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孟铸言:“今岁愆阳,已近五月,比至得雨,恐失播种之期。可依种麻菜法,择地形稍下处,拨畦种谷,穿土作井,随宜灌溉。”金主从其言。区种法自此始。
  乙亥,诏:“诸军主帅各举部内将材三人,不如所举者坐之。”
  癸未,追封岳飞为鄂王。飞先已赐谥,至是韩侂胄欲风厉诸将,乃追封之。寻追封刘光世为鄜王,赠宇文虚中少保。
  六月,壬辰朔,金罢兼官俸给。
  丙申,置诸军帐前雄校,以军官子孙补之。
  壬寅,诏侍从、台谏、两省集议裁抑滥赏。
  乙巳,金始祭中霤。
  壬子,诏沿江四川军帅简练军实。
  丁巳,增庐州张勇军为千人。
  秋,七月,甲子,以旱,诏大理、三衙、临安府、两浙及诸路决系囚。
  戊辰,金主朝献于衍庆宫。
  己巳,蠲内外诸军逋负营运息钱。辛未,蠲两浙州县阙雨州县逋租。
  戊子,命诸路提刑、提举司措置保伍法。
  八月,金大理丞姬端修罢,以议知大兴府赫舍哩执中罪不当也。执中鞫魏廷实狱,廷实无罪而破其家,时论以为冤。御史台请移问,执中奏府断尚未决,御史台遽令移推,下大理寺议。端修谓执中言涉私,当治罪。诏以端修别出情见,削一官,解职。寻令吏部侍郎李炳等推问,炳等言御史台理直,金主但切责执中而已。孟铸疏劾之曰:“京师百郡之道,四方取则。知府执中,贪残专恣,不奉法令,自奉圣州罪解以后,怙罪不悛,蒙朝廷恩贷,转生跋扈。雄州诈夺人马;平州冒支己俸;无故破魏廷实家,发其冢墓;拜表,以调鹰不至;祈雨,聚妓嬉戏,殴詈同僚,擅令住职,失师帅之体。”金主以执中荐为东宫护卫,颇右之,谓铸曰:“执中粗人,似有跋扈尔。”铸曰:“明天子在上,岂容有跋扈之臣!”金主悟,乃罢执中为武卫军都指挥使。
  丁酉,金以右丞相崇浩为左丞相,右丞布萨揆为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孙即康为右丞,御使大夫布萨端为左丞,吏部尚书通吉思忠为参知政事。
  己亥,陈自强等上《皇帝玉牒》。
  癸丑,金以西京留守崇肃为御史大夫。
  先是,金以旱求直言。癸卯,尚书省奏河南府卢显达、汝州王大材所陈,言涉不逊,请以情理切害除其罪;从之,仍遍谕中外。
  丁巳,金驰围场远地禁,纵民耕、捕、樵采,减教坊长行五十人,渤海教坊长行三十人,文绣署女工五十人,出宫女百六十人。
  戊午,参知政事张孝伯罢。
  九月,丙寅,金主如蓟州秋山。
  冬,十月,丙申,金诏:“亲军三十五以下,令习《孝经》、《论语》。”
  庚子,以资政殿大学士、淮东安抚使张岩参知政事。
  时以吴猎帅湖北,将赴镇,见监石门酒库黄幹,访以兵事。幹曰:“闻议者欲为大举深入之谋。果尔,必败。此何时,而可进取哉!”
  先是猎以户部员外郎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知韩侂胄将开边,荆襄必受兵,乃贻书当路,请号召义士以保疆场,刺子弟以补军伍,增枣阳、信阳之戍以备冲突,分屯阳逻五关以捍武昌,杜越境诱窃以谨边隙,选试良家子弟以卫府库。输湖南米五十万石于襄阳,又以湖北漕司和籴米三十万石分输荆、郢、安、信四郡,蓄银帛百万计,以备赏犒。拔董达、孟宗政、柴发等,分列要郡。至是赴镇,计金攻襄阳,则荆州尤为重镇,乃修高氏三海,筑金銮、内湖、通济、保安四匮,达于上海而注之中海;筑拱辰、长林、药山、枣林四匮,达于下海;分高沙、东奖之流,由寸金提外历南纪、楚望诸门,东汇沙市为南海。又于赤湖城西南遏走马湖、熨斗陂之水,西北置李氏匮,水势四合,可限戎马。高氏三海者,高保融据荆南时,分江流,潴为大泽,以遏北方戎马者也。太祖并天下,虑窃据者为后世患,乃决而去之。猎复修治,以为荆州之险。
  癸卯,金主还都。
  十一月,己未朔,诏:“两淮、荆襄诸州,值荒歉奏请不及者,听先发廪以闻。”
  癸酉,金木冰,凡三日。
  监察御史娄机知韩侂胄锐意欲用兵,极口沮之,谓:“恢复之名非不美。今士卒骄逸,遽驱于锋镝之下,人才难得,财用未裕,万一兵连祸结,久而不解,奈何?”侂胄不悦,其议愈密,外廷罔测。机又上疏极谏:“密谋虽人莫得知,而羽书一驰,中外惶惑。”侍御史邓友龙方主用兵之议,机诘之曰:“今日孰可为大将?孰可为计臣?正使以殿岩当之,能保其可用乎?”友龙不能答。
  十二月,癸巳,以宰相陈自强请,遵孝宗典故,创国用司,总核内外财赋。户部尚书李大性条陈利害,谓兵不宜轻举,忤韩侂胄意,出知平江府。遂以自强兼国用使,费士寅、张岩同知国用事;掊克民财,州郡骚动。
  己亥,诏必明年为开禧元年。
  壬寅,禁州县私籍没民产。
  甲辰,再蠲临安府民丁身钱三年。
  少傅致仕周必大卒,谥文忠。
  奈曼部长迪延汗,心忌蒙古特穆津,遣使谋于白达勒达部主阿喇呼斯曰:“吾闻东方有称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