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壁所草也。初,兵部侍郎叶适论对,尝言:“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强者盛。”侂胄闻而嘉之,以为直学士院,欲籍其草诏以动中外,而适以疾辞职,乃改命壁。
  戊子,金以平章政事布萨揆兼左副元帅,陕西兵马都统使充为右监军,知真定府事乌库哩谊为右都监。
  辛卯,金主以宋兵方炽,东北新调之兵、河南之众不足支,命河北、大名、北京、天山之兵万五千屯真定、河间、清县等以为应。
  壬辰,金主谕尚书省曰:“今国家多故,凡言军国利害,五品以上官,以次奏陈,朕将亲问之,六品以下,具帖子以进。”
  癸巳,金以枢密副使完颜匡为右副元帅。马军司统制田俊迈入蕲县,金布萨揆谓诸将曰:“符离、彭城,齐、鲁之蔽。符离不守,是无彭城。彭城陷,则齐、鲁危矣。”乃遣纳兰邦烈、穆延斯赉塔以精骑三千戍宿州,俊迈率众往袭,为金人所败。甲午,池州副都统郭倬,主管军马行司公事李汝翼,以众五万继至,遂围城,攻之甚力,城中丛射,不能逼。会淫雨潦溢,南师露处劳倦,邦烈遣骑二百出南军后,突击之,南军乱;斯赉塔率骑蹂之,杀伤数千人。俊迈等夜遁,金人追击,复大败。郭倬执俊迈以与金人,乃得免。
  郭倪遣毕再遇取徐州,行至虹,遇郭倬、李汝翼兵,裹创而问之。曰:“宿州城下大水,我师不利,统制田俊迈已为敌擒矣。”再遇督兵疾次灵壁,遇陈孝庆驻兵凤凰山,将引还,再遇曰:“宿州虽不捷,然兵家胜负不常,岂宜遽自挫!吾奉招抚命取徐州,假道于此,宁死灵壁北门外,不死南门外也!”会倪以书抵孝庆,令班师,再遇曰:“郭、李兵溃,金必追蹑,吾当自御之。”金果以五千馀骑分两道至,再遇令敢死士二十人守灵壁北门,自领兵冲阵。金人见其骑,惊曰:“毕将军耶?”遂遁。再遇手挥双刀,绝水追击,杀敌甚众,甲裳尽赤,逐北三十里。金将有持双铁简跃马而前,再遇以左刀格其简,右刀斩其胁,金将堕马死。诸军发灵壁,再遇独留未动,度军行三十馀里,乃火灵壁。诸将问:“夜不火,火今日,何也?”再遇曰:“夜则照见虚实,昼则烟埃莫睹。彼已败,不敢迫,诸军乃可安行无虞。汝辈焉知兵易进而难退耶?”乃还泗州。以功除左骁卫将军。
  癸巳,京西北路招抚副使皇甫斌引兵攻唐州,为金刺史乌克逊鄂屯等所败。
  兴元都统秦世辅出师至城固县,军大乱。
  甲午,诏以宗室均为沂王抦嗣,赐名贵和。均父希瞿,太祖九世孙也。
  庚戌,太白经天。
  金主以时方用兵,山东重地,须大臣安抚,乃以完颜守贞知济南府。守贞寻卒,金主闻而悼之,敕有司致祭,赙、赠依故平章政事富察通例,谥曰肃。
  吴曦谋据蜀以叛,与其从弟晛、徐景望、赵富、硃胜之、董镇等日夜密计,欲遣人求封于金。金人亦欲诱曦降,使其从梁、益南下。
  六月,金主赐羲诏曰:“宋自佶、桓失守,构窜江表,僭称位号,偷生吴会。时则乃祖武安公玠,捍御两川,洎武顺王璘,嗣有大勋,固宜世祚大帅,遂荒西土,长为籓镇,誓以河山,后裔纵有栾黡之汰,犹当十世宥之。然威略震主者身危,攻盖天下者不赏,自古如此,非止于今。卿家专制蜀汉,积有岁年,猜嫌既萌,进退维谷,代之而不受,召之而不赴,君臣之义,已同路人,譬之破桐之叶,不可以复合,骑虎之势,不可以中下矣。此事流传,稔于朕听,每一思之,未尝不当馈叹息,而卿犹偃然自安。且卿自视翼赞之功,孰与岳飞?飞之威名战功,暴于南北,一旦见忌,遂被惨夷之祸,可不畏哉?故知者顺时而动,明者因机而发,与其负高世之勋,见疑于人,惴惴然常惧不得保其首领,曷若顺时因机,转祸为福,建万世不朽之功哉?今赵扩昏孱,受制强臣,比年以来,顿违誓约,增屯军马,招纳叛亡。朕以生灵之故,未欲遽行讨伐,姑遣有司移文,复因来使宣谕;而乃不顾道理,愈肆凭陵,虔刘我边陲,攻剽我城邑。是以忠臣扼腕,义士痛心,家与为仇,人百其勇。失道至此,虽欲不亡,得乎?朕已分命虎臣,临江问罪,长驱并骛,飞渡有期,此正豪杰分功之秋也。卿以英伟之姿,处危疑之地,必能深识天命,洞见事机。若按兵闭境,不为异同,使我师并力巢穴,而无西顾之虞,则全蜀之地,卿所素有,当加封册,一依皇统册构故事。更能顺流东下,助为掎角,则旌麾所指,尽以相付。天日在上,朕不食言。今送金宝一钮,至可领也。”命蜀汉安抚使完颜纲相机设间以诱之。
  建康都统李爽,以兵围寿州,金刺史图克坦羲拒守,逾月不能下。壬子,河南统军判官奇珠及迈格等来援,羲出兵应之,爽大败。
  甲寅,韩侂胄以师出无功,罢两淮宣抚使邓友龙,而以邱崈代之,驻扬州。崈至镇,部署诸将,悉以三衙江上军分守江、淮要害。侂胄遣人来议招收溃卒,且求自解之计,崈谓宜明苏师旦、周筠等偾师之奸,正李汝翼、郭倬等丧师之罪。崈欲全淮东兵力,为两淮声援,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几二万。万一金人南出清河口及侵天长等城,则首尾中断。莫若弃之,还军盱眙。”从之。于是王大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