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岂宪之独能然哉?上有大帅,下有偏裨。熙河军吏,以陛下俾亲信之出也,有功必推宪,其无功敢议宪以闻上乎?故宪能累积以至此,岂宪之必能然哉?然而以陛下之明圣,必有以昭亮而未肯遽易者【一七】,岂非出此乎?
  臣有一言,望陛下少垂清光,以思之,复之,熟之。陛下今命诸路之帅都副总管以为可以任边矣,今差将官正副七十余人,以为可以将领矣,至于小郡列堡,而以材武名者不可胜数,小有事宜,岂无一人可任者?至以中人为专帅而临制两路,虽曰计议,又带措置之名,四夷闻之,岂不轻视乎?骮今秦凤、熙河之雕敝,常奉自己难给,而又以一二千指挥之兵以食之!鬼章者,如闻潜已遁去,臣恐宪虑无功,又别生边事以邀觊。伏望圣虑特回德音,以慰安中外,天下幸甚!凡今得侍左右皆有以将顺,而臣独仰拂宸旨,岂臣心之所欲哉?惟陛下思之。
  皆不听。墨本云「不听」,朱本云「润甫等言甚切,上皆优容之」。今从墨本,并增入承禧第三章。按承禧奏议,论宪凡三章,与实录所载不同,今但掇其第三章入此,实录所载三章,非润甫则尹及汝砺也。汝砺别有论宪章,乃是十年五月后事。尹及润甫奏议皆未见,须搜访二家书,考此三章是谁作,各出其名,乃为详尽。曾肇作彭汝砺墓铭云:「汝砺论李宪,神宗初若不怿,出语诘责。汝砺拱立不动,伺间复言,帝卒为之改容。是日,殿庭观者始皆为汝砺惧,已而皆叹服。」苏颂作承禧墓铭见八年十一月十三日。
  癸卯,诏录广南西路提点刑狱、职方员外郎宋球一子郊社斋郎。以球因相度钦、廉州修城,瘴死于道也。
  是日,郭逵等次富良江。此据会要。初,逵遣燕达先破广源,复还永平,与大兵会。赵□以为广源间道距交州十二驿,趣利掩击,出其不意,川途并进,三路致讨,势必分溃。逵不从。广源既降,达议还赴逵约,时下连、古弄洞败兵犹万余觽。达恐去则彼必来袭,乃留曲珍将轻骑三千,扬言由二洞入交州,纵二蛮俘使归。贼果自守不敢动。贼始设伏于夹口隘以待我师,逵知之,乃由间道兜顶岭以进,遂抵富良江。未至交州三十里,贼舣战舰四百余艘于江南岸,我师不能济,欲战弗得。达请示弱以诱贼,贼果轻我师,数万觽鲘噪逆战,前军不利,逵率亲兵当之。达等继进,贼少却,叱骑将张世矩、王蝼合斗,诸伏尽发,贼大败,蹙入江水者不可胜数,水为之三日不流。杀其大将洪真太子,禽左郎将阮根。干德惧,奉表诣军门乞降,纳苏、茂、思琅、门谅、广源五州之地,仍归所掠子女。于是逵与诸将议帅大兵济江,诸将曰:「九军食尽矣。凡兵之在行者十万,夫二十余万,冒暑涉瘴,死亡过半,存者皆病瘁。」逵曰:「吾不能覆贼巢,俘干德以报朝廷,天也。愿以一身活十余万人命。」乃班师,以干德降表闻,约交人听旨。此据曲珍、燕达、赵□、郭逵传及逵、□、达墓铭删修。逵墓铭云:「贼以夹口之计不及施,亟以战舰数百艘先趋富良壁岸下。绐告曰:『和斌、杨从先且至。』军中皆喜。既至,则交人数万鲘噪薄官军,前军不利。」按墓铭所称绐告,不知谓谁,其语殊不了了,今不取。逵铭,范祖禹作;□铭,范百禄作;逵铭,曾布作。
  甲辰,翰林学士、兵部员外郎兼侍读陈绎落翰林学士兼侍读,以本官知制诰、知滁州。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兼直舍人院张谔落直集贤院、直舍人院,勒停。
  先是,开封府鞫司农寺吏刘道冲盗用官钱,寺吏杜亮常就道冲私贷官钱,亮当补官,惧罪,告谔促道冲案。谔以简与绎,绎呼狱吏谕意,遣见谔,具道狱事,不俟会问,即区断出其重罪,杜亮补授三班奉职。诏提举诸司库务司鞫之,绎累问不伏,仍停其俸及人从,就劾之。狱具,谔又报上不以实,故有是责。杜亮勒停,编管随州。知制诰熊本封还辞头,言绎不当犹处侍从职。诏绎落知制诰,为集贤院学士。后本入对,上曰:「近臣尽规,当知无不言也。」八月戊申置狱,时政记、实录具载熊本章,今止从实录。
  诏:「安南募武勇,兵罢日如愿充军,即招刺,名曰强勇。营于潭、桂、邕、交州,每四百人为一指挥,请给例物,视陕西武卫。」
  诏自今颁降条贯,并付刑部雕印行下。
  鄜延路经略安抚司言:「蕃汉弓箭手借助斛岗,乞依州县常平法,如元散斛岗却纳本色者,每名息不过二岗,并粗细色,与散时不同,仍许依仓例细折送纳。」从之。
  诏:「三司、司农寺、诸路及府界,积年欠负,除已有倚阁分料展限催理去处外,余并据见欠,每欠五料与展半年送纳,料次虽多,不得过二年。如所欠残零,数目不多,及四料以下,相度减作近限送纳了足。其见欠二十料以上,内有全料数多,委实二年未能了纳者,仍奏取旨。」
  诏司农寺常平等敕,就差本寺丞、簿、编修、主判看详。
  乙巳,上批:「熙河路见今事宜虽是紧急,其那移军马宜令经略司更切酌度粮食,无令转运司应副艰难,致害军事。」
  丁未,辽主遣左监门卫上将军耶律运、西上合门使李逵来贺正旦。
  戊申,提点荆湖南路刑狱朱初平言:「大吉洞杨昌满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