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安石又为上言:「边事寻当帖息,正宜讨论大计,如疆埸尺寸之地,不足校计,要当有以兼制夷狄,乃称天所以畀付陛下之意【三】。今中国地广民觽,无纤芥之患,四夷皆衰弱。陛下聪明齐圣,忧勤恭俭,欲调一天下兼制夷狄,极不难,要讨论大计而已。」上曰:「诚如此。夷狄非难兼制,但朝廷事未成次第,今欲收功于夷狄,即粮不足,兵亦不足,又无将帅。」安石曰:「此皆非方今之患也。陛下诚思柴世宗及太祖时,边鄙兵孰多于今,粮孰多于今?今粮不足,但以未急故耳;若急须粮,多转钱帛厚价收籴,何患粮不足。募兵既多,百姓又极觽,如何却患兵少?自古兴王,皆起于穷困寡弱之中而能为富强觽大,若待富强觽大然后可以有为,即古无兴王矣。方今之患,非兵粮少,亦非无将帅也。若陛下能考核事情,使君子甘自竭力,小人革面不敢为欺,即陛下无为而不成【四】,调一天下兼制夷狄,何难之有!」上大悦。三月四日并此月二十二日西边事可考。
  先是,中书言:「准治平四年闰三月敕,迁僖祖庙主藏之夹室。臣等闻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先王庙祀之制,有疏而无绝,有远而无遗。商、周之王,断自契、稷;自稷以下者非绝喾以上而遗之,以其自有本统承之故也。若夫尊卑之位,先后之序,则子孙虽齐圣有功,不得以加其祖考,天下万世之通道也。窃以本朝自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有庙,与契、稷疑无以异。今毁其庙而藏其主夹室,替祖考之尊而下附。于子孙,殆非所以顺祖宗孝心、事亡如存之义【五】,求之前载虽或有,然考合于经乃无成宪,因情制礼,实在圣时。伏惟皇帝陛下仁孝聪明,绍天稽古,动容周旋,惟道之从,宗祏重事所宜博考。乞以所奏付之两制详议,而择取其当。」诏答曰:「庙祧之序,盖有典彝,所以上承先王、下法后世。朕嗣宅大统,获奉宗祀,而世次迁毁,礼或未安。讨论经常,属我哲辅,于以佐朕不逮,而仰承祖宗追孝之心,朕览之矍然,敢不祗服,宜依所请施行。」中书以二月八日戊子奏,诏以四月三日壬子答,今并附壬子日。朱本、新本于十一月二十三日戊辰始载此奏及诏,虽穿联作一处易于检阅,缘其间如赵彦若建议乃特出,却难理会,故仍用编年以事系日之法,先着此。六年正月七日辛亥旧纪书:中书言「万物本乎天」至「事亡如存之义」,即云奉僖祖为太庙始祖,迁顺祖藏夹室,孟春祀感生帝【六】,以僖祖配。按中书所言,乃五年三月八日戊子,不应载六年正月七日辛亥,新纪已削去中书所言,文亦不备,今并参考月日别书之。
  甲寅,阅诸军转员凡三日。
  乙卯,辽主遣归州观察使耶律适、卫尉少卿张蔼,其母遣安远军节度使萧利民、太常少卿王经,来贺同天节。
  知邓州、观文殿学士、吏部侍郎韩绛知许州。绛十上章,乞归田里守坟垄,王安石亦为之言,故有是命。庆州驻泊都监、供奉官冯倜为合门祗候,以庆州兵乱,倜城守有功故也。日录三月二十五日云:倜谕却欲叛之兵,与实录所称稍不同,今从实录。都官郎中梁彦明权发遣开封府判官,比部员外郎沈希颜、都官员外郎刘明远各升一任,彦明等首议行仓法故也。兵部郎中、集贤校理王瓘,刑部郎中、秘阁校理李綖,刑部员外郎、集贤校理陆经,并同判太常寺,仍给三司判官俸。要考给省判俸因依,不然当削去。
  丙辰,上批:「前日议置市易务,魏继宗文字可检取进入。」朱本云别无因依,止是取索,不须载。今依新本复存之。继宗已是三月二十六日。
  己未,权发遣延州赵□,乞差通判范子仪及机宜官魏璋、左文通等根括闲田及提举招置弓箭手,从之。先是,□管勾本路机宜文字,上营田议曰:「昔赵充国兴屯田以破先零。唐宰相娄师德尝为检校营田使,而河西、陇右三百六十屯,岁收六十余万石。今陕西虽有旷土,而未尝耕种,朝廷屯戍不可彻,而远方有输纳之勤。愿以闲田募民耕种,以纾西顾之忧。」诏以其事下经略安抚使郭逵,逵言:「今怀宁新得地百里,已募汉蕃户使为弓箭手,实无闲田以募耕者。」至是,□复乞根括焉。御集二十一卷:熙宁五年三月十六日,进呈□奏,寝之【七】,今乃施行。食货志云:□又言之,遂检括得地万五千余顷,募汉蕃兵几五千人,为十指挥。诏迁□官,加赐金帛。按志所云,必自有月日,姑附此。志又云:凡言实边者,营田本赵□,官庄本霍翔。翔事在十年二月六日。
  庚申,河北缘边安抚司言:「北人渔于界河及夺界河西船,并射伤兵级,虽已指挥都同巡检以便婉顺止约【八】,虑彼国不知边臣不顾欢好,信纵小民,渐开边隙。」诏同天节送伴使晁端彦等谕北使以朝廷务敦信誓,未尝先起事端,请闻之本朝,严加约束。
  癸亥,合门言:「都司使已下揭贴班簿,旧止一册,乞分东西班各作一册。」从之。
  丙寅,天章阁待制马仲甫详定除放欠负。
  先是,权陕西都转运使谢景温言:「昨赐缘边诸军见钱,而邠州训练【九】卒五千人同在一处,独不与,于理未均。」诏缘边诸路后有似此权添军马,候合降宣与诸路特支钱日取旨。
  三班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