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抚使檄知盱眙军毕再遇授之,而以段政、张贵代守盱眙。金人知再遇既去,即攻盱眙,政等惊溃,金人遂入盱眙。再遇闻之,还军复定盱眙,乃行。时金兵七万在楚州城下,三千人守淮阴粮草,又载粮三千艘泊大清河。再遇谍知之,曰:“敌众十部,难以力胜,可计破也。”乃遣统领许俊间道趋淮阴,夜二鼓,衔枚至敌营,各携火伏粮车间五十馀所,闻哨声举火。敌惊窜,擒乌库哩帅勒、富察元努等二十三人。
  十一月,辛巳,金完颜匡破枣阳军。
  甲申,以邱崈佥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金人攻淮南日急,或劝崈弃庐、和州,为守江计,崈曰:“弃淮则与敌共长江之险。吾当与淮南共存亡。”乃增兵防守。
  金完颜匡侵光化军及神马坡,江陵副都统魏友谅突围趋襄阳。
  乙酉,招抚使赵淳焚樊城。
  金布萨揆引兵至淮,遣人密测淮水,惟八叠滩可涉,即遣鄂屯襄扬兵下蔡,声言欲渡。守将何汝砺、姚公佐以为诚然,悉众屯花靥以备之。揆乃遣完颜萨布等潜渡八叠,驻南岸。南军不虞其至,遂皆溃走,自相蹂践死者不可胜计。揆遂夺颍口,下安丰军及霍邱县,遂攻合肥。
  戊子,金人侵庐州,田琳拒却之。
  是日,金富察贞攻湫池堡,破天水,肆掠关外四州,吴曦置不问。
  己丑,金尚书省奏减朝官及承应人月俸折支钱,以军兴故也。
  乙未,以湖广总领陈廉为湖北、京西宣抚副使。
  丁酉,金人侵旧岷州,守将王喜遁去。
  丙申,金赫舍哩子仁破滁州。
  乙巳,金富察贞破西和州。
  金人破信阳军及随州,又围襄阳府。金主遣使谕布萨揆曰:“前得卿奏,先锋已得颍口,偏师又下安丰,斩馘之数,或以万计。近又西师奏捷,枣阳、光化既为我有,樊城、邓城亦自溃散。又闻随州阖城归顺,山东之众久围楚州,陇右之军克期出界,卿提大军攻合肥。赵扩闻之,料已破胆,失其神守,度彼之计,乞和为上。昔尝书三事付卿,以今事势计之,径度长江,亦其时矣。淮南既为我有,际江为界,理所宜然。如使赵扩奉表称臣,岁增贡币,缚送贼魁,还所俘掠,亦可罢兵。卿宜广为渡江之势,使彼有必死之忧。从其所请而纵之,馀息偷生,岂敢复萌它虑!卿于此时经营江北,劳来安集,除其虐政横赋,以良吏抚字疲民,以精兵分守要害,虽未系赵扩之颈,而朕前所画三事,上功已成矣。机会难遇,卿其勉之!”
  癸卯,太皇太后赐钱一百万缗犒赏军士。诏诸路招募禁军,以待调遣。
  十二月,丁未朔,金布萨揆进军攻和州,中军副统穆延斯赉塔中流矢死。斯赉塔形不过中人,而拳勇善斗,所用枪长二丈,军中号为“长枪副统”。又工用手箭,箭长不盈握,每用百数,散置铠中,遇敌抽箭,以鞭挥之,或以指钳取飞掷,数矢齐发,无不中,敌以为神。克安丰,战霍丘、花靥,功居多,及死,将士皆惋惜之。
  时宋军万五千骑屯六合,揆侦知之,即以右翼掩击,斩首八千级,进屯瓦梁河,以扼真扬诸路之冲,乃整列军骑,沿江上下,毕张旗帜,江表大震。
  戊戌,金完颜匡围德安府,别以兵徇下安陆、应城、云梦、孝感、汉川、京山等县。
  壬子,金富察贞破成州。
  癸丑,金人去和州。甲寅,攻六合县,郭倪遣前军统制郭僎救之,遇于胥浦桥,大败,倪弃扬州走。倪性轻躁,素以诸葛亮自许。其出师也,陈景俊为随军漕,谓之曰:“木牛流马,则以烦公。”闻者匿笑。及屡败,自度不复振,对客泣数行,法曹彭法面讥之曰:“此带汁诸葛亮也。”寻谪南康军安置。
  吴羲将叛前数月,神思昏扰,夜数跃起,寝中叱咤四顾,或终夕不得寝,意颇悔,欲且已。吴晛怂恿之曰:“此事宁得中止耶?”金完颜纲以金主之命欲招降曦,进兵水洛,访得曦族人吴端,署为水洛城巡检使,遣人报曦,曦反意遂决。然以程松在兴元,未敢发,诈称杖杀端而阴遣使送款于纲。及富察贞入成州,曦自焚河池,退屯清野原。自是金人无复顾虑。
  己未,金赫舍哩子仁破真州。时真州兵数万保河桥,布萨揆遣子仁往攻之,分军涉浅,潜出其后。宋军大惊,不战而溃,斩首二万馀级,骑将刘挺、常思敬、萧从德、莫子容并为所擒,真州遂陷。士民奔逃渡江者十馀万,知镇江府宇文绍节亟具舟以济,又廪食之。
  镇江副都统制毕再遇,在楚州与金人相持,濠、滁相继失守,谓诸将曰:“楚州城坚兵多,而敌粮草已空,所虑独淮西耳。六合最要害,敌必并力攻之。”乃引兵赴六合。
  金人屯竹镇,距六合二十五里。再遇登城,偃旗鼓,伏兵南门,列弩手于城上;敌方临濠,众弩俱发,遂出战,闻鼓声,城上旗帜尽举,金人惊遁,大败之。
  金散将完颜图拉等以十万骑驻成家桥、马鞍山,进兵围城数重,欲烧坝木,决濠水,再遇令劲弩射退之。既而赫舍哩子仁合兵进攻益急,城中矢尽,再遇令人张青盖往来城上,金人意其主兵官也,争射之,须臾,矢集楼墙如猥,获矢二十馀万。旋又增兵环城四面,营帐亘三十里。再遇令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