悛悔怀服之心,无他邀求,虽名号未正,臣谓亦可阔略。与其责虚名于戎狄,曷若拯实弊于生民也?」乃自陕西都转运使徙延州,迁延不即行。既至,与仲淹议边事,乃云素不知兵,且以亲年八十求内徙。仲淹因自请代存,从之。先是,诏分边兵,部署领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领三千人,有寇则官卑者先出。仲淹曰:「不量贼觽而出战,以官为先后,取败之道也。」为分州兵为六将,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觽寡使更出御贼,贼不敢犯,既而诸路皆取法焉。贼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兵甲,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盖指雍云。据范仲淹八月十八日奏议,如京使、鄜延都监朱吉第一将,内殿承制、鄜延都监梁绍熙第二将,供备库使、延州都监许迁第三将,供备库使、延州都监周美第四将,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延州都监郑从政第五将,西头供奉官、延州都监张建侯第六将。
  辛亥,诏范仲淹、葛怀敏领兵驱逐塞门等寨虏骑出境,仍募弓箭手,给地居之。
  壬子,以益州草泽伊缜为试校书郎。缜少倜傥,不为章句学,再举茂才异等不中。元昊反,数上疏言事,丁度、杨偕荐其才,召试学士院而命之。
  延州都监周美言于范仲淹曰:「贼新得志,其势必复来。金明当边冲【二二】,我之蔽也,今不亟完,将遂失之。」仲淹因属美复城如故。数日,贼果来,其觽数万,薄金明,阵于延州城北三十里。美领觽二千力战,会暮,援兵不至,乃徙军山北,多设疑兵,贼望见以为救至,即引去。既而贼出艾蒿寨【二三】,遂至郭北平,夜斗不解。美悉觽使人持一炬从闲道上山,益张旗帜,四面大噪,贼惧走,获牛羊、橐驼、铠甲数千计,遂募禁兵筑万安城而还。贼复寇金明,美引兵繇虞家堡并北山而下,贼即引去。此据周美本传,不得其时,今附八月末。贼再寇金明,阵于延州城北三十里,及出艾蒿寨,它书皆无之,范仲淹奏议亦不关载,当考。以夏竦荐为都监,实录在康定元年四月己酉。
  九月甲寅,滑州言河水泛溢,坏居民庐舍。
  丙辰,遣三班借职杜赟谕西蕃瞎□族,令出兵讨贼。
  工部侍郎、参知政事李若谷以耳疾累章辞位,戊午,罢为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郎、提举会灵观事。宫观置提举自若谷始。此据叶梦得石林燕语,当考。
  礼部尚书、知枢密院事宋绶为兵部尚书,起复翰林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左司郎中、知制诰晁宗□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宗□时使陕西未还,会朝廷以金饰胡黙、金汲器赐唃畼啰,宗□言:「仲叔于奚辞邑请繁缨,孔子曰:『不如多与之邑。』繁缨,诸侯之马饰,犹不可与陪臣,况以乘舆之器赐外臣乎?必欲优其礼,不若加赐金帛也。」
  龙图阁直学士、起居舍人、权三司使郑戬为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戬在三司才半岁,复转运使考课格,分别殿最,又勾较三司出入,得羡钱四百万缗。
  己未,右正言、知制诰叶清臣为龙图阁直学士、起居舍人、权三司使事。中书进拟三司使,清臣不在选,帝曰:「叶清臣才可用。」遂以命之。清臣始奏编前后诏敕,使吏不能欺,簿帐之丛□者,一切删去。内东门御□,皆内侍领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问,乃为合同以检其出入。
  初,三驾皆以待礼事,而车驾近出止用常从以行,议者以为近于阔略。于是,参知政事宋庠言:「车驾行幸,非郊庙大礼具陈卤簿外,其常日导从,唯前有驾头,后拥伞扇【二四】而已,殊无前典所载公卿奉引之盛。其侍从及百司官属,下至畼役,皆杂行道中。步辇之后,但以亲事官百许人执檛以殿,谓之禁卫。诸班劲骑,颇与乘舆相远,而士庶观者,率随扈从之人,夹道驰走,喧呼不禁。所过旗亭市楼,皆垂帘外蔽,士民凭高下瞰,而逻司、街使曾不呵止,威令弛废,习以为常。且黄帝以神功盛德,犹假师兵为营卫,盖所以防微御变【二五】也。汉、魏以降,有大驾、法驾、小驾之仪。至唐,又分殿中诸卫、黄麾等仗,名数次序【二六】,各有施设。国朝承五代荒残之弊,事从简略,鸣銮游豫,仅同藩镇,而尽去戈戟旌旗之制,非所谓旄头先驱、清道后行之谨也。此皆制度放失,惮于改作之咎。谓宜委一二博学近臣,检寻前代仪注及卤簿令,于三驾诸仗内参定,以今乘舆常时出入之仪,比之三驾诸仗,酌取其中,稍增仪物,具严法禁,上以尊宸极,下以防未然,革去因循,其在今日。」诏太常礼院与两制详定,遂合奏诸班直禁兵步骑为禁卫,仍旧数,复增清道马百,佩弓矢为五重骑,而执罕毕者一骑,而执牙门旗前后四骑,而执绯绣凤氅二十四、雉扇十有二,皆分左右。天武兵徒行者执柯舒。亲从兵增其数为三百【二七】,殿前指挥使增为二百,并骑,左右相对。开二门,门闲二丈,以拟周礼之人门,凡前牙门旗后,后牙门旗前,为禁卫,辄入者论以法。禁乘高下瞰、垂帘外蔽、夹道喧呼驰走者。颇着于令,其后寖弛云。「柯舒」字当考,江休复杂志驾头乃初即位御坐,其详具嘉佑六年七月。
  诏天下商税务,今年所增税物名件,尽除之。
  都官员外郎景泰为左藏库使。泰,普州人元昊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