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贻庆改司封员外郎,既而贻庆辞新命,乞依旧为白波辇运。诏从所乞,仍特与理转运判官资序。(九月十五日。)
  御史中丞刘挚言:「臣自待罪风宪,屡曾以天下监司为言,乞澄汰选择,诚以朝廷政令,使监司得其人,则推行宣布,可以谕上指而究惠泽;苟非其人,则所谓徒善而已,终于民不得被其利。夫上之所好,下必有甚。朝廷以名实为事,行综核之政,而下乃为刻急浅迫之行;朝廷以教化为意,行□厚之政,而下乃为舒缓苟简之事;皆习俗怀利迎意而作,故所为近似,而非其意本然也。今虽因革之政有殊,而观望之俗故在,但所迎之意有不同耳,其为患一也。昨差役之法初行,监司已有迎合争先,不量可否,不校利害,一燍定差,骚动一路者,朝廷察其意,固已黜之矣。推此以观,人情大约类此。且天下之事,散在诸州【一一】,总制于监司。其大者治财赋,察官吏,平狱讼,考疾苦。为使者皆务为和缓□纵【一二】,苟于安静,则事之委靡不振,世之受弊【一三】,不可胜言也。向来黜责数人者,皆以其非法掊敛,意在求进,害民太甚者尔;非欲使之漠然不省其职,废所宜治之事,谓之□厚也。昧者不达,故矫枉或过其正,则臣谓此俗不可滋长,要须大为之禁。伏乞圣慈诏执事者申立监司考绩之制,以常赋之登耗,郡县之勤惰,刑狱之当否,民俗之休戚,为之殿最。每岁终以诏诛赏,仍自今岁始焉。庶几有所瘆括裁制之,使循良者不入于弛,肃给者不入于薄,然后上副圣明制治用中之意。夫察时之□猛缓急,观俗之过与不及,而张弛其政,正今日事也。」
  又言:「臣先准朝旨看详诉理熙宁以来罪犯,并元丰后来探报断遣公事,应事涉冤抑,情可矜悯,并许上闻。数内一件制勘太学公事龚原等,二十二日已具看详事理,奏听指挥去讫。伏缘事有未尽,须至论列。臣谨按太学公事,本因学生虞蕃就试不中,狂妄躁忿,上书告论学官阴事,自此起狱。又因勘官何正臣迎合傅会,将赦前状外于法不该推治之事,奏乞皆行推治,亲画特旨依奏。自此狱遂大炽,上自朝廷侍从,下及州县举子,远至闽、□,皆被追逮,根株证佐,无虑数百千人【一四】。无罪之人,例遭棰掠,号呼之声,外皆股栗。臣闻论者谓近年惨酷冤滥,无如此狱。其所坐赃,大率师弟子贽见之礼,茶药纸笔日用之物【一五】,皆从来学校常事,虽经有司立法,而人情踵故,未能遽革,尽以监临枉法当之,终身放废,可谓已甚。其间虽有实负罪犯之人,终以下讦其上,事发不正,狱官希合,拷虐太过,故虽得其罪,论者犹不以为直。又况学士大夫不堪囚辱,类多引虚自诬,并坐重责,深可嗟悯。臣所看详,缘止是据案考事,而狱吏等从来锻炼文案,惟恐平反,故首尾牢密,曲直莫辨。况此狱出于正臣希功,用意尤极巧诋。今虽已具案内事状奏闻,然在于实情天下之所知者,有所未尽。若不旷然加惠,一切昭洗,止用有司看详之文,诚恐冤抑不申,不足上副圣仁矜恤之意。臣愚不胜拳拳欲望陛下特出睿断,将太学制勘命官举人等,优赐恩旨,等第除落罪名。」
  又言:「见今看详诉理所,若于公案内见得冤抑或可矜事状,即本所自可陈奏。其虽有冤抑可恤之情,觽所共知,而案内文致完密,非看详所能见,如此狱者,若有司不能以事实上闻,则冤者无由可伸。臣待罪言路,义不可以避嫌自默,惟陛下酌情制事,毋拘常法,特与优加除雪,以示□大,仍乞作特旨施行。」(挚前章乞立监司考绩之制,后章特□太学狱,奏议相属,在乞召张方平陪祠前。刘仿等所次行实亦联书之。新录挚传鴜因行实称「用是罪多减贷」,乃行实云尔,不知监司考绩之法竟立与否?传及行实俱不言也,今并取二章,附八月末,徐更考也。)
  宰臣司马光言:「故职方员外郎张述在仁宗朝,尝议建储,今其家无人食禄。诏:述子申伯,特与太庙斋郎。故殿中侍御史里行陈洙,亦曾具奏乞建储,忘身儬国,继之以死,而天下莫知,乞依述例,特与洙一子官。」(录张述后,在五月己未,录陈洙后,在五年五月四日。)
  注  释
  【一】太常寺协律郎荣咨道「咨」原作「资」,据阁本及宋会要乐五之一五改。
  【二】政目二十二日事「二十二」,阁本作「二十四」。
  【三】其舒守强等二十一人着籍本州岛勾当「强」,阁本、活字本并作「疆」。
  【四】如合差官权「合」原作「令」,据阁本、活字本改。
  【五】及见先朝患天下官吏不习法令栾城集卷三九乞复选人选限状「及」下无「见」字,于文为顺。
  【六】或吏部左右选用阙「或」,阁本作「故」。
  【七】几一年而得差遣「得」,阁本作「后」。
  【八】彼固分甘自处卑贱之地「固」原作「才」,据阁本、活字本改。
  【九】防城什物等数事而已「什」原作「件」,据阁本改。
  【一○】元丰五年五月一日「一」原作「三」,按宋史卷一六神宗纪云:「元丰五年五月辛巳朔行官制」。本注下文亦作「五月一日」,据改。
  【一一】散在诸州「州」原作「路」,据忠肃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