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忧。况如通远未易可破,彼举国来欲何求?若我自开边,无预夏国事,而夏国辄来按据,我便畏之,即何以保守中国疆界乎?」
  庚申,秘书丞盛陶为监察御史里行。陶,新郑人,中丞邓绾所荐也。
  先是,李舜举言:「探得契丹无移口铺意,乡巡弓手扰害百姓,百姓恐,故间牒北界有巡马事,今已罢乡巡。又雄州屡移牒北界,令约束巡兵乞纣饮食,巡兵亦不敢扰边民,边民甚安。」又言:「张利一妄以每岁民牵牛入城为避贼,又因责两属百姓指说北界巡兵盗猪,百姓恐巡兵挟恨报复,遂移居,利一因以为巡兵惊动百姓。」又言:「容城令、尉以两属户不即申巡马过河,一决二十人;问一僧见巡马否,僧云不见,又决之。凡如此妄决非一人。」上曰:「乡巡果如此扰害生事耶?」王安石曰:「固然。」上又曰:「令、尉何敢妄决人?此必利一使之。」舜举乃言:「不当便罢乡巡弓手,须与北界商量,亦令罢巡兵,又恐边民奸猾,复教北人移口铺,欲呼北界官吏谕之。」安石固以为:「不用如此,若召而不至,至而不听,则于体非宜。」蔡挺曰:「向赵用事,彼理直故肯来,今我理直,彼未必肯来共议也。」上曰:「此皆张利一生事。」安石曰:「利一罪状明甚,观令、尉所为如此,若利一奉法循理,令、尉何敢!然令、尉如此妄决人,不点检,顾点检北界巡兵乞觅饮食,巡兵乞觅饮食,百姓自怨北界,预我何事!为汤、武驱民者桀、纣,彼专为暴,我专为德,是北界驱民归我也。今乃纵我人为暴,助彼人为德,非边吏善计也。」上曰:「闻利一欲杀巡兵,赖其早替,几至生事。」于是降利一为皇城使、达州刺史、卫州钤辖,仍以失察赵用擅越界河,折伤兵级坐之。新、旧实录并于闰七月十二日书利一冲替后,仍坐赵用擅越界河,折伤兵级。降皇城使、达州刺史不得其时,今据王安石日录附见于此。卫州钤辖则据本传,本传亦云利一坐失察赵用,与实录同,而日录所书月特异,不知何故。今两存之,当考。六年三月丁未,孙永知开封,更详之。
  辛酉,诏秦凤路重修甘谷城,及移通渭寨防托部役使臣等,各与减磨勘三年,并赐银绢有差。
  右武卫大将军、连州刺史叔敖为文州团练使,右监门卫大将军叔彖为雅州【八】刺史,以学士院试经义入等也。
  诏武学生试大义十道,分两场,从御史刘孝孙请也,后试武举人亦如之。
  癸亥,诏辅臣观稻于后苑。
  上谓王安石曰:「闻王韶有书与吕公弼,患诸人行遣不一,此必李宪、王中正与韶异同。」安石曰:「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疑,军事最恶如此。」上曰:「宪已召还,中正须修城了亦召还。」安石曰:「甚善。」因言:「今不取夏国,则四夷旅拒如今日,非所以宁息中国。然常人不可与虑始,此乃陛下所宜留意。」遂指陈经略之方曰:「破秉常与破木征无异也。」上曰:「王韶能办此否?」安石曰:「陛下若能任人,则何独王韶?韶亦自能办此。」又白上:「宜密使人厚抚夏国,所执送韩道喜、李崇贵等,异时可用也。」上以为然。
  丙寅,少华山崩。此据吕大防奏,新、旧纪又云:赐压死者家钱,不能葬者官为葬祭之,地产因山变计口给田,贷以钱谷。今移入十月三日并五日。
  丁卯,诏以淮南路分东、西两路,扬、亳、宿、楚、海、泰、泗、滁、真、通十州为东路,寿庐蕲和舒濠光黄八州、无为军为西路。此据五朝会要增入。
  诏:「比差章惇经制梅山蛮事,今令知潭州潘夙、荆湖南路转运副使蔡烨与惇协力处议,毋致误失。」
  梅山蛮素凶犷,数出抄掠汉界。嘉佑末,鼎州人张颉知益阳县,收捕其桀黠者付三等,遂经营开拓,安抚使□中复以闻,其议中格。及户部判官范子奇权荆湖南路转运副使,复奏蛮恃险为边患,宜臣属而郡县之。子奇寻召还,又述前议。会遣惇察访南、北江,遂以命惇。既而,更委夙、烨。□中复,治平元年十二月自潭徙瀛。范子奇,熙宁三年九月权湖南运副。烨为湖南运副在八月二十一日。
  烨初奏称梅山事不可仓卒急成。上批章惇可先往辰州,候所经制有□,乃往潭州。又批梅山事可专委蔡烨经制,必能了当。王安石曰:「陛下经制边事,既已授成算,令人勾当,继而为人游说,即别有指挥,人见事有衅隙,即生沮害。」上曰:「前此为无人,故令章惇了当。今蔡烨自可了当,不须专委章惇,或疏于蔡烨也。」冯京曰:「烨诚子细。」安石曰:「□王岁时存问茂才,赏赐闾巷,及用兵,惟一周邱乃不得将兵,以其不足赖故也。然□王所使将皆不如周邱。人才各有能有不能,未易遽论其疏。」冯京曰:「安石必已授惇经制次第。」安石曰:「陛下易于出命,故陛下微情人臣无所不见,人臣见陛下微情,知可游说摇动,故因事有衅隙,辄为欺侮。如郭逵言『木征必来作过,臣智虑浅短,无能裁处』,张利一言『因罢乡巡弓手,百姓惊恐入城』之类是也。人臣左右顾望,难于言事,故人臣微情陛下有所不知,不知人臣微情,故指挥事于事情有不尽。」上曰:「蔡烨本路监司,委之了当似便。」安石曰:「蔡烨初到,便言章惇必仓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