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勾泾原路经略司文字杨寘为枢密院书令史【一○】。初,上以枢密诸房案牍烦委,胥吏皆父兄保任,多不得人,因命都承旨李评立法,参补流外选人、三班使臣。初以莫渊、陈宗道隶刑房掌法令,至是,又以寘边吏习事,使隶河西房。
  诏赵□于绥德城界相度,要便有水泉处修置堡寨。先是,□欲乘夏人不意,占据生地筑堡寨,上问执政如何,佥以为□不肯妄作,宜从所乞。王安石曰:「今若要与夏人绝,即明绝之,要与和,即须守信誓。既约彼商量地界,遽出不意占据生地,非计也。兼我所以待夷狄不在数里地,此数里地不计有无。」上曰:「朕亦疑此计未善。」因令□具析利害以闻。此据三月十九日录。□请筑堡寨于界内,乃降是诏。安石又曰:「今陕西一路即户口可敌一夏国,以四夏国之觽当一夏国,又以天下财力助之,其势欲扫除亦宜甚易,然终不能使夏国畏服,以其君臣强武。今其君幼弱,其臣不过亲昵阘冗之人,然而终不能兼制彼者,必有以也,将帅未肯出智力为陛下任事,虽欲出智力任事,亦恐未敢得志。」上曰:「有智力人诚少。」安石曰:「有智力人岂在多?但人人竭心以奉朝廷号令。所与议出号令者,亦岂在多人?但要好恶是非分晓耳。」
  枢密副使蔡挺言:「近拨并就粮诸军,其闲甚有溢额军员,乞下殿前马步军、诸路总管司,依职次拨并,一般军分一州,内拨填不足愿就邻州安排者听。」从之。
  王韶言:「招纳洮、河、武胜军一带蕃部鄂特凌等千余人,乞补都虞候、指挥使等职名,仍第给俸。」从之。
  诏著作佐郎、新陕西转运勾当公事陈大顺罚铜六斤,冲替,坐被鞫报上不实遇降故也。祝谘再劾大顺等,具得其语言曲折。李定亦坐报上不实罚铜五斤,放罪。王安石力为定辨,数谓定初对枢密院时,固云证佐具在,而枢密诬之,定不当坐,乃诏免定罚。又诏御史台前勘官姚原古治狱卤莽,虽去官,下淮南转运司劾罪以闻。原古又见十月癸未。
  丁卯,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同知审官西院张琥复知谏院、同修起居注、直舍人院,制勘院言琥以谏官论事无罪可劾故也。二月癸丑罢职。
  诏以诸班直转员,枢密院承旨以下赐钱有差,检用官不与,以士人不可同胥吏故也。
  诏赵□候分画地界毕缴纳先许便宜行事指挥。初,陕西、河东帅臣,惟郭逵、赵□尝请以便宜行事。既而上以诸路边事经略使自当随宜措置,又疆事渐宁,故罢之。
  秘书丞、秘阁校理章惇押伴西人,不赴驿宿,特罚铜八斤,放罪。此据密记。
  庚午,铸诸路走马承受铜朱记【一一】给之,仍收所授奉使印。故事,诸路走马承受书衔皆曰「某路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而任职者恶有所隶属,故于衔位中阴去「都总管司」字,冀擅其权。至是,始厘正之,仍铸为铜朱记。
  西京左藏库副使、知利州周永懿贪暴不法,转运副使鲜于侁得其赃状,即遣吏就御史张商英言:「永懿在任时,转运使李瑜、提点刑狱周约交章荐举,永懿倚瑜、约之助,故鬻狱纳贿,无所忌惮,不可不治。」诏候永懿案到取旨。后,永懿编管衡州,瑜、约及同提点刑狱罗居中皆坐夺一官。瑜、约、居中夺官,会要在闰七月三日,今附见于此。瑜,四年十月九日缘役法亦当罢官,即复如故。
  辛未,都大提举修塞北京第五埽决河、入内副都知张茂则等言:「已塞第五埽,令河入新开二股河【一二】。」诏赐茂则已下御筵于大名府,仍命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宋敏求就决河致祭。新、旧纪并书辛未塞北京决河。
  王安石白上曰:「程昉举官最不敢妄举,如霍舜与王鉴,此两人皆了事,其它所举亦皆了事人。昉若不如此,即坏所干河事。然谗者以为昉所举有私。昉了河事,内则执政大臣,外则方镇大臣,表里攻毁非一端,以为人食生米,又以为无地可安置物料。党助内外大臣之人,又交口谤毁,伺其过失。转运使即不肯应副买梢草,又以为无地安置物料,都水监李立之又多端沮其所须物料,差兵士,前后申请至于六七,仅能差得。观觽人窥伺陷害如此,如昉有罪,岂为觽人所容?谗者乃谓昉倚赖臣听信故横。陛下以为人所以攻昉者何也?乃多以臣故。今臣有罪,固不能自蔽【一三】,况如昉者乎?陛下每事欲平施,臣观近日差遣,极有用干请举非其人者,臣每所切叹,然谁为陛下言其情者?作为奸私之人,即陛下初未尝知;忠力寡助之人,反为人百端攻沮。陛下但见忠力之人为人所谮毁,即欲案其罪,如此谁肯为忠力者?臣窃谓苟为忠力,虽有罪当见□恕,况又无罪,陛下恐须深察。」上以为然,且曰:「近日革面者亦已多。」安石曰:「陛下能以道揆事,则岂患人不革面?若陛下未能以道揆事,即未革面之人日夕窥伺圣心,乘隙罅为奸私,臣不能保其不乱政也。陛下于刑名、度数、簿书丛脞之事,可谓悉矣,然人主所务在于明道术,以应人情无方之变,刑名、度数、簿书之间,不足以了此。」上曰:「任人固宜责成。」
  他日,安石又为上言:「昉前在府界提辖淤田,救护孔固湾斗门实有劳。下至濠寨,后皆蒙恩赐,惟昉略无赐予。陛下方更问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