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皆以公罪坐之。户部判官、国子博士慎钺罚铜七斤【七】,提点在京仓草场、殿中丞陈荣古罚铜十斤,都官员外郎王溟追一官,卫尉寺丞卢士伦追一官,仍罚铜十斤,并以私罪坐之。
  先是,舜举建言,请移陈留南镇土桥于近西旧施桥处,以免倾覆舟船之患。开封府差文仲与衍相度,而衍等请如舜举之奏。士伦,县之大姓,有邸舍在桥下,徙则邸舍尽废。溟前监县税,尝减直僦舍居之。溟与尧臣为同年,因白尧臣,且谓徙桥于官无利害,又桥柱未尝坏舟船,安用更张为?翼日,尧臣谓钺曰:「自移陈留桥,仅三十年,今忽议徙故处,动费官钱不赀。」时开封府已毁桥,而三司帖下县不得毁,因奏遣荣古往相度,而请于旧桥西展木岸五十步【八】,擘水入大洪,而罢移桥。权知开封府□育固争之。又命监察御史王砺再定夺,砺言徙桥故处便,且言三司称桥下有官私屋,今据其处惟有士伦邸舍而无官屋,切恐私有请求。于是内降下开封府录司,命工部郎中吕觉就鞫之。钺坐尝遣人诣砺刺其事,为砺所得,荣古不言庆历二年有船触桥柱破,故以私罪论。及狱上,特诏免溟追官,罚铜二十斤,荣古暨钺仍改从公罪。
  范仲淹言:
  臣前日与章得象以下,亲奉德音,谓近知左右臣僚,恐上不能主张,不敢尽心言事,今后不得更事形迹,避涉朋党,须是论列,必无所疑。臣等千载遭逢,得陛下圣言及此,不胜庆幸。臣日夜发愤,愿尽其心,以副陛下待辅弼之意,虽犯雷霆,岂敢回避?今窃见审刑、大理寺奏断王尧臣以下公罪内,有情理不圆,刑名未当之处。如便降敕,恐外议纷纷,传播天下。臣忝参预大政,岂当缄默,负陛下前日之训,为天下罪人?今略指陈事节,奏陈如后。
  一、陈留桥,是真宗皇帝亲诏【九】,为损舟船,遂遣使经度而迁之。姚仲孙在三司日,杜衍乞移此桥,仲孙不行。王拱辰知开封府日,又乞移之,拱辰亦不行。昨又催纲使臣乞移此桥,本府只差一主簿相度,便具申奏。朝廷不知先朝有诏,失于检详,遂许移之。三司为去年新曾添修,今又破材料,遂奏乞差官相度,乃是举职。今却以不应奏而奏坐罪,惟圣慈深察,方可见情。
  一、据案中照勘得三司手分,已先检寻移桥文字,于初九日纳在王尧臣处,要行遣申奏。初十日,方见王溟,为本人自陈留替回,尧臣遂先发言,问当移桥利害,溟方对答,即非因溟请托而后行也。
  一、经曰:「贵贵,为其近于君也;贵老,为其近于亲也。」又堂高则陛高,盖言重公卿者,所以尊天子也。今三司使主天下大计,在天子股肱之列,有罪,则陛下自行贬废,不可使法吏以小过而辱之。「投鼠忌器」,正在此矣。陛下纵有轻近臣之意,不可外示于人。何哉?近臣轻则减天子之重矣,今法寺坐尧臣杖七十,公罪,其过至小。
  一、王溟得替,赁卢家宅子,称每月饶减得房钱一千。其人已移辰州通判,只是暂时【一○】,即非久住,当赁宅子时,又未曾言请托桥事。量人情,只是为溟曾在本县守官,遂欲借宅与住,溟尚不肯,须用钱赁,只饶减得一千。今因王砺奏,溟受卢家请托,入狱之后,须至虚有招认。岂可一两千钱,便使得一员外郎请托此事?兼案内照勘得,因尧臣问及,遂说利害,又未尝及不移桥,此岂是请托?今独追官勒停,觽议未允,望深察其情,或与罚铜、监当,亦减得外边怨说,又免本人频来理雪,紊烦朝廷。
  一、陈荣古定夺桥事,据案帐上开说,所损舟船五十五只,内五十只因风并相磕撞致损,只有五只,因桥致损。又根究得元乞移桥状内,所说损却人命及陷没财物,并是虚诳,所以荣古定夺,更不移桥。今来虽依王砺所奏,移归旧处,一则违先朝诏命【一一】,二则未及月余,已闻新桥不利,损却舟船,撞折桥柱,及水势稍恶,重船过往不易。若再差人体量,必是先朝移改不错。以此荣古所定【一二】,未必不当,虽三度取状,不全招认罪名,盖有此情理。须至分疏,本因公事,别无私曲,今法寺坐为私罪,伏望特与改作公罪。
  一、慎钺是三司判官,本案管移桥公事,既闻差王砺重行定夺,遂令人探问移与不移。今来勘得别无情弊,伏望特与改作公罪。
  一、王砺与尧臣祖同姓名,素不相喜,因此定夺,遂诬奏乞勘三司情弊;又奏慎钺是尧臣所举,必有奸谋。今来勘劾,别无情弊,亦无奸谋,王砺亲自定夺此事,当以实言,且非风闻之失也。
  右前件,王尧臣罪名,乞特出圣意,差中使传宣放罪,令依旧起居,并乞特降圣旨,王溟免追官,罚铜,与监当;陈荣古、慎钺,并与改作公罪。如此施行,则觽情稍安,髃议自息。王砺初奏王尧臣必有情弊及有奸谋,满朝公卿,忧尧臣祸在不测,赖陛下仁圣,特与辨明,不陷深辟。臣又近奉德音,令不避嫌疑,而况陛下越次擢用,敢不尽心,助陛下之明德。
  从之。
  己酉,监修国史章得象上新修国朝会要一百五十卷。以编修官王洙兼直龙图阁,赐三品服。
  监察御史王砺既奏论陈留移桥事,而谏官欧阳修言:
  臣伏睹朝廷近为王尧臣、□育等争陈留移桥事,互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