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田俊迈,诱虹县民苏贵等为间,言于揆曰:“宋之增戍,本虞他盗。及闻行台之建,益畏詟,不敢轻去备。以其皆白丁,自裹粮Я,穷蹙饥疾,死者甚众。”揆益弛备,以其言白于金主。群臣有劝先举者,金主曰:“南北和好四十馀年,民不知兵,不可。”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使宋还,言宋主修敬无它。金主以问完颜匡,匡曰:“子仁言是。”金主曰:“汝变议耶?”匡曰:“子仁守疆圉,不妄生事。然有备无患,在陛下宸断耳。”金主然之。及闻揆言,遂命罢宣抚司及临洮、德顺、秦、巩新置弓箭手。
  权礼部侍郎李壁,使金贺生辰,行次扬州,会硃裕袭破涟水,金人愤甚,乞枭裕首境上,诏从其请。壁至燕,与金人言,披露肝胆,金人之疑顿释。壁,焘之子也。
  癸巳,雨。
  乙巳,以郭倪为镇江都统,兼知扬州。
  闰月,戊寅,韩侂胄等上《钦宗玉牒》。
  九月,丁亥,签书枢密院事刘德秀罢。
  戊子,金中都西北方黑云间,有赤气如火色,次及西南、正南、东南方皆赤,有白气贯其中。至中夜,赤气满天,四更乃尽。
  戊戌,攻金比阳寺庄,杀副巡检阿哩恩腾嘉努。
  甲辰,焚金黄涧,虏其巡检高颢。
  韩侂胄欲审敌虚实,丁未,遣陈景俊使金贺正旦。
  以邱崈为江淮宣抚使,崈辞不拜。初,韩侂胄以北伐之议示崈,崈曰:“中原沦陷且百年,在我固不可一日而忘;然兵凶战危,若首倡非常之举,兵交,胜负未可知,则首事之祸,其谁任之?此必有夸诞贪进之人,侥幸万一,宜亟斥绝。不然,必误国矣。”侂胄不纳。至是命崈宣抚江淮,崈手书力论:“金人未必有意败盟,中国当示大体,宜申儆军实,使吾常有胜势,若衅自彼作,我有词矣。”侂胄不悦。
  冬,十月,甲子,江州守臣陈铸,以岁旱,图献瑞禾;诏夺一官。
  丙寅,升嘉定府为嘉庆军。
  丁丑,袭金比阳,杀其军事判官萨都。
  十一月,乙酉,置殿前司神武军五千人,屯扬州。
  是日,兵入金内乡,攻洛南之商县,至丹河,为金商州司狱寿祖所败。
  丁酉,金诏山东、陕西帅臣训练士卒以备非常。仍以银十五万两分给边帅,募民侦伺,复遣武卫军副都指挥完颜太平、殿前右卫副将军富察阿哩赴边,伺边部阑人,伏兵掩之。
  金以张行简为顺天军节度使。临行,金主问之曰:“卿未更治民,今至保州,民之情伪,卒难臆度,如何治之则可?”行简对曰:“臣奉行法令,不敢违失,狱讼之事,以情察之,钤制公吏,禁抑豪强,以镇静为务,庶几分万之一。”金主曰:“在任半岁或一年,所得利害上之。”行简至保州,上书曰:“比者括官田给军,既一定矣,有告欲别给者,辄从其告,至今未已;名曰官田,实取之民以与之。夺彼与此,徒启争端。臣所管已拨深泽县地三百馀顷,复告水占沙碱者三之一,何时可定,臣谓当限以月日,不许再告为便。”下尚书省议,奏请如实有水占者,为按视改拨,若沙碱瘠薄,当准已拨为定;从之。
  召辛弃疾知绍兴府,兼两浙安抚使,又进宝文阁待制,皆辞免;进枢密都承旨,未受命而卒。
  王阮有文武干略,尝知濠州,请复曹玮方田、种世衡射法,日讲守备,至是改知抚州。韩侂胄素闻其名,特召入奏,将诱以美官,夜遣密客诣阮,阮不答,私谓所亲曰:“吾闻公卿择士,士亦择公卿。刘歆、柳宗元失身匪人,为万世笑。今政自韩氏出,吾肯出其门哉!”对毕,拂衣出关。侂胄大怒,降旨与祠。
  十二月,庚午,增刺马军司弩手。
  癸酉,诏永除两浙身丁钱。
  戊寅,金遣赵之杰来贺明年正旦,入见,礼甚倨。韩侂胄请帝还内,诏使人更以正旦朝见。著作郎东阳硃质上书请斩金使,不报。
  是岁,蒙古特穆津伐夏,拔拉吉哩寨,经罗索城,大掠而还。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蒙古太祖称帝之元年)
  春,正月,癸未朔,蠲两浙路身丁绸绵。
  丁亥,贺金正旦使陈景俊辞还,金主使孟铸就馆谕曰:“大定初,世宗许宋世为侄国,朕遵守至今。岂意尔国屡有盗贼犯我边境,以此遣大臣宣抚河南。及得尔国公移,料已罢黜边臣,抽去兵卒,朕即罢司;未几盗贼甚于前日。群臣以尔国渝盟为言,朕惟和好岁久,委曲涵容,巩侄宋皇帝或未详知,卿归国,当具言之。”金主本无意用兵,故再三申谕。景俊还,以告陈自强,戒勿言,由是用兵益决。
  癸已,以金使悖慢,馆伴使、副以下夺官有差。
  乙未,增太学丙舍生为百二十人。
  丙申,吴曦遣兵围抹熟龙堡,为金将富鲜长安所败。
  辛丑,更名国用司曰国用参计所。
  丁未,金主如春水。
  庚戌,西河州守将约金陕西统军判官完颜固喇、巩州兵马钤辖完颜齐锦会境上,伏兵袭之,杀金木波长赵彦雄等七人。固喇马陷于淖,中流矢,齐锦仅以身免。
  辛居,诏:“坑户毁钱为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