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助役之法,臣时与之共事,实所亲见。及吕公着为御史中丞,举为台官,公着以言新政罢去,而子韶隐忍不言。先帝觉其奸佞,亲批圣语,指其罪状。自是以来,士人不复比数,但以善事权要子弟,故前后多得美官。今又擢之秘书,指日循例当得侍从,公论所惜,实在于此。此无功而受赏者二也。张淳资才凡下,从第二任知县擢为开封司录,曾未数月,厌其繁剧,求为寺监丞,即得将作,又不数月,令权开封推官,意欲因权即真,迤逦迁上。此无功而受赏者三也。丁恂罢少府簿,经年不得差遣,一为韩维女貋,实时擢为将作监丞。此无功而受赏者四也。其因缘亲旧,驰骛请谒,特从常调,与之堂除,以至除目猥多,待阙久远,孤寒失望,中外嗟怨者,尚不可胜数。
  凡上件事,皆刑政不修,纪纲败坏之实也。大率近岁所为,类多如此,譬如天时有春夏而无秋冬,万物虽得生育而不坚成。天之应人,颇以类至。宜指挥大臣,今已行者即加改正,未行者无踵前失【一】,勉强修饰,以答天变。臣伏见去年岁在庚午,世俗所传本非善岁,徒以二圣至仁无私,德及上下,故此凶岁化为有年。然事有过差,犹不免常燠无冰之异。由此观之,天地虽远,得失之应,无一可欺,若更能恐惧修省,戒饬在位相勉为善,则太平之功庶几可致也。臣备位执法,实欲使陛下比隆尧、舜,无缺可指,无灾可救,是以区区献言,不觉烦多,死罪死罪。(陆宇无罪、石麟之除郎官,政目六月二十一日;麟之□州、张亚之除真州,政目去年十八日;亚之知泗州,今年六月十九日自真州改府推;孙述罢长垣;嘉兴诉灾死者四十余人;张淳权府推,六年十月一日,将作监丞张淳为府推;丁恂除监丞:七事当考。杜常正月二十二日壬午自少常改太仆,此云不蒙施行,然则辙奏此必在二十二日壬午前也,合依刘挚日记附正月七日。案:「十八日」上原本误脱月分。)
  己巳,命翰林学士兼侍郎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兼侍读顾临,国子司业兼侍讲孔武仲同权知贡举。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刘挚谓无旧比,乃止。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升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此据刘挚日记增入。二十二日升改左史。)
  诏五路进士及诸科明法人就试终场,零分不满十人许解一人,仍取文理优长者。以尚书省言通利军等处将终场,十人以下零数添解一人,不应元佑贡举敕,故有是诏。
  辛未,朝献景灵宫。
  彰德军节度使、知河阳冯京告老。徙知陈州,令入见。过国门,辞疾甚。壬申,改左银青光禄大夫、观文殿学士兼侍读、充中太一宫使。(职官志云:元佑间,冯京以观文殿学士、梁焘以资政殿学士,为中太一宫、醴泉观使。焘事在八年六月。)
  鄜延路经□使赵□言:「熙河路所占西人良田极多,乞朝廷酌中处置。」枢密院议:「夏国见通常贡,岁时恩赐一切如旧,止是分画封疆未毕。如□所陈是实,西人观望,难于驯服。」诏□详累降朝旨及赵伋开谕,悉心讲究,候西人再来界首,即尽理折难,务令听伏。伋先被诏持地图去延安议分画事,□长子也。(伋为太仆寺丞当考,此时无有在寺差出者。三月十六日,伋赴三省、枢密院禀议。刘挚日记:五年十月二十七日,集都堂议遣赵伋至熙河,挚以谓不当遣伋,伋乃□之子也。据此,则竟遣伋行,不用挚议,伋实以寺丞出。)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长垣令孙述决无罪被水灾百姓柳闰限内死,有司按治得实,述避罪翻异。请再鞫,无差,即遇赦不原。」从之。
  监察御史徐君平言:「知真州孙贲除开封府推官,闻贲傲虐不检,秽迹甚着。」诏罢贲新除。
  权知开封府王岩叟言:「左右厅隶推官各二员,公事词状初无通管分治明文。请除事系朝省及奏请逐厅通管外,其余公事词状并据号分治【二】,庶无留壅。」从之。
  通州团练使、环庆路总管姚兕徙泾原路。
  先是,台谏官并言冬温,乞修政事,因及差除。是日,(正月十二日。)辅臣进呈,刘挚奏曰:「人才难于求备。性忠实而有才,此上等人也;虽无才而忠实,其次也;小人有才而可藉以集事者,又其次也。若乃怀二心,有所观望,背公立党,此为下矣,不可用也。今臣等用人,亦随其所能而已,然亦须辨得此数等人才,则安排得方稳。」谕曰:「极是,极是。知人甚难。」挚又曰:「古之圣人如尧、舜,犹以此事为难。臣等亦晓夕思念,务合人情,以答天戒。」吕大防曰:「臣等不敢不恐惧修省。」(冬温乞修政事并论差除不当苏辙疏,今附月末,要合移见十日。)
  癸酉,诏自今祠祭、游幸毋用羔羊。从礼部请也。
  甲戌,上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醴泉观、大相国寺、宣德门,召从臣观灯。
  戊寅,京东转运司言:「宣德郎赵竦请修徐州百步、吕梁,乞徐州知、通衔内并带『兼提举堤闸』,彭城令、佐衔内并带『同管当堤闸』等字;仍差小使臣一员专监河税兼管堤闸公事,立课程留滞约束损坏决溢之法。」从之。
  右朝议大夫、鸿胪卿韩正彦为河东路转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