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故为上言此。」日录系此事于三月十五日。按此时景思立已战败,不应更言其凭附李宪干师律。或言此在前,而日录误系于后也。二月二十三日安石论李宪不当在王韶军中,因附见此事。
  王安石又白上:「今陛下欲讨灭夏国,夏国诚为衰弱,可以荡除,然如前日资政计议,即恐平夏国未得。王韶乃欲用蔡延庆为帅,陛下又欲用李承之为帅,韶既论奏延庆为帅,退又与臣言欲得张穆之为帅。韶意苟取可制,不为异议,殊不思边面相去阔远,缓急韶既不能躬亲临履,若令蔡延庆辈出师照应,缓急如何不败边事!昨熙河羌人皆无部分,乌合之觽,易以斩获取功赏,又利于掳掠,故士卒乐奋。此但比旧日沮怯之兵粗为有气,若遇坚敌,节制既素不为人所信,而士卒不见掳掠斩获取功赏之利,即必涣然离溃,尚安能如取熙、河、洮、岷之易耶?」
  上曰:「若不试之于坚,即兵何时可用?」安石曰:「须于脆敌试兵,因示之节制,使知所惮,然后可用于坚敌。安有试之脆敌曾不能立节制,乃用于坚敌而胜者?若王韶能正景思立违节制之罪斩之,则士觽自是肃然知法,臣敢保王韶五分可以平夏;若河州城下复能尽斩所获杀降之卒,臣敢保王韶七分可以平夏。景思立违节制不能治,故士卒无忌惮,而有河州杀降之事。河州杀降之事又不能行法,乃送与思立,思立遂太半放却,思立自是罪人,如何更将罪人送与?为将如此,臣实忧其士卒不知节制而为乱,安敢保其平夏!李宪昨盛言河州人攻城两日无功,故杀降,情可恕【一六】,不宜不赏。臣以谓用兵若即恃赏赐望其致死,非所以用兵也。人利赏赐即恶死,事大敌坚,进即有死,当此时如何能以赏赐使人致死?臣以谓士卒素见蓄养,一旦令攻城,若不进而退,即有必死之刑,如此然后人肯致死。若令士卒都无畏节制之心,而但有利赏赐之意,即恐赏赐未能尽得人之死力。今夏国虽衰弱,然缓急岂无宿将搜擢,劲兵数万亦岂难得。臣恐素无节制之骄兵,卒然遇之,必误国事。陛下必欲经营夏国,直须令王韶以计内闲其腹心,非深得其要领,未可轻动。假设能破夏国之半,彼以其半国求合契丹,契丹以唇齿之故,岂肯遽已。以契丹之觽加夏国之半,臣不知王韶能办此否。」上极以为然。
  壬辰,录破郎家族功,以四方馆使、河州团练使景思立为引进使,忠州防御使、皇城使苗授为西上合门使,供备库使韩存宝为皇城使,文州刺史、引进副使、带御器械王宁为客省副使,减磨勘三年,依旧带御器械。余迁资有差。时思立与宁已战殁,朝廷未及知也。
  诏诸路缘边州军,应边军机地界不下司文字,并于长吏厅置匮封锁,编目录申安抚、总管,安抚使、都总管到任,具交割事目,申枢密院逐房掌之。
  乙未,知大名府韩绛奏,百姓罗秀状捕杀劫贼逯小二等,及指引捕获徒伴高栾、薛直二人。先是,安抚司尝令出牓诸色人告捉,如获逯小二,支赏钱三百缗,并第二等酒场;如获以次徒党,除依条支赏外,仍益支五十缗。其罗秀合得牓内半赏,而本条徒中告首,乃无支酒场之文。上批:「方今河北所在灾伤,百姓流亡,乏食日去。最可忧者,盗贼结集渐多,为公私之患。如罗秀功状,实宜优奖,以劝来者,可特与一下班殿侍,充大名府路安抚司指使,委之专切缉捉强恶贼盗,庶使干赏之徒有所景慕,奸凶小人难于合党。」
  是日,上始闻景思立等败殁,熙河路经略司具奏也。开天章阁延访辅臣,枢密副使蔡挺自请行,上曰:「此不足烦卿,河朔有警,卿当行矣。」
  丙申,上批:「熙河边事未有安靖之期,其湖南、广南等处,可诏章惇、沈起早务了毕,追还兵马,并力一方,庶几不至乖张,别贻大患。」
  又批:「秦州见阙兵官,可诏张诜令且留王中正在州照管防守城池军马。」留王中正,据御集。中正七年正月,以礼宾使、文州刺史、带御器械、泾原路钤辖复管勾皇城,二月诣熙河募弓箭手,不知何故在秦州,当考。
  是月,割秦州大潭、长道二县隶岷州,白石镇隶长道;废辽州入辽山县,隶平定军;废平城、和顺、榆社三县;丹州云岩、渝州【一七】南川、鄜州三川并为镇。实录于此又书割涪州隆化县隶南平军。按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乃建南平军,九域志因实录之误,今合此入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建南平军后。
  注  释
  【一】韶议筑赞纳克城「韶」原作「诏」,据阁本改。
  【二】奉礼郎「郎」原作「部」,据阁本改。
  【三】五姓院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一奉太皇太后作「百孙院」。
  【四】若与柴世宗太宗同道据上文「江南李氏何尝理曲,为太祖所灭」句,疑此处「太宗」为「太祖」之误。
  【五】真定原作「镇定」,据宋史卷一九八兵志改。
  【六】修筑城寨工役处「寨」原作「塞」,据阁本改。
  【七】并此年十月末「年」字原脱,据阁本补。
  【八】定州原作「安州」,据阁本改。
  【九】出三县之田「县」,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三作「州」。「之」原作「人」,据同上书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