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汉武帝汾上明堂,舍文、景而远取高祖为配。’此其证也。”留正言:“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是严父专指周公而言,若成王则其祖也。”帝曰:“有绍兴间典故在,可以参照无疑。”
  庚申,帝谕太子曰:“当今礼文之事,已自详备,不待讲论。惟财赋未尝从容,朕每思之,须是省却江州或池州一军,则财赋稍宽。若议省军,则住招三年,人数便少,却将馀人并归建康,事亦有渐。当今天下财赋,以十分为率,八分以上养兵,不可不知。”
  许浦水军统制胡世安言:“许浦一军,本在明州定海,后因移驻许浦。是时港道水深,可以泊船。后来湖沙淤塞,遂移战船泊在顾泾,人船相去近二百里,遇有缓急,如何相就!合依旧移归定海。”帝曰:“定海用舟师甚便,当时自是不合移屯也。”
  是月,录中兴节义后,用吏部尚书颜师鲁等之言也。于是引赦书,放行中兴初节义显著之家合得恩数,令吏部开具奏闻。
  冬,十月,丙寅,知湖州赵恩言:“湖州实濒太湖,有堤为之限制,且列二十七浦溇,引导湖水汉溉民田,各建斗门以为蓄泄之所,视旱涝为之启闭。去岁之旱,高下之田俱失沾溉,委官访求遗迹,开浚浦溇,不数日间,湖水通澈,远近获利,而于斗门因加整葺。请诏守臣,逐岁差官亲诣湖堤相视,开浚浦溇,补治斗门,庶几永久。”从之。
  己巳,广西提刑赵伯遏奏本路钞法五弊。且曰:“曩者建议之臣,以官般官卖科敷百姓,害及一路,于是改行钞法,上以足国,下以裕民,莫不以为便。今六年矣,诸郡煎熬益甚,民旅困于科抑,名曰足国,实未尝足;名曰裕民,实未尝裕。所最可虑者,缘边及近里州军,兵额耗减已极,更不招填,所在城壁颓圯,无力修筑,卒有缓急,何所倚恃!臣尝遍询吏民,向者官般官卖之时,广西诸郡诚有科敷百姓去处,然不过产盐地分,所谓高、化、钦、廉、雷五州是也。海乡盐贱不肯买,故有科抑。如静江、郁林、宜、融、柳、象、昭、贺、梧、藤、邕、容、横、贵、浔、宾近里一十六州,去盐场远,若非官卖,无从得盐。旧时逐州只是置铺出卖,民间乐于就买,不待科抑。自改行钞法以来,近里一十六州,徒损于官,无补于民。民食贵盐,又遭科盐钞之苦;沿海五州,虽名卖钞,其旧卖二分食盐,元不曾禁,计户计口,科扰如故。窃谓今日之法,正当讲究沿海五州利病,杜绝科敷,不当变近里一十六州官般官卖之法。”诏:“应孟明、硃晞颜同林岊相度条具奏闻。”
  戊子,臣僚言:“祖宗之时,士尚恬退,张师德两诣宰相之门,遂遭讥议;岂若今日,纷至沓来!台谏之门,猥杂尤甚,终日酬对,亦且厌苦,而无说以拒其来。愿明诏在廷止遏奔竞,其有素事干谒者,宰执从而抑之,台谏从而纠之。至于私第谒见之礼,一切削去;果有职事,非时自许相见。庶几在上者可以爱惜日力,不为宾客之所困;在下者可以恪恭职业,不为人事之所牵。”从之。
  乙丑,司农寺言:“丰储仓初为额一百五十万石,不为不多,然积之既久,宁免朽腐!异时缓急,必失指拟。宜相度每岁诸州合解纳行在米数及诸处坐仓收籴数,预行会计,以俟对兑。不尽之数,如常平法,许其于陈新未接之时,择其积之久者尽数出粜,俟秋成日尽数补籴,则是五十万石之额,永无消耗,此亦广蓄储之策也。”从之。
  是月,置焕章阁,藏《高宗御集》。
  十一月,丙申,帝谓皇太子曰:“恩数不可泛滥。将来皇太后庆八十与朕庆七十相近。若是恩例太泛,添多少官!如皇太后庆寿,只得推恩本殿官属方是。”
  戊戌,金改葬熙宗于峨嵋谷,仍号思陵。
  金诏:“南京、大名府等处被水逃移不能复业者,官与赈济,仍量地顷亩,给以耕牛。”
  壬子,杨伟上书,言广西州郡役使土丁之弊,帝曰:“既屡有约束,何用申严!便可责问其违戾。”因谓太子曰:“后有如此等事,便须直行,不必再三申严,徒为文具。”
  十二月,乙亥,金主有疾。庚辰,大赦。乙酉,诏皇太孙璟摄政,居庆和殿东庑。
  丙戌,金以太尉、左丞相图克坦克宁为太尉兼尚书令,平章政事襄为右丞相,右丞张汝霖为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博勒和罢,以户部尚书刘为参知政事。
  戊子,金诏图克坦克宁、襄、张汝霖宿于内殿。
  先是硃熹以奉祠去,至是再召,熹再辞,遂具封事投匦以进,其略曰:
  “陛下之急务,则辅翼太子,选任大臣,振举纲维,变化风俗,爱养民力,修明庶政,六者是也。
  “至于左右便嬖之私,恩遇过当,往者渊、觌、说、抃之流,热焰熏灼,倾动一时,今已无可言矣。独前日臣所开陈者,虽蒙圣恩委曲开譬,然臣窃以为此辈但当使之守门、传命,供扫除之役,不当假借崇长,使得逞邪媚,作淫巧,立门庭,招权势。臣窃闻之道路,自王抃既逐之后,诸将差除,多出此人之手。陛下竭生灵膏血以奉军旅,而军士顾乃未尝得一温饱,是皆将帅巧为名色,夺取衣粮,肆行货赂于近习,以图进用,出入禁闼;腹心之臣,外交将帅,共为欺蔽,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