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兵耗于上,公用□于下,内则致帑廪空竭,外则致生灵困弊。臣前后累曾论列,乞那移兵马于河南州军,及罢诸处公用回易,寻委逐路安抚、转运司相度,终未见果决施行。况北界请和,四十余年,岁遗金帛数十万者,是欲□国用而纾民力尔。方今边鄙无事【二一】,正是保国息民之时,而屯兵益觽,用度益广,每年河北便籴粮斛三四百万石,约支见钱四五百万贯,仅有三二年之备【二二】。虽朝廷竭力应副,亦所不逮,日甚一日,臣恐数岁之后,必有不可救之患。至如宝元已前,天下无事,财货充足,一旦昊贼猖獗,调发旁午,公私窘绝,迄今未复。以今事势,较之往日,则不侔甚矣。万一或有警急,何以取济?且边狄者四肢也,河朔者心腹也。幸而外无边陲之虞,而河朔涂炭如此【二三】,是防手足未然之患,而自溃其心腹也,则朝廷安可不深虑而务救之之策乎。若上下协心,更张措置,如反掌之易,而有太山之安,又何惮而不为哉?
  欲望宣谕两府执政大臣,应沿边及近里州军兵马,除合留防守外,其屯驻、驻泊诸军,悉令归营就粮。诸军即分屯于河南诸州【二四】,率三年一代,遇有边事,实时起发,不旬日可到也。其逐州公用钱,除沿边及人使路分州军量与增添外,诸路一切禁止,并不得回易。则国用民力,渐可完复。惟陛下矜念元元【二五】,断在必行,若更令逐路相度,则互执所见,益无涯矣。分屯事,讫不行。诸州以公用钱回易遂罢。
  居数月,拯徙为高阳关路安抚使,因籍一路吏民积岁所负公钱十余万,悉除之。徙知瀛州在七月戊申,今并书。
  戊申,权知开封府、龙图阁直学士、起居舍人李绚同提点在京诸司库务。绚治有能名,然喜饮酒,晨朝奏事,酒未解,帝曰:「开封事剧,可酖于酒耶!」改命兵部员外郎、知制诰何中立权发遣开封府事。
  己酉,诏礼部贡举。
  庚戌,置广、惠二州提举捉贼一员。
  录江津尉王育才子泾为太庙斋郎。育才捕盗斗死故也。
  辛亥,鄜延经略使狄青言:「延州、保安军【二六】弓箭手押官以上,皆给身分田。欲自十将至指挥使,量其家口数【二七】,更等第益以闲田。」从之。
  壬子,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陈州陈执中为集庆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武胜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程琳为镇安节度使,赴本镇。寻诏琳出入如见任二府仪。琳前后守魏十年,持重不扰,尝度要害,缮壁垒,增守御备。植木数万,曰:「异时楼橹之具,可以不出于民矣。」人爱之,为立生祠。出入如二府仪,乃四月辛巳,今并书。
  甲寅,诏:「虔州知州、提举南安军雄州兵甲公事,自今盗贼屏息,政治有闻,岁满当旌擢之。其吉、抚、饶、信、宣、歙等知州及吉州吉水、歙州婺源、饶州浮梁乐平、洪州分宁、临江军新喻等知县,自今令审官院并不以次选人,任内无遗阙,亦旌擢之。」
  时韩绛等自江南安抚还【二八】,言江西人蕃赋重【二九】,州县长吏多不得人,故以难治之地,特着此条。庆历初,王琪等增江南、淮、两浙、荆湖六路粜盐钱。及绛还自江南,言盐估高,民无以食。既而诸路皆以为言,于是琪等所增钱皆罢复故。此据本志,附见,不得其时。
  禁鄜延路汉户以田产与蕃官卖买者。
  丙辰,蠲江南东、西路民所贷种粮。初,上谓辅臣曰:「顷江南岁饥,贷种粮数十万斛,且屡经倚阁,而转运司督索不已。如闻民贫不能尽偿,非遣使安抚,远方无由上达,其蠲之。」
  己未,诏大理寺:「旧制大事限三十日,中事限二十日,小事限十日,审刑院递减半。今炎暍之际,恐待报淹久,起四月尽六月,案内有禁囚者减限之半。其益、梓、利、夔、广南东西、福建、荆湖等州军,即依急案例断奏。」
  辛酉,御崇政殿录系囚。
  壬戌,出内藏库绢十万下三司以助军费。至和元年八月可考。
  癸亥,诏天下请南郊军赏,须前一年九月内发衙前上京,限次年三月辇至逐州军。先是,外处迫郊日,始差人请军赏,折支既不及,事又急遽,多至破逃。河北、河东尤苦其役,故条约之。
  丙寅,河东、陕西都部署司言,郭谘所进独辕冲阵无敌流星弩,可以备军之用。诏弓弩院如样制之。谘献弩,在皇佑元年三月。寻以谘为鄜延路钤辖,给所制弩五百,募土兵教之。既成,经略使夏安期言其便【三○】,诏置独辕弩军。此据本志联书。谘为鄜延路钤辖,乃至和二年十月。
  丁卯,遣官祈雨。
  戊辰,上谓辅臣曰:「开封奏妇人阿齐为祈雨断右臂,恐惑觽,不可以留京师,其令徙居曹州。」本志以阿齐事系之庆历四年,今从实录。
  全州团练副使、监郴州税唐介为秘书丞【三一】。
  辛未,诏杂买务,自今凡宫禁所市物,皆给实直,其非所阙者,毋得市。初,上谓辅臣曰:「国朝监唐世宫市之患,特置此务,以京朝官、内侍参主之,且防扰人。近岁物非所急者一切收市,其扰人亦甚矣。」故降是诏。
  夏四月戊寅,禁内宿臣僚聚会。
  先是,内出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