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刀俎已加之久矣。愿
诸友立身行道,更出不佞之上,故谆谆耳。门下勉励有加,吾心慰矣,夫复何言。
惟是注念萱闱,药以丹砂,衣以丝帛,不佞进一介叩膝下,且代致远意,奉慈命请谢者
再。先是不佞与东瓯胡氏纂辑荒谱,自乡中归,越二日,值先祠秋祭。是日执事之劳,盛价与焉。
门下闻之,快心当何如也。闻厚庵先生予假南旋,携谭氏子振宗归哺汉上。夫韶来之有后也,天
生之,厚庵成之。片言何足德先生?但不佞与先生同学圣人之道,以先生班在侍从,向不敢折一
疑,辩一惑,然而饮食梦寐,未尝不依依讲席间也。今汉南塞北,起居更难,此后明道于乡,尤
有深望频行,烦为致声。前寄洹词一书,至今未返,恐橐中又少一物,并希白之为望。
更有言者,清署如冰,勉修职业,分光不浅。不佞菽水有暇,尚以移风易俗为事。吾辈
无论在朝在野,直一体视之耳。孙退谷先生所学甚正,是不佞奉为典型者,泉石无嫌,问答不断。
门下曰亲函丈,近而求之,必有所得也。先生老矣,时不可失。敢并及焉。
寄袁丹叔太守书
别后忆新政,可次第就绪耶。计典在卽,一切贤否,开报倍加慎重,以副朝廷黜幽陟明
之至意,又不俟愚言之赘矣。
足下素性爱人才,重学问,生所稔知也。敝乡绛州有党冰壑先生名成者。隐居闇修,不求闻
达,其真正理学,在吴康斋、陈白沙之上。曩来官此郡者,劳劳簿书中,无暇物色之,且不知此
地有先生也。足下知之否?知之卽当式其庐,叩其所学,敦请讲学于晋山书院。倡明吾道,教化地
方,与乡之士大夫相与以有成,岂不美哉。如果真学真品,不愧山林隐逸之选,卽继李中孚先生
而力举之,以见朝廷求贤而贤出,勿以浙省为忌也,是在足下为之耳。若不佞闻其人,读其书,
则敬服久矣。王敷五太史请假送亲归里,因便附言,别无他及。
答徐云门贡士书
小春惠佳句,策勉之意厚矣,厚矣。虽未裁尺一为谢,然已録之佩言集中,不作寻常寿
诗枫。忆庚子仲春之梦,当因气馁而成。仆经学本疎,故魂梦犹歉,未能讲出一贯之旨也。如秀
才梦督学较试,惊怖而醒,终不成章,正此类耳。曩因仁兄翻阅五经,敢有此请。若大解云云,
何其门面耶?日知嘉言录不妨详慎,讷生之论是也。但宋儒以后,纯粹之言,几成空谷之音,求之
时辈,又不当过苛矣。况集中原非道学名目,其人不过善人信人之流,于诗文之外,利禄之余,
有此一种嘉话,醒人心脾,豁入耳目.未必非热闹场中清凉散也。谓在都诸公,有嫌可避,则可,
无言可采,则不可。暂停剞劂,再商之。仆
尝屈指同朝共事,真狂狷不下数人,皆仆万不能及者,顾可轻量天下士哉。
佩言集非问世之书,示我后人足矣。倘暇中为数言序之,愿从质也。愿学堂讲书,诚如
高见,此举成己成物,固非所能,独是桑梓之士,溺于八股套中,见不知圣贤书为何而作。仆若
借州大夫之意以共明之,卽云「掠名」,亦未尝不美。第恐无益于人,而独损于己,欲何为乎。此
亦颇费踌躇之事也。鸡黍一约,暮春新秋,无所不可。仁兄家庭间,亦非洒漉无虑时也,闻命矣。
读送冯诗十二首,公举也,自风美可观。若我辈自为送诗,宜更真切耳。但证一册与讷生相质者,
希从实答示,如座上挹清淡也。
仆于腊月廿八日,又举一子,因家兄缺嗣,奉老母命告诸先祠,弥月时为家兄后,慈心
慰矣。仁兄关切等于骨肉,敢以相闻。余不赘及。
舆徐云门贡士书
前月之信,寄至西淇,知尊恙晚年之常,确非火症,可无药也,慰慰。老母承注念,更
感。大抵今年多病,迥异去年,膝下承欢,难尽万一,当何以益我?庸斋二册,又烦指示,费心过
多,然所以告我朋友之愿,此一年可以了矣。佩言一序,后改者佳,但末用曹植一段,未免因老
瞒刺目,再容面商。
昨读近咏,备见秋岳公虚以下交,不介而合如此。此公海内负重望,一旦为塞上福星,
林间臭味,喜当何如。且为吾乡培养元气,大有作用,观风采诗,特其一节耳。
顷者,晤敝州郑侯,云:「阖镇属僚,于其生日,有征文为祝之举。」公也,非私也;礼
也,非情也。或亦
功令所不禁者,属仆为文。以仆颇悉生平,且都门相知有素,原不当辞。其如仆之不文何。.仁
兄知仆久矣。凡寿贺之类,从未涉笔,不容不辞,此郑侯所凉也。继以转求相托,意在平城矣。
此则不容代辞者,况仁兄与曹公初交如夙契,而下车以来之实心实政目击最确,口道尤真,倘大
笔笔之,议论出于草泽之间,浑是舆情,岂云阿好?以视假借缙绅衔名者天渊矣。曹公知足下之人,
诵其诗而犹未读其文也,会当三绝,又何吝焉。若从前履历,仆所知者,奉采及之。惟祈台照。
答申鳬盟书
疎起居久矣。频年老母抱病,日在汤药中,塞上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