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处照修,乃可传信,及枢密院关圣语送实录院。」
  祖禹又言:「臣窃详安焘自五月二十二日亲闻圣谕,即合以其日记录付时政记房,就使未可,亦不过三二日间可以了毕,不应迁延日数。至七月七日,焘方丁母忧,若言当母病时,有所不及,则焘在七月六日视事如常,既丁忧后,亦合以文字还枢密院。今却藏之私家,至八月中,累次取索,方肯将出。此乃焘意欲隐没事实,使时政记漏落不载,则无可考据。且天下之人具知太皇太后为社稷计,不得已而临朝,皇帝以先帝长子嗣位,事理明如日月,谁有间言?而蔡确之党妄称定策,陛下因语及确,故有宣谕,非藉一焘发明圣功。而焘乃稽留训言,不即记录,怀奸不忠,废事不敬,其罪有五:亲承德音,藏匿文书八十余日,其罪一也;上背君亲,下党奸恶,阴与蔡确为地,其罪二也;陛下以焘为可信,而焘不以诚信事陛下,其罪三也;陛下更张庶政以来,焘每事异议,沮抑圣志,陛下欲修复祖宗旧政,焘乃欲固守王安石新法,其罪四也;陛下以高官厚禄养焘,以异恩优礼待焘,始终不衰,而焘终不感圣恩,欲以奸意疑惑中外之人,其罪五也。臣尝言焘若得志,必引小人聚于朝廷,他日害国政者必在于焘。焘之意趣,觽所共知,今于记录圣言,其迹状如此,岂可略不加诘问?伏乞罢焘起复,明降指挥,俟服阕日重行黜责。」(据祖禹家藏奏稿,乃九月四日上此,十八日又言之。)
  己巳,右金吾卫大将军、泽州防御使叔牙为秦国公,左班殿直士盉(按:原本作「士香」。考宋史宗室表,士香官通议大夫,此书于本年四月甲寅,亦书通议大夫士香由右监门卫大将军转文资,此月不得更称左班殿直。又宗室表有燕国公士盉,与此正合。「香」字乃「盉」字之讹,今改正。)为右千牛卫大将军、燕国公。
  诏故宗室宗文、宗瑗于合得遗表二人外,特依故宗辅例,更与一子转官。
  诏延州为延安府,以上藩邸旧镇也。
  乙亥,三省言:「近诏举台察官,今御史中丞傅尧俞、侍御史朱光庭荐户部员外郎穆衍、都官员外郎叶伸,翰林学士承旨苏颂等荐利州路转运判官陈鹏。」诏:「穆衍、叶伸、陈鹏已系郎官、监司,令御史中丞、侍御史同别举官二员,翰林学士、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同别举官一员以闻。」
  戊寅,斋于垂拱殿。
  己卯,荐飨景灵宫,还内。
  庚辰,斋于垂拱殿。
  辛巳,大飨明堂,大赦天下。(政目当删取增入。熊克九朝通略:本日诏衙前一役复用差法。)
  乙酉,徐王颢赐诏书不名。(政目有此,实录不书。)
  诏:「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韩缜,观文殿学士、知颍昌府范纯仁,并依大礼合赐物外,加赐器币:韩缜各五百匹、两,范纯仁各二百五十匹、两。太子少保致仕张方平依大礼令赐器、币。」
  尚书省言:「任子之法,理宜以长幼为序,即合奏人曾犯私罪徒,并有废疾,及不肖不可从仕者,许奏其次。着为令。」从之。
  是日,右谏议大夫范祖禹登对,奏疏曰:「臣窃以朝廷治道,必归于一。祖宗创业,传之万世,造立法度,皆因觽人之智,稽日累月,讲磨而成,非独出一人之意,取一时之便而已。累圣相承,百三十年,比之前代,治安最为长久,其法有已成之效,此可信而不疑也。然行之既久,其间不能无弊。熙宁之初,先帝励精求治,思致太平,稍欲更革弊事,以光大祖宗之业。而王安石用意过当,独任私智,悉排觽论;吕惠卿、曾布之徒,欲以改法进身,一切变易祖宗旧政,至今天下以为不便。前后臣僚论之已详,不待臣言而知也。自魏、晋以后,官名不正,国家承平日久,未遑制作。元丰中,先帝置局讲求,此诚一代大典,然有司亦失先帝本意,一切遵用唐之六典。大唐六典虽修成书,然未尝行之一日,今一一依之,故自三省以下,无不烦□、重复、迂滞,不如昔之简便。臣恭闻先帝已厌官制之烦,但未及修完,不幸早弃天下。今二圣垂拱,循守成规,除去弊事,十已七八,海内安靖,已有成效。今臣之愚,窃谓朝廷既以王安石之法为非,惟当修复祖宗旧政,则天下无事。伏望陛下明谕大臣,凡所措置变改,悉遵故常,无得出意于新旧之间,别立一法。自官制、将法,民事有未便者,更加修备。祖宗时所无,而今所有,其可行者存之,不可者去之;祖宗时所有,而今所无,可复者复之。如官制,正名则如先帝之规,事实则如祖宗之旧,其它可以类推。如此,则上可以存祖宗经久之法,成先帝制作之意,下亦便于当今之宜,庶使法度不至数变,纪纲不寖隳坏。」(祖禹家传云:「时执政有欲于新旧法别创立者,祖禹深以为不可,故及之。」)
  祖禹又言:「臣近论安焘稽留圣语,不即记录,藏之私家八十余日,怀奸不忠,阴与凶人为地。大臣如此,不可不责,乞罢焘起复,明降指挥,候服阕日重行谴黜。伏乞早以臣奏付外施行。」
  己丑,翰林学士承旨邓温伯为吏部尚书。温伯先以母丧去位,及是,丧始除也。左谏议大夫、权给事中梁焘论:「温伯操履回邪,初依王安石,以掾属为之肘腋;后结吕惠卿,以谏官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