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故天子与天下,诸侯与境内,大夫以下各与其僚〔三〕,无有独乐。今上乐其乐,下伤其费,是独乐者也〔四〕,不可!」
〔一〕 则虞案:吴怀保本作「民」。
〔二〕 则虞案:杨本「上」误「止」。
〔三〕 孙星衍云:「『大夫』,一本作『匹夫』,非。」◎则虞案:说苑「大」上有「自」字,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皆作「匹夫」。
〔四〕 苏舆云:「音义『者』作『音』,云『「音」,一本作「者」。』」◎则虞案: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凌本皆作「音」。



    晏子饮景公酒公呼具火晏子称诗以辞第十五
  晏子饮景公酒,日暮,公呼具火,晏子辞曰:「诗云:『侧弁之俄』,言失德也。『屡舞傞傞〔一〕』,言失容也。『既醉以酒,既饱以德〔二〕,既醉而出,并受其福』,宾主之礼也。『醉而不出,是谓伐德』,宾之罪也〔三〕。婴已卜其日〔四〕,未卜其夜〔五〕。」公曰:「善。一举酒祭之,再拜而出。曰:「岂过我哉〔六〕,吾托国于晏子也。以其家货养寡人〔七〕,不欲其淫侈也〔八〕,而况与寡人谋国乎〔九〕!」
〔一〕 孙星衍云:「小雅宾之初筵诗。『屡』,『屦』省文,当为『娄』。」◎则虞案:此引诗亦古文诗说也。说文「姕」下引诗作「娄舞姕姕」,盖三家作「姕」。
〔二〕 孙星衍云:「小雅宾之初筵篇无此二句。」◎王念孙云:「案此二句,后人所加。晏子引宾之初筵以戒景公,前后所引,皆不出本诗之外,忽阑入既醉之诗,则大为不伦,其谬一也;既醉之诗,是说祭宗庙旅酬无筭爵之事,非宾主之礼,今加此二句,则与下文『宾主之礼也』五字不合,其谬二也。说苑反质篇有此二句,亦后人依俗本晏子加之,不可信。」◎则虞案:指海本已删。
〔三〕 孙星衍云:「说苑『宾』作『宾主』,非。」◎俞樾云:「案上云『「既醉而出,并受其福」,宾主之礼也』,此云『「醉而不出,是谓伐德」,宾主之罪也』,两文相应,不得无『主』字。后人因『醉而不出』,以宾言,不以主言,故删『主』字。然不出者宾也,留宾不出者主也,当是时晏子为主人,则固不应专罪客矣,当从说苑补『主』字。」◎则虞案:俞说未审。郑笺云:「宾醉则出,与主人俱有美誉,醉至若此,是诛伐其德也。饮酒而诚得嘉宾,则于礼有善威仪。」是属宾而言。且诗曰「并受其福」,「其」者,即指宾言,亦重在宾,不重在主。说苑「主」字或后人所增,此无「主」字,乃存古义。俞说不可从。
〔四〕 孙星衍云:「『已』,说苑作『以』。」◎则虞案:绵眇阁本、杨本亦作「以」。
〔五〕 则虞案:左襄公二十二年传:「饮桓公酒乐,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此袭敬仲之言。
〔六〕 俞樾云:「案『岂过我哉』,当作『我岂过哉』,公自喜托国之得人,故曰『我岂过哉,吾托国于晏子也』。如今本,则语不可通矣。」◎黄以周云:「下句连读,言不得以托国晏子而过我。」
〔七〕 孙星衍云:「『养』,说苑作『善』,是。」卢文弨云:「『货养』,说苑作『贫善』。」
〔八〕 则虞案:凌本无「其」字。
〔九〕 则虞案:杨本「与」作「于」。



    晋欲攻齐使人往观晏子以礼侍而折其谋第十六〔一〕
  晋平公欲伐齐〔二〕,使范昭往观焉〔三〕。景公觞之,饮酒酣〔四〕,范昭曰〔五〕:「请君之弃罇〔六〕。」公曰:「酌寡人之罇,进之于客〔七〕。」范昭已饮〔八〕,晏子曰〔九〕:「彻罇,更之〔一十〕。」罇觯具矣〔一一〕,范昭佯醉,不说而起舞〔一二〕,谓太师曰〔一三〕:「能为我调成周之乐乎〔一四〕?吾为子舞之〔一五〕。」太师曰:「冥臣不习〔一六〕。」范昭趋而出〔一七〕。景公谓晏子曰〔一八〕:「晋,大国也〔一九〕,使人来将观吾政〔二十〕,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何?」晏子曰:「夫范昭之为人也〔二一〕,非陋而不知礼也〔二二〕,且欲试吾君臣,故绝之也〔二三〕。」景公谓太师曰〔二四〕:「子何以不为客调成周之乐乎〔二五〕?」太师对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调之〔二六〕,必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欲舞天子之乐,臣故不为也〔二七〕。」范昭归以报平公曰〔二八〕:「齐未可伐也〔二九〕。臣欲试其君,而晏子识之〔三十〕;臣欲犯其礼,而太师知之〔三一〕。」仲尼闻之曰〔三二〕:「夫不出于尊俎之间,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谓也。可谓折冲矣〔三三〕!而太师其与焉。」
〔一〕 则虞案:吴勉学本误连上章。
〔二〕 孙星衍云:「『伐』,后汉书注作『攻』。」◎则虞案:新序杂事「攻」作「伐」,御览五百七十四、七百六十一、事类赋注十一引作「晋欲攻齐」。孙云「后汉书注」,案见卷九十。
〔三〕 孙星衍云:「文选注作『晋平公使范昭观齐国政』。」◎苏舆云:「文选注本韩诗外传。」◎则虞案:后汉书卷六及九十注、御览七百六十一引无「往」字,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