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二日,民岂有二王耶?君能益吾右翼,吾将夺其弧矢也。”阿喇呼斯即以报特穆津,寻举部来归。
  是岁,特穆津大会于特默格川,议伐奈曼。众以方春马瘦,宜俟秋高为言。特穆津弟鄂齐坚曰:“事所当为,断之在早,何可以马瘦为辞!”奇尔固岱曰:“奈曼欲夺我弧矢,是小我也。我辈义当同死。彼恃其国大而言夸,苟乘其不备攻之,功当可成也。”特穆津悦,曰:“以此众战,何忧不胜!”遂进兵。
  迪延汗以诸部兵至,营于杭爱山。萨穆哈见蒙古军容整肃,谓左右曰:“奈曼初举兵,视蒙古兵若古历羔儿,意谓辞皮亦不留。今吾观其气势,殆非往时矣。”遂引所部兵遁去。
  是日,特穆津与奈曼军大战,至晡,禽杀迪延汗,诸部军一时皆溃,夜,走绝险,坠崖死者不可胜纪。明日,馀众悉降;于是塔塔尔诸部亦来降。已而复伐默尔奇部,部长托克托奔迪延汗之兄博噜裕汗,其属岱尔乌逊献女迎降;俄复叛去,特穆津遣军往平之。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元年(金泰和五年)
  春,正月,癸酉朔,初置澉浦水军。
  乙亥,金主诏有司:“自泰和三年,郡县三经行幸,民尝供亿者,赐今年租税之半。”
  丁卯,金主如先春宫春水。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宫。
  丁丑,金调山东、河北军夫改治漕渠。
  二月,己卯朔,金主谕曰:“近制,按察司以静镇而知大体为称职,苛细而暗于大体为不称。由是各路按察,以因循为事,莫思举刺;郡县以贪默相尚,莫能畏戢。自今若纠察得实,民无冤滞,能使一路镇静者,为称职;其或烦紊,使民不得伸诉者,是为旷废。”
  癸卯,诏国用司立《考核财赋之法》。
  三月,庚申,太白昼见。
  金主还都。
  癸亥,金更定两税输限。
  辛巳,以淮西安抚司所招军为强勇军。
  金唐州得宋谍者,言韩侂胄屯兵鄂、岳,将谋北侵。
  癸未,参知政事费士寅罢。韩侂胄欲以士寅镇兴元,为宣威之渐,士寅固辞,遂罢。
  金群臣屡请上尊号,是月,复以为请,金主不许。诏侍讲学士张行简作批答,因问行简宋范祖禹作《唐鉴》论尊号事,行简对曰:“司马光亦尝谏尊号事,不若祖禹之词深至,以为臣子生谥君父,颇似惨切。”金主曰:“卿用祖禹意答之。仍曰太祖虽有尊号,太宗未尝受也。”行简乞不拘对偶,引祖禹以微见意,金主从之。
  夏,四月,戊子朔,以钱象祖参知政事,吏部尚书刘德秀签书枢密院事。
  癸卯,以江陵副都统李奕为镇江都统,皇甫斌为江陵副都统,兼知襄阳府。
  金边臣奏宋兵入秦州界,又入巩州来远镇。癸巳,金主命枢密院移宋,依誓约撤新兵,毋纵入境。
  甲寅,武学生华岳上书,谏朝廷未宜用兵启边衅,且乞斩韩侂胄、苏师旦、周筠以谢天下。侂胄大怒,下岳大理,编管建宁。
  五月,己巳,赐礼部进士毛自知以下四百三十三人及第、出身。自知对策,言当乘机以定中原,韩侂胄大喜,遂擢为第一。
  乙亥,诏以卫国公严为皇子,进封荣王。
  甲申,镇江都统戚拱,遣忠义人硃裕结弓手李全,焚金涟水县。全,潍州人,锐头蜂目,权谲善下人,以弓马趫捷,能运铁枪,时号“李铁枪”。
  金主闻南朝将用兵,召诸大臣问之。承晖、孟铸及太常卿赵之杰皆曰:“宋败衄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完颜匡独曰:“彼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禧纪元,岂忘中国者哉””通吉思忠亦言宋人败盟有状,金主然之,乃命平章政事布萨揆为河南宣抚使,籍诸道兵以备宋。
  六月,辛卯,诏内外诸军密为行军之计。
  戊戌,诏诸路安抚司教阅禁军。
  庚子,进程松资政殿大学士,为四川制置使。
  辛丑,淮东安抚使郑挺坐擅纳北人牛真及劫涟水军,事败,夺二官,罢。
  壬寅,天鸣有声。
  复同安、汉阳、蕲春三监。
  己酉,金制驻防军逃亡及边事失措陷败户口者罪。
  秋,七月,庚申,以陈自强及侍御史邓友龙等请,诏韩侂胄平章军国事,立班丞相上,三日一朝,赴都堂治事。论者谓侂胄系衔比吕夷简省“同”字则其体尤尊,比文彦博省“重”字则所与者广,于是三省印并纳其第。侂胄自置机速房,甚者假作御笔,升黜将帅,人莫敢言。
  命兴元都统司招增战兵。
  丙寅,以苏师旦为安远军节度使,领閤门事。
  戊辰,赠赵汝愚少保。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宫。
  己卯,韩侂胄等上《高宗御集》。
  癸未,以韩侂胄兼国用使。
  以旱,决系囚。
  八月,丁亥,命湖北安抚使增招神劲军。
  辛卯,金罢河南宣抚司。
  初,布萨揆至汴,移文来责败盟,三省、枢密院答言:“边臣生事,已行贬黔,所置兵亦已抽去。”揆信之。会殿前副都指挥使郭倪,濠州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