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翼、皇甫斌、李爽等皆坐贬。
  雅州蛮未平,张师夔罢,以通判遂宁府冯瑜权州事,兴元统领王钺将兵六千往讨之。乙卯,钺入碉门,蛮人降,唯高吟师不至。钺遣人谕之,吟师乃出,即擒斩之,并杀其酋六十三人。
  金初置急递铺,腰铃转递,日行三百里;非军期、河防,不许起马。
  丁巳,金诏:“彰德府宋韩侂胄祖琦坟,毋得损坏,仍禁樵乎。”辛酉,金诏有司:“宋宗族所居,各具以闻,长官常加提控。”
  戊辰,金升寿州为防御,以图克坦羲为防御使。
  韩侂胄既丧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召李壁饮,酒酣,语及师旦始谋事。壁微摘其过以觇之,因极言“师旦怙势招权,使明公负谤,非窜谪此人不足以谢天下。”侂胄然之。秋,七月,辛巳,罢师旦,籍其家,旬日,除名,韶州安置。
  初,彭龟年闻师旦建节,曰:“此韩氏之阳虎,其祸韩氏必矣!”既而闻将用兵,曰:“祸其在此乎!”竟如其言。
  召倪思试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韩侂胄先以书致殷勤曰:“国事如此,一世人望,岂宜专以洁己为贤哉?”思报曰:“但恐方拙不能徇时好耳。”时赴召者,未引对,先谒侂胄。或劝用近例,思曰:“私门不可登,矧未见君乎!”逮入见,首论言路不通:“自吕祖俭谪徙,而朝士不敢输忠;自吕祖泰编窜,而布衣不敢极说;胶庠之士欲有吐露,恐之以去籍,谕之以呈稿,谁肯披肝沥胆,冒触威尊!近者北伐之举,仅有一二人言其不可。如使未举之先,相继力争之,更加详审,不致轻动。”又言:“苏师旦赃以巨万计,胡不黥戮以谢三军?皇甫斌丧师襄汉,李爽败绩淮甸,秦世辅渎败蜀道,皆罪大罚轻。”又言:“士大夫寡廉鲜耻,列拜于势要之门,甚者匍匐门窦,称门生不足,称恩座、恩主甚至于恩父者,谀文丰赂,又在所不论也。”侂胄闻之,大怒。思既退,谓侂胄曰:“公明有馀而聪不足。堂中剖决如流,此明有馀;为苏师旦蒙蔽,此聪不足也。周筠与师旦,并为奸利,师旦已败,筠尚在。人言平章骑虎不下之势,此李林甫、杨国忠晚节也。”侂胄悚然曰:“闻所未闻。”司谏毛宪劾思,与祠。
  梁、洋义士统制毋思袭和尚原,取之。
  壬午,雅州蛮出降。
  商荣攻东海县,金命完颜卞僧败之。还,中流矢死。
  甲申,金朝献于衍庆宫。
  丁亥,金命翰林直学士陈大任专修《辽史》。召张行简为礼部尚书,兼侍讲,同修国史。秘书监进《太一新历》,金主命行简校之。
  甲午,统制戚春以舟师攻邳州,金刺史完颜从正败之,春赴水死。
  癸卯,以张岩知枢密院事,礼部尚书李壁参知政事,先是韩侂胄尝与朝士论人才,有乏贤之叹,因言:“今从官中,薛象先沈毅有谋,然失之把持;邓伯允忠义激烈,然失之轻;李季章通今知古,然失之弱。”象先,叔似字;伯允,友龙字;季章,壁字也。壁使北还,言兵未可动,故侂胄以为弱。至是叔似、友龙俱无功,壁乃秉政。
  是月,魏国公留正卒,谥忠宪。
  宝谟阁直学士杨万里卒。韩侂胄用事,欲网罗四方知名士,尝筑南园,属万里为之记,许以掖垣。万里曰:“官可弃,记不可作也。”闻侂胄用兵,亟呼纸,书曰:“韩侂胄奸臣,专权无上,动兵残民,谋危社稷。吾头颅如许,报国无路,惟有孤愤!”笔落而逝。
  夏镇夷郡王安全使桓宗母罗氏上表于金,言纯佑不能自守,与大臣定议,立安全为王。金主赐罗氏诏,询其意,夏人复以罗氏表来,乃册安全为夏国王。
  八月,丁卯,斩郭倬于镇江。
  辛未,诏:“诸州无证有佐之狱毋奏裁。”
  程松遣将袭取方山原,为金元帅右都监富察贞所败。
  壬申,太白昼见,经天。
  以淮东安抚使所招军为御前强勇军。
  乙亥,金赦唐、邓、颍、蔡、宿、泗六州,免来年租税三分之一。
  九月,辛巳,金富罕贞取和尚原。
  己丑,朝献景灵宫。庚寅,朝献太庙。辛卯,合祭天地于明尝,大赦。
  戊戌,金左丞布萨端行省于汴。己亥,户部侍郎梁镗行六部尚书事于山东。时完颜守贞已卒,金主特起张万公知济南府、山东路安抚使。山东连岁旱、蝗,沂、密、莱、莒、潍五州尤甚。万公虑民饥盗起,当预备赈济,而兵兴,国用不给,乃请将僧、道度牒并盐引付山东行部给买,纳粟易换,又言督责有司禁戢盗贼之方,金主皆从之。
  冬,十月,辛酉,以将士暴露,罢瑞庆节宴。
  金主召布萨揆赴阙,密授以成算,俾还军,分兵为九道南下: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寿,元帅完颜匡以兵二万五千出唐、邓,河南路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以兵三万出涡口,左监军赫舍哩执中以山东兵二万出清河口,左监军完颜充以关中兵一万出陈仓,右都监富察贞以岐、陇兵一万出成纪,蜀汉路安抚使完颜纲以汉、蕃步骑一万出临潭,临洮路兵马都总管舒穆噜仲温以陇右步骑五千出盐川,陇州防御使完颜璘以兵五千出来远。
  丙子,赫舍哩执中自清河口渡淮,遂围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