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崇文院校书邢恕,与堂除近地试衔知县。先是,外人哗言将以新进士为校书,陆佃尝从王安石学;张安国,无为人,安石客也;吕升卿乃惠卿弟,皆外人所指目者。于是知谏院胡宗愈言:「故事,崇文院校书如未历外官,及不满任者,不得选举。昨邢恕以新进士除校书,盖朝廷未有法制,近闻新进士缘此奔走权要,广为地道,乞自今须历一任乃除。」上曰「何尝有此?」乃命罢恕。恕本吕公着所引用,安石方恶公着,故因宗愈言而有是命。熙宁二年十一月三日,初为校书,十年三月己巳,恕复校书,本传所云可考。
  左卫将军、驸马都尉张敦礼为光州刺史。
  丙午,诏直舍人院只理本资序,候知制诰不阙即罢。始王益柔等遂自谓某为知制诰,既而上谓益柔等文词非工,故有是命。此据日录并日记删修。
  工部郎中、权发遣盐铁副使沈起,度支员外郎、权河北转运副使吕大防并直舍人院。
  条例司言,常平新法宜副司农寺,乞选官主判,兼领农田差役水利事。遂命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吕惠卿同判司农寺,秘书丞、集贤校理、同判寺胡宗愈改兼判,仍候有两制可差,即改差一员。蒋静作吕惠卿家传云:三年五月,兼判司农寺。初,淳化中,始置常平仓,贱籴贵发。至祥符六年,并开封、祥符两县仓为在京常平仓,斛斗经二年即以为军粮,而以新好者封桩。而粜籴之政久废,公乃请以本寺见管封桩,兑换发运司新米,逐仓寄敖收管。遇物贵贱,即粜籴如本法,以平市价,九月一日行。惠卿言,州县差役之法,久以为弊,重役之家,至有破产,而侥幸者,役不一名。有衙前、承符、散从之类,色役非一,其弊尤甚,不可胜言。于是朝廷置局详定利害,而以文字送制置条例司看详,司农实兼领之。公以为今欲除去宿弊,使民乐从,然所□优者,则乡村朴惷不能上达之甿;所裁取者,则任官并兼易致人言之豪户;以至衙司、县官皆恐无以施诛求巧舞之奸。新法之行,尤所不便。官吏既不能明见法意,抑又惑于言者之多,筑室道谋,难以成就。以是为牒具析所以措置施行之状,极于详尽,檄诸路监司,使之如法推行,卒罢差役法。令当役人户以等第均出,曰「免役钱。」而一切募人充役,随本役轻重以钱给之。其坊郭等第户【七】及未成丁【八】、单丁、女户、寺观、品官之家,旧无色役者,皆以等第均出,曰「助役钱」。四年十月一日,乃颁募役法。
  比部郎中、提举江南西路常平等事王直温权本路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如故。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自直温始。是月又除董仪,今削去,止存事始。
  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等言:「英宗时,文臣磨勘已展为四年,比之武臣年限相若,其武臣不可更展。乞自今应正任刺史、团练、防御使以上迁官未满十年者,非有显效,遇非次恩,止与移改州镇。十年内有过犯者,仍比文臣展年。」从之。
  丁未,诏:「青苗钱委诸路转运、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司,每年相度留钱谷,以备非时赈济出粜【九】外,更不限时月,止作一料给散,却作一料或两料送纳,以便人情;如愿分两料请者【一○】,亦听。」司马光云:王广廉在河北,民不能偿春料,乃更俵秋料使偿之【一一】,民受之知县厅,即输之主簿厅。此事当考。
  废管勾睦亲、广亲宅并提举郡县主宅所,归大宗正司,从知宗正丞张稚圭请也。先是,宗室举动,皆为管勾内臣所拘制,稚圭始请罢之,上令并罢郡县主宅提举。管勾内臣拘制,据司马光日记。
  庚戌,著作佐郎张琥编修中书条例。琥,洎孙也。琥墓志,王存撰,实录阙传。
  诏欧阳修不合不奏听朝廷指挥,擅止散青苗钱,特放罪。修在青州常奏疏,曰:伏见朝廷新制,俵青苗钱以来,中外之议,皆称不便,多乞寝罢,至今未蒙省察,臣敢条陈三事:其一,议者言,青苗钱取利于民为非,而朝廷深恶其说,至烦圣慈命有司具述本末,委曲申谕中外,以朝廷本为惠民之意。然告谕之后,搢绅之士,议论益多。至于田野之民,蠢然固不知周官泉府为何物,但见官中放债,每钱一百文要二十文利,是以申告虽烦,而莫能谕也。臣亦以为等是取利,不许取三分,而许取二分,此孟子所谓以五十步笑百步者。以臣愚见,必欲使天下晓然知取利非朝廷本意,则乞除去二分之息,但令只纳元数本钱,如此始是不取利矣。盖二分之息,以为所得多耶?固不可多取于民;所得不多耶?则小利又何足顾。何必以此上累圣政?
  其二,检详元降指挥,如灾伤及五分以上,则夏料青苗钱令于秋料送纳,秋料于次年夏料送纳【一二】。臣窃谓年岁丰凶,固不可定,其间丰年常少、而凶年常多,今所指挥,盖只言偶然一料灾伤耳。若连遇三两料水旱,则青苗钱积压拖欠数多;又若纔遇丰熟,却须一并傕纳,则民永无丰岁矣。至于中小熟之年【一三】,不该得灾伤分数,合于本料送纳者【一四】,或人户无力,或顽猾拖延,本料尚未送纳了当,若令又请次料合俵钱数,则积欠转多,必难催索。臣今欲乞人户遇灾伤,本料未曾送纳者,及人户无力或顽猾拖延不纳者,并更不支俵与次料钱【一五】。如此,则人户免积压拖欠,州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