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保甲官并指使,如保甲有犯【二七】,并牒本县,无县即申州、军行遣。所有元降朝旨,许科决指挥,更不施行。」从之。
  诏:「提举府界、三路保甲官并罢,令逐路提刑及府界提点司兼领。所有保甲止冬教三月,仍自来年正月一日施行。」(实录书罢府界、三路提举保甲官,诸路以提点刑狱兼领。其保甲止冬教三月。保甲自十月起教,至正月罢。见七月六日。)
  枢密院言:「逐将下公事自来并系将司施行。缘知州、知县亦合同行,今立条,诸将下公事并本处知州同管,在县即知县同管。」从之。(密记二十八日。实录书枢密院言将司公事欲令所在守令同治,从之。)
  免故相□充家见欠买户绝产钱。以其妻李氏自言也。
  韩维言:臣窃见先帝时大兴甲兵,西讨夏国,始以问罪为名,既而收其地,遂致夏人有辞,违失恭顺。彼国之俗以不报仇怨为耻,今其国力渐复,必来攻取故地,若不幸复夺去,则先帝累年劳师所得,一旦失之,似为可耻。若兴师拒战,则边隙自此复开,臣恐兵连祸结,未有已时。臣窃思兵之不可不息者有三,地之不可不弃者有五,请为陛下陈之。伏惟皇帝春秋尚富,太皇太后深居九重,岂常习闻军旅之事?万一寇兵犯塞,边书狎至,发兵调食,应接不暇,或恐震惊上心,焦劳圣虑。此兵之不可不息一也。自灵州之役,永乐之败,关、陕之力凋耗,士气未复。今若再兴大役,必有失律违命,散而为盗贼者。外虞方作,内患又起,臣恐朝廷之忧,不在夏国。此兵之不可不息二也。绵地千里,屯兵数十万,必藉沈谋重望之臣为之统御,忠义拳勇之将出当战斗,干事宣力之臣促办粮馈。历数见在之臣,复推近事之验,恐未足以充备此任,而又兵械皆捐弃之余,帑庾有乏绝之忧。此兵之不可不息三也。
  先帝以秉常受朝廷爵命,而国母擅行囚废,故发兵问罪。今梁氏已死,秉常复位,所为恭顺,有藩臣之礼。若及此时复其故地,则神宗问罪之名,不为虚语,嗣皇赐地之意,实为先志。此地之不可不弃一也。朝廷自得熙河之地,岁费缗钱五六百万,后得兰州,又费百万以上。所得愈多,所费益广,拓地之无利,亦已明矣。此地之不可不弃二也。议者或以为兰州趋夏人巢穴至近,最为形胜。自余亦有要害,可以增置城堡,弃之非便。陛下若欲再兴师旅,收复灵、夏之地,则存之可也。若无此意,劳人费财,奉空虚之地,则是又添一熙河也。伏愿陛下以清静为心,仁惠为政,窃恐此事不得更兴于今日。此地之不可不弃三也。辽、夏二国,世为婚姻,且有唇齿之势,万一辽国贻书援先帝兴师之意,以梁氏死、秉常复位为辞,来请所失地,则先得我之义理而又夺我之机会矣。此时朝廷欲与地,则是听辽国之命,而恩归于彼矣。不与,则是彰先帝之过,亏大国之信,而边患复兴矣。此地之不可不弃四也。中国之所以为可贵者,为有礼义恩信也。彼俗之可贱者,贪婪暴虐也。今操所贵,以临所贱,则中国尊。与其所欲,以成吾所不欲,则敌人服。此地之不可不弃五也。
  臣闻古公亶父居豳,为戎狄所攻,欲得地与民,民皆怒欲战。古公曰:「有民立君,将以利之。今戎狄所为攻战,以吾地与民,民之在我与在彼何异?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乃与私属去豳,止于岐下,豳人举国扶老携幼,尽复归古公岐下。及他旁国闻古公仁,亦多归之。古公亶父,周之先王也。戎狄所攻乃古公封国之本地,尚不忍杀人父兄而有之,其仁心感人之深,故豳人扶老携弱复归之,及他旁国,亦多归者。其后世因其仁爱得民,至于武王,遂有天下。今乃夺人之地,又欲杀人父兄而守之,与古公亶父异矣。陛下试计,修德行仁之效,与用兵拓地之利,孰为多少?臣又闻,齐宣坐堂上,有牵牛而过其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孟子以谓「是心足以王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是不为也,非不能也。」臣伏见皇帝嗣位,太皇太后陛下称制以来,凡令有不便于民者去之,利有可及于觽者与之,收进直温之臣,罢黜贪残之吏。始自京师,以及诸夏,欢欣仰戴如慈父母,可谓仁之至矣。今陛下之恩足以及中国,而功不至于外夷,直孟子所谓非不能也,是不为也。陛下诚能于此时特降明诏,尽以向者王师所得土地还赐夏国,则其君长荷陛下之恩意,人民感朝廷之惠泽。至于邻敌闻中国之行仁政,吾民与兵知人主之惜人命,则其欢欣之声、戴仰之心,将有甚于京师与诸夏者矣。伏惟陛下监古公之修德,推宣王之用心,察孟子之至言,亮愚臣之忠计,浚发诚心,断而行之。臣料不独敌人感悦,上天监德助顺,亦宜福佑无疆矣。书曰「惟德动天」,又曰「至諴感神,矧兹有苗」,此皆前代圣王行之已有成效,愿陛下勿疑。若夫计已往之费,吝难保之地,耗金帛,动甲兵,以争不可知之胜负,而且有后患,皆世俗之常谈,岂足为陛下道哉!臣辄撰成赐夏国诏草一本,并以上进。贴黄称:臣今所陈,窃恐边防之机,陛下或谓尽经圣虑,故不避喋喋陈述。或辅臣奏请之际,可以仰助睿断。只乞留中,作主意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