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地分住坐。”
  臣评曰:“边上地界接连去处,平时无事,两朝人往来樵采放牧,又有何不可?
  岂为时暂住坐便来侵占为自己田地?”
  臣括又云:“譬如民家,去别人地内居住一世两世,若执出契书,亦须夺却;住坐半年,岂足为凭!
  南朝只守执北朝文字,乃是实据。
  当时纵不发遣,自是北人不合侵越。
  后来又拆却铺,立却十八个烽堆、七个铺子,岂是不经发遣!”
  相次有一人裹拳脚幞头,自近前助说。
  臣评认是昨来萧禧随行都管高思裕。
  臣评却云:“且容侍读、评与枢密、给事、馆伴琳雅学士说话,不销得你搀说,且退!”
  思裕即退。
  后臣括又云:“如鸿和尔大山、天池子不惟有向来所陈逐次照据,兼萧扈、吴湛国信来时有北朝圣旨。
  为今来已指立烽台标杆,开撅壕堑,兴功建立铺寨,即且依旧;北朝百姓,也且教依旧。
  各更不侵占,岂不分白?”
  颖云:“外是萧扈、吴湛传圣旨,已行谪降了也。
  此文字怎生使得?”
  臣括云:“此是北朝圣旨,学士何却言使不得?”
  颖云:“此是萧扈、吴湛错认圣旨,已行遣了。”
  臣括云:“顺义军牒即云州县错误文字,不经朝廷处分,待不使,今来圣旨,又言是错,何故错得许多!
  今后更有照证文字,只学士道错了,不成便休也?
  更理会个甚?
  括等自是回谢,亦难为与学士争口舌。”
  臣括更无言,稍退立。
  颖又却云:“昨来北朝理会五处地界,三处了当,若只有此二处,事体至小,因何却不理会了当?
  不知此二此事元是与不是理会数?”
  臣括答云:“天池子元不是理会数。”
  括自注云:“望颖回答,即引耶律荣来时劄子内落下天池子一节答之,稳压却不问。
  兼萧琳雅赍来劄子内亦只指着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颖沉吟思虑次,臣括随声曰:“莫又待道错?”
  颖又多说词理,大率并无照据。
  益戒数目颖令罢。
  臣括待其语定,曰:“学士更说千般道理也不济事!
  须是要的确文字。
  南朝并无许多言语,鸿和尔大山只八个字,曰‘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天池子只六个字,曰‘地理属宁化军’,此外非某所知,更无可议论。”
  臣括又退后立。
  益戒云:“今来圣旨所问,如何回奏?”
  臣括答云:“但告枢密给事回奏,括等来时,只是回谢,别无圣旨。
  今来商议公事,若是地界擗才能因依,适来已具咨闻。
  本朝只是守得‘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及‘地里属宁化军’两句确的照据。”
  益戒遂顾寿、颖:“如此且休。”
  遂相揖就座两坐。
  酒三行,益戒又云:“两朝和好事重,侍读、馆使早与了绝却好。”
  臣括对云:“两朝和好七八十年,旷古未有。
  昨来入界,见两朝万里农桑,人民富庶。
  此是两朝祖宗盛德鸿美,岂可以边界小事有伤和好大体?
  盖是理难应副,非是占却。”
  益戒云:“两朝和好,生灵受赐,侍读、馆使须体朝廷意,早与了当却,庶免往复。”
  臣评对云:“继好息民,生灵受赐,诚如枢密、给事之说。”
  臣括云:“只为南朝照验分白,难为应副,兼事谁不由使人。”
  臣评云:“这些土地得失,不系两朝损益。”
  颖云:“北朝{日煞}有照验文字,为侍读、馆使坚言只是回谢,不肯商量,料得咨呈亦不济事。”
  臣括云:“南朝只是守得‘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及‘地理属宁化军’,余外非括所知,亦不烦相示。”
  颖又云:“只如赤埿胶、段家堡也{日煞}有事未了在。
  重熙十二年,百姓石廷直理会疆界,赤埿胶近南,{日煞}有地里在。
  只是侍读、馆使不肯商量,未欲咨闻。”
  益戒云:“且做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未委东西石廷直等地土合如何?”
  臣括答云:“若是援引石廷直所争地土文字,即是已定却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东西地土,自有照证。”
  括自注云:“重熙十二年,顺义军曾牒代州理会石廷直地土一牒,内云:‘顺指定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其意欲先认杀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却要一直向东,包占古长城以南地土南北三十余里,东西{日煞}长。
  臣括所以称:‘即是已定却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其东西土地自有买马城及古长城止杀。
  臣括所以言自别有照据。”
  益戒等晓会,不再言。
  颖觉理屈,却急言:“鸿和尔大山,须是分水岭为界,且论赤埿胶、段家堡。”
  臣括更不答。
  酒六行,起谢恩毕,展状于益戒相别。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