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是非,以救过失,庶几裨益圣智万一,以惠天下,幸甚!」
  又言:「臣窃以古之王者能治其国家,非独修诸己也,内亦有助焉。后妃夫人能辅佐君子,非独天性然也,教亦有素焉。后妃,人君之配也。天下国家安危治乱是系,宗庙社稷祸福是系,子孙之贤不肖是系,岂特其身哉?此可谓甚重。以天下之事望乎未笄之女子,此可谓甚难,然则择之可以不谨乎?择之,必知所以教之。自寒而暑,非一日之积也,教之成功,亦必有渐矣。礼:『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组紃,学女事以供衣服;观于祭祀【一】,纳酒浆笾豆菹醢【二】,礼相助奠。』诗曰:『后妃在父母家,则志在于女功之事,恭俭节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师傅,则可以归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古之人其教之也素,故其成之也至。诗曰:『谁其尸之?有齐季女。』祭祀,妇事齐;母道,自其幼时。妇事、母道,苟非教之有素,曷能与于此?周南之治盛矣,其德为关雎,其应为麟之趾,溯原反本,固有所在。臣以为皇帝陛下春秋方富,宜蚤择淑德之女,以定后妃之仪,以正天下之本。不显休命,立其师傅,设其保姆,择其侄娣,严其宫室、车马,为环佩之节。陈国史之戒,非正之玩好不得至其前,非正之声音颜色不得乱其视听。及其归也,凡所欲皆其所尝闻之者也,凡所尝闻戒焉者也,此可谓甚善。以陛下之仁孝恭敬,得贤妃之助,其治天下国家何有?诗曰:『天监在下,有命既集。』『天立厥配,受命既固。』周既受命矣,至配立而后言固,则人主所以待内助如此。凡臣言,其事若缓,察其微则甚大,惟太皇太后陛下留意毋忽。易曰:『正家而天下定。』此之谓也。」
  辛未,著作郎范祖禹为右谏议大夫,依前兼侍讲、充实录院修撰,赐三品服。祖禹即上言:「臣蒙陛下擢授谏职,受命以来,夙夜不遑宁处,深思天下之事,自非远者大者,未之敢先。恭惟祖宗受天明命,百三十年,自三代以来,未有承平如此之久。累圣基业,付畀子孙,成之至难,坏之至易;四海之广,万民之觽,失之至易,安之至难。是以古先明王欲治天下,先正其本,在于人君一心而已。天下治乱,出于君心,君心一正,则万事无不正【三】。臣侍经筵,每及人君正心修身之要,君子小人系于治乱之际,未尝不反复开陈,伏计陛下闻之已熟。今有言责,不敢忘此,伏望太皇太后日以祖宗之艰难、治天下之勤劳、万民之疾苦、髃臣之邪正、政事之得失,说谕皇帝,存之于圣心。若皇帝陛下圣心晓然,明于邪正是非,他日觽说不能惑,小人不能进,则万事定矣。」
  诏赐蔡挺神道碑以「显忠」为额。
  诏诸州旬具有无雨雪申户部,开坐县分所降尺寸及月日时,本部逐旬缴进奏。
  安州言:「蔡确所作诗,初题于牌,及移邓州,行一驿,复使人取牌去,尽洗其诗,以牌还公使库。」
  是日,太皇太后谕执政:「确党多在朝。」范纯仁进曰:「确无党。」吕大防曰:「确诚有党在朝,纯仁所言非是。」刘挚亦助大防,言确诚有党在朝。先是,文彦博同三省入对,太皇太后曰:「蔡确事都无人管,使司马光在,必不至此。」彦博以下皆臱惧不知所对。是日,执政俱不敢进呈文字。大防、纯仁既退,各上疏,并留中。(此据王岩叟所记增修。王巩随手杂录云:「初,处厚缴诗至京,莘老常问巩曰:『如何施行?』余曰:『此难行,前日诸公自罪李定以诗罪人矣。』莘老曰:『岂可已乎?』余曰:『一则收煞,一则创兴,蔡确所知。』尧夫亦以见问,余语如前。尧夫曰:『吾弟更语莘老。』莘老曰:『次第须谪,重则分司,轻则小州。』余曰:『必若谪之,当与处厚并命,此风不可长也。』后一日,莘老召余入密室,见其颜色惨沮,曰:『九重之内,安知有英州、新州耶?此必有博士。』又曰:『今日进呈,此老却不入来。』指文潞公也。余意以莘老卖潞公,遂往见之。潞公问余曰:『近事如何?』余答曰:『蔡确外议以谓过当。』潞公声色皆厉,曰:『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又曰:『曾见司马康否?』余曰:『见之。』潞公曰:『前日被旨召梁焘、司马康,执政面问邢恕语言,梁焘言与司马康同坐。问恕言蔡确社稷臣事,康乃曰:「不听得,时第三杯矣,康是时饥,贪食肚美,不听得。」』潞公曰:『康如此不肖耶?』余曰:『司马康,温公子也。温公,道德人也。康不证人于罪,真肖矣。』潞公索汤,余引去,始知莘老之言不妄也。」据巩所录,则新州之命,端出彦博也。与王岩叟所记颇不同,当考。司马康不肯证邢恕语言,或附是月末恕责官时。)
  癸酉,龙图阁直学士、御史中丞李常为兵部尚书,龙图阁待制、吏部侍郎傅尧俞为御史中丞,朝奉大夫、侍御史盛陶为太常少卿,朝散郎、太常少卿朱光庭为侍御史,中书舍人曾肇为给事中。常与陶皆坐不言蔡确也。右司谏□安诗论肇教彭汝砺救确而不自言,其奸乃过于汝砺。肇寻亦坐左迁。(此据王岩叟所记增入。肇以中书舍人除宝文阁待制、知颍州,在五月十八日。)
  起居郎郑雍、起居舍人王岩叟并召试制诰,岩叟以先娶门下侍郎孙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