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辄纳之,守将畏事不敢诘,兼济悉移檄责还。
  己亥,诏河北安抚转运使、知博州蔡挺与入内都知张惟吉同议六塔河利害以闻。时郭固虽已塞,而水势犹壅,议者议开六塔河以分其势,故命惟吉等按视之。初,井渊为贼所执,挺言宜如汉桥玄【一二】,不以其子故遂缓捕贼,朝议从之。时河北多盗,挺以选知博州,申饬诸县严伍法,访得尝为盗贼者数人,贷其宿负,补为吏,使察知诸偷所在,每发必得之。且言均博平、聊城两县税,岁增巨万。田况为三司使,上其法,行之诸路,然大抵增税,百姓苦之。均税事,宋史削去,今附见,当考。
  庚子,蠲湖州民所贷官米四万斛。
  入内内侍省言,近来诸处多将无例事件乞本省差使臣传宣,切恐援例请陈,紊乱诏条,乞自今并送所辖去处,令检会条例施行,本省更不差使臣传宣。从之。此据会要二月事,今附月末。
  三月丁未,兵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包拯为龙图阁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拯在谏院踰二年,数论斥大臣权幸,请罢一切内降曲恩。又列上唐魏郑公三疏,请置座右以为龟鉴。别条七事:
  一曰:陛下天纵□仁,容纳髃下,而憸险之臣,肆矫妄饰无根之说,诬陷善良,使坐受排斥,不得自辨。夫阴奸得计,则忠义之臣惧谗恐祸,不敢当事。傥有急猝,则朝廷所倚何人?愿陛下发神明之断,如察见厚诬,亟付有司,研核其实,使是非较然,则忠臣可以竭节图暛矣。
  二曰:比有指臣下之朋党者,其间奋不顾身,奖善嫉恶者则被巧诋;进一良士,必曰朋党相济,退一庸才,亦曰朋党所嫉。使正人结舌,不敢公言是非,此为国之大患也。夫圣明在上,安有朋党,朋党之敝,起于衰闇。汉之党锢,始于安帝,极于桓、灵。唐之朋党,起于穆宗,甚于文宗、武宗。以陛下励精图治,岂比汉、唐衰闇之际乎?斯乃臣下务相倾轧,以快其志,不顾国事者也。陛下循名察实,因迹照心,毋以朋党为疑,则君子小人可辨矣。
  三曰:顷岁大臣专政忌才,有所开建,则谓之沽激,是以莫敢自暛。或不顾时忌,指事陈说,则百计阻挠,讫不得施。夫在位虽觽,志于国家之急者甚鲜,幸有一焉,又胁于沽激之说。是则因循懦默者为得计,志士仁人终无以为也。此任事之臣,图私丑正,岂陛下之心哉!愿收纳公议,别白否臧,勿以沽激为猜,则人得尽其心矣。
  四曰:议者谓陛下颇主先入之说。夫朝廷之事,顾理道如何【一三】,不系说之先后也。必若先入者为是,则害贤牟利之臣,阴中历诋,惟恐居后,乱天下邪正,掩陛下聪明。愿听受之际,但顾事之是非,裁之以义,勿甘先入之说,则情伪明矣。
  五曰:比者所设科禁,动有防疑,阙一御史,须举二员,奏俟亲选。又限以中外,及尝为二府论荐者【一四】,皆不得预。辅臣惟旬休见客,若百官巡厅白事,台谏官私谒,刑法官接见雪罪睳劳之人【一五】,率有常禁。臣谓皆非帝王推诚尽下之道也【一六】。陛下方将拟迹尧、舜,岂如汉武雄猜多忌哉!盖有不识大体之臣,过防谬论,上误圣德,臣恐书之史册,取讥万世。愿革近制,推大信于髃下,朝廷政事,一法景佑之初,则尽善矣。
  六曰:比年灾变数见,虫蝗水旱,所被甚广,陛下焦劳求理,恐一物失所,圣心若此,岂不能弭灾沴、和阴阳哉?此殆执政不能同寅协恭,以救时弊;陛下亦或有所间阻,不能委任责成,故致此也。方今流民颇觽,帑廪空虚,官滥兵骄,敌人强横,不幸洊饥,加以寇盗,在位之臣,谁可倚者?陛下何不以事观之,孰能尽心思天下之敝,孰能出力当天下之责,果得其人,则宜主张而委任之。其持禄取容、□贤妨能以为身计者,速罢免之,毋俾久塞要路。化危为安,易于反掌。傥失此时而不亟为,祸变一发,虽欲有为,不可得矣。
  七曰:近岁臣下窜逐,或以无辜,或因小过,或为阴邪排陷,或由权要憎嫉,吹毛洗垢,以求疵瑕,刑网密张,罪罟横罥【一七】。夫匹妇含怨,亢阳累年,匹夫怀愤,飞霜下击。彼非辜窜逐之臣,气感天地,精贯日月,讵止匹夫匹妇之为乎?愿陛下躬阅谪籍,察其有才行功实而无大过者,或与牵复,或加宠擢,则圣造洪覆,与天同德,谮陷之风,不敢肆矣。
  疏奏,多见采纳。拯所陈七事,据正史。今实录乃于□奎传载此,盖误也。朱本已削去,然亦不能辨其非,岂奎与拯同在谏省时论列【一八】,故墨本并载之,今不取。
  拯前此尝建议罢河北屯兵,分之河南□、郓、齐、濮、曹、济诸州,遇警即发,宜无后期不及之患【一九】。如谓戍兵不可遽减【二○】,则训练义勇以壮边备,虽小给糇粮,每岁不当屯兵一月之费,用一州赋,可给义勇十八万。朝廷难之,于是复奏曰:拯本传云:拯前此尝建议,无事时请徙兵内地,不报。至是复请云云,事卒不行。按拯徙兵议,元年亦略行,非不报也。至欲以义勇代戍兵,则其事竟寝。本传并二事为一事,故与实录不合。今略加删润,仍两出之。训练义勇代戍兵,已具元年三月都漕时,今所上奏,仍具录之于后。
  臣窃见天下之患,在乎三路,而河朔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