时补救。从易经看出,虽另具苦心,恐非百世不刊者也。又得伯岩兄消
息,尤慰怀想。但未卜犹龙乃郎能读书上进否。附具先慈志表二册,奉览存。
答刘千里书
十年怀想,尺素难通。归养以来,边隅僻地,鳞鸿愈少矣。长安道上,从不敢一问故人,
惧干功令。然于先生求友而北,半载京邸,则绝不相闻也。今年三月,从易于然处寄来手函,竟
读如晤,终以不晤为怅耳。幸辇下高贤,留心学问者尚多。不然,厚庵往矣,谁复亲切而谈也哉,
捧诵内篇,字字从体认中出,直与先儒互相发明,苦心备至。仆独于学者起志求仁一则最为唤服。
「仁、诚、敬三字,颠扑不破,其余亦半在疑信之间,安能一二面质之,而复大畅其说耶?仆山
居孤陋,菽水而外,粗习方书,因老母多病,塞上无医也。有暇谬辑日知录已成,又有儒言录一
书。盖明二百余年之理学,分大儒、醇儒、通儒、名儒四类,各附语录于本传后,借以自励,且
欲粗备性理之绩,惜未正有道,亦一缺事也。嗣往先生著述,为倡明圣学计,凡涉禅语机锋,概
宜删去,勿胎后人口实,是仆区区之诚,敢效他山者,高明以为然否?至于仆躬行实践,多所未能,
更望先生进而教之。
复有问者,先生北来,张开有并无只字,而台札又未及开有一言。吾开有在籍无恙否,
岂不重可疑哉?愿示好音为慰。拙刻不能多寄,二幅三册,聊述近况而已,不敢言学也。诸望精明
强固,为道自玉。
答刘千里书
十年始一通问,今再读华翰,宛如握手可亭,共商学问事矣.
仆自先慈去世,须鬓多霜,无复出山之意。因召下田间,告病未允,力疾赴阙,蒙恩擢
用,再补言官。夫以五十有七之弱躯,龟勉固报,疚心良多。自期不丧生平,终是有辜圣眷。惟
舆都门诸君子约,只在立定脚跟,闭门守拙,反躬自考,与人为善而已,无讲学之名可也。
先生着书百卷,倡明圣宗,真不负昔湖一语。但编辑付梓,有不可不慎者。方今正学榛
芜,二氏夹杂,程、朱而外,门户各分,稍一游移,坏及世道。仆有儒言一集,不敢轻出问世,
盖慎之也。高明以为何如?杨鄂州旷连敏捷,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