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而上户少,若中下尽免而取足上户,则不均甚矣。朝廷立法,但欲均尔,即可讲求以闻。」按熙宁五年八月,第五等下已除却,不令出役钱,不知亶判司农时,下户犹未蠲免。当考。亶判司农在元丰四年三月以后。
  太子中允蔡烨权发遣荆湖南转运副使。
  癸卯,右司谏、直龙图阁、权发遣延州赵□为起居舍人,仍赐紫章服,以定绥州地界之劳也。
  初,夏人屡欲款塞,每虚声摇边。上手敕问方略,□审料形势,为破敌之策以献,遣曲珍、吕真分巡东西路,与兵千人。钤辖李颙自恃宿将,谓□儒者不知敌情,曰:「敌岂盛夏来耶?诚遇敌,千兵何为?宜罢之,以待防秋。」□笑不答。敌方以四万觽自间道欲取绥州,至鲁班崖遇曲珍,以我为知其谋,惶骇亟战,吕真继至,敌败走,俘斩千余。是秋,谍言敌大阅,将入寇,颙惧,亟请济师。□不听,边亦无警,坐谍者,颙等臱服。敌自失绥州,怀未能已,屡测朝廷意。□揣知其情,奏言:「敌使请和,必欲画绥州界,望令听本路经略司分画,岁赐则以通和之日复焉。」于是事定,□谋居多,故赏之。此据范百禄所为□墓铭,新、旧传并删取。然鲁班崖破敌事于它书绝不见,又疑敌已遣使通和或无此事,不然此事当在去年,更须考详。
  贬太子中允、同知谏院、权同判吏部流内铨唐垧为潮州别驾。要录:初,垧上书乞斩非青苗者韩琦等数人。
  垧初以王安石荐得召见,骤用为谏官,数论事不听,遂因百官起居越班叩陛请对。上谕止之,垧坚请上殿读疏,论王安石用人变法非是。上怒其诡激,故贬。
  垧疏留中,其略云:「安石用曾布为腹心,张琥、李定为爪牙,刘孝孙、张商英为鹰犬,元绛、陈绎为厮役。逆意者久不召还,附同者虽不肖为贤。又作奸令章惇变李定狱事。又擅议宗庙事,有轻神祖之心。保甲以农为兵,凶年必至怨叛。免役损下补上,人人怨咨,而令监司压塞州县,事不上闻。又保甲事,曾布蔽塞人情,欺诬人主,以为情愿。又置市易司,都人有致饿死者。以安石比李林甫、卢杞,自文彦博以下皆畏安石。」又言「王珪奴事安石,犹惧不可。」
  上问安石曰:「垧何故如此?」安石曰:「臣待罪执政岁久,无所补助,数致人言,比已尝乞避位,未蒙许可,若臣不获辞,紊烦圣听,未有穷已。」上曰:「此皆朕不能调一天下,辨察小人,故致此,卿何足以此介意!朕以卿为无欲,专以生民为意,故委任卿。垧小人,何故如此,此必有说。」安石曰:「国朝大臣亦更出互入,不如是,即无以压人言。」上曰:「朕用卿岂与祖宗朝宰相同?卿不须尔!」又言:「垧尝言章辟光二十余次到卿,终不与一差遣。垧谓辟光曾言事,望卿优擢。垧又言引赵抃用拒陈升之,用吕公弼、楚建中为与韩绛不足,故用绛所恶人,人亦安能照管得许事?又言安石伪请疏决罪人,为张琥地。」上曰:「朕批出为不雨故疏决。」安石曰:「李定事,陛下未能了然无疑。李定事有本末,陛下但取案卷,子细详前后情理,即事自见。此事自有人为奸罔,而陛下不寤。」上又曰:「卿曾言垧别无用处,或缘此言泄漏否?」冯京曰:「臣素曾奏唐垧轻脱,不可用。」安石曰:「仁义何常之有?蹈之则为君子,违之则为小人。方其正论,岂当逆疑其为邪而废也!」
  安石退,而京奏事,上令京谕安石:「自今进用人,或不可于意,但极论。」王珪谢上曰:「臣等不能调一内外,故致小人诋宰相。」上曰:「诚然。」御史中丞邓绾上疏救垧远徙,仍自劾妄举之罪。上令放罪。翊日,执政进呈,安石言垧素狂,不足深责,乃改授大理评事、监广州军资库。朱本云:垧数论事非理,不见听。或绐以执政怀怒,欲罢其职者。垧素性急,乃越次请对。朱本盖为王安石讳也。新本削去,今附注此。又中书时政记:八月合门言,今月二十六日百官起居退,有知谏院、太子中允唐垧越班叩陛,辄有奏陈。窃谓臣子聭职,盖有着位。今唐垧直敢邀君请对,□乱无仪,传之中外,有亏国体。乞赐圣断,以肃朝风。诏曰:「朕置谏争之臣,以左右交儆,惧明有所未烛,智有所未周,何尝不虚心听受,择是而从?至于献纳之臣,固有清问之燕,况乎咸造勿亵百辟。今垧越次以前,率尔求对,妄肆诬诋,邻于猖狂,殆必设奇诡以沽直,矫经常而骇俗,非所以称朕奖擢责任之意,可责授评事、监广州军资库。其论宰臣王安石疏留中。」时政记稍与实录不同,今附注,此月十二日安石云云可考。林希野史云:唐垧少年轻狷无行【一○】,以秘书正字监北京仓草场,数上书言事。安石患诸臣不唱和新法,垧请诛敢有异议者。安石喜之,力荐于上,得召对,上薄其为人,但试出身,除知钱塘县。安石固留之,以为校书,修令式,遂使邓绾荐为御史,除太子中允。数月,欲用为谏官,则疑其轻脱,暴得位,将背己立名,时不除职,但以本官同知谏院,故事未尝有也。垧气脱,果怒安石易己,见绾等碌碌如庸奴,心薄之,思自立名字,自壬子三月入院,至秋,凡奏二十余疏,论时事。上已怪之,疏皆留中不出。八月二十六日,垂拱殿起居,百官方退,两府犹侍立未奏事,垧忽扣殿陛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