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铺,令弓箭手择利住坐耕种,分地把截。」
  诏:「岷州击贼师捷,令种谔更严重,务养士气,毋得乘胜轻进。」
  诏:「秦凤、熙河路经略司与转运司同议别打扑钱,酌中数以闻。务令商旅通行。」逐司言:「秦凤路宜依旧外,熙河路商货,已经秦凤路打扑钱,若本路再收,显见重迭。乞于秦凤路所收钱数,每色立为三分,内收二分打扑。」如奏。后经制边防财用司言:「熙河路客旅,虽经秦凤打扑,缘物货至极边,获利尤厚。昨以阙粮草,许入中斛岗不收打扑,客旅因缘夹带兴贩,乞依秦凤路例收打扑钱。」诏斛岗更不收打扑钱外,余从之。
  又诏:「自今□剩役钱并买扑坊场等钱,更不给役人,岁终详具羡数申司农寺,余应系常平司物当留一半【一四】。」
  又诏:「广西转运司运粮丁夫,如州县点集起发人足,止是部夫官不能钤束,致走失藏避三分以上,故作注滞,并止坐部夫官,依今月己亥县官例施行。其差发夫官更不坐罪。」
  辛丑,御史中丞邓润甫,御史周尹、蔡承禧、彭汝砺言:
  伏见朝廷以熙河路鬼章为寇,遣内侍省押班李宪往,以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司为名。中外之论,皆谓宪虽名为计议措置边事,而军前诸将皆受宪节制,其实大帅。然自诗、书以降,迄于秦、汉、魏、晋、周、隋,上下数千载间,不闻有以中人为将帅者,此其故何也?势有所不便也。盖有功则负恃骄恣,陵轹公卿,何所忌惮;无功则挫损国威,传笑四夷,非细事也。唐自睿宗以前,未尝以将帅属中人,至明皇承平日久,志大事奢,稍委近习,会安南蛮渠梅叔鸾叛,而杨思勖请行,遂许之。然犹以宗楚客为大都护。及覃行章乱黔中,始以思勖为招讨使,虽有禽灭寇盗之功,而唐之祸萌于此矣。及代宗用鱼朝恩拒史思明,讨仆固玚,而恃功擅命,几危社稷,倚元载除之,寒心者数月。以程元振判元帅行军司马,权震天下,元勋故老,皆见斥逐。洎犬戎内侵,集天下兵无只轮入关者,此皆已然之效也【一五】。宪宗时,王承宗叛,以吐突承璀为行营招讨处置使,谏官李墉、许孟容、吕元膺、段平仲、白居易等,觽对延英,谓古无中人位大帅,恐为四方笑,乃更为招讨宣慰使。而承璀卒以无功,轻谋弊赋得罪。及后世区区,踵其故迹,而唐之患有不可胜言者,其源盖起于开元也。
  今陛下更易百度,未尝不以先王为法,而忽降诏命以中人为帅,搢绅士大夫皆莫知所谓。夫以陛下之仁圣神武,驾驭豪桀,虽宪百辈,臣等知其无能为也。然陛下独不长念却虑,为万世之计乎?使后世沿袭故迹,狃以为常,进用中人掌握兵柄,则天下之患,又将有不可胜言者矣。陛下其忍袭开元故迹,而忘天下之患乎?方今虽乏人,然文武之士布满中外,岂无一人可以任陛下边事?宪出入近密,荷国宠荣,诏下之日,大臣不敢言,小臣不敢议,臣等待罪宪府,以言为职,故敢尽其狂愚。
  又言:
  自开元以来,使中人为将,亦或成功,然其患常在于后。今陛下使宪将兵,功之成否,非臣等所能豫料。然以往事鉴之,其必有害。况陛下所行,皆将为法于万世,岂可使国史所书,以中人将兵自陛下始!艺祖朝,中人官不过副使,至于今日,未尝有专为将帅,军前将校皆受其约束者,乞早赐罢。
  又言:
  陛下既数假宠于宪,则其类莫不畏向而服从之。宪功益高,赏不可不进,及其盛而抑之,则其中必不自满。以柔媚之性,日习于侈大,挟不自厌满之心,得所信向服从之类,以事陛下于中,此不可以不戒也。而臣等区区,诚知过计,然反复思念,自古未尝有以兵寄阉人而不乱者。夫天下之事忽于其始,则其终也必有害。陛下以一方之事属于宪,后以为例,则兵权必归焉。故臣等以谓鬼章之患小,用宪之患大;宪功不成其祸小,成功其祸大。昔汉、唐、艺祖皆以兵定天下。方其初,中国分析为八九,世方乏才,人不知学,而祖宗震起于欃枪扰攘之中,所以安宁者,亦自多士而已,未闻此属有与焉。今鬼章狗偷鼠盗,非可畏之与国也,陛下何重于宪,而忽忘天下之士,解功臣之体,以兆后世之患哉!
  承禧又言:
  臣窃惟陛下通知古今,明晓治体,非不知中人之出为害政。中人之柄兵不可训后世,而必欲使之者,非以其便敏能适于指令欤?非以其捷给能有以应对欤?非以其熙河曾经行伍之间乎【一六】?此圣意孜孜果于用之,欲以救生民一时之患,而至于忘其可患之远者,臣固以仰伏陛下垂意于一世之功矣,然而便敏似才,捷给似智,又曾经行伍必以为有功。臣请言便敏之害政者,夫中人之出,务于集事而不度事之浅深,一概以束下为能,既居两路经略使之间,则必以陛下之威,使两路经略使不敢议其可否,纵事有未便,则无敢言者矣。无敢言者,则虽有害于边防,陛下无由而闻矣。臣请言捷给之害于事者,陛下深居法宫之中,髃臣进见以时,而宪日侍左右,髃臣日疏,而宪日亲。亲莫如宪,日侍左右莫如宪,其为谋固已易于信从,而又尝历熙河,其性慧巧,必能有以投陛下之意,其所言于边邦有害,则陛下虽圣明能悉知之乎?宪之处熙河,谓之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