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阙失,寂无闻焉。乞亲擢端方质直、言行相副、堪充补阙拾遗者,召见而命之,以遗补为名,不任纠劾之职。”帝曰:“朕每欲增置谏员,但以言官多任意论人。向者初除台谏,人已预知必论其人,既而果然。若谏官止于规朕过举,朝廷阙政,诚合古人设官之意。卿等更考求前代兴置本末以闻。”王淮等以《唐六典》所载与旧制进呈,帝曰:“朕乐闻阙失,若谏官专规正人主,不事抨弹,虽增十员亦可。”辛丑,诏复置左右补阙、拾遗。
  癸卯,金遣宣徽使富察克忠为宋员祭使。
  甲辰,金主如春水。
  乙巳,帝谕宰臣曰:“皇太子参决未久,已自谙知外方物情。自今每遇殿朝,令皇太子侍立。”
  于是太常少卿兼左谕德尤袤言于太子曰:“大权所在,天下所争趋,甚可惧也。愿殿下事无大小,一取上旨而后行;情无厚薄,一付众议而后定。”又曰:“利害之端,常伏于思虑之所不到;疑间之萌,常阙于堤防之所不及。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权宜,事权不一,动有触碍。请俟祔庙之后,便行恳辞,以昭殿下之令德。”寻以胡晋臣兼谕德,郑侨兼侍读,罗点兼侍讲。
  户部申会庆节诸州军合有进奏,帝谕太子曰:“朕与免二年,如何?”王淮言此系属户部岁计,帝曰:“可用封桩库钱拨还户部,自十七年为始,依格进奉。如诸路循例科敛充它用,御史台觉察弹奏”。
  辛亥,方有开请措置屯田,帝谕施师点等曰:“二十馀年不用兵,一旦使之屯田,其乐从乎?”师点对曰:“军兵久佚,初令服田,必以为劳。才过一二年,得其利,则乐矣。”帝曰:“事须乐从,卿等更可询访。”师点曰:“屯田本意,非止积谷,盖欲诸军布在边陲,缓急有以为用。”帝曰:“此乃寓兵于农之意。”
  庚申,知枢密院事施师点罢。
  师点每谓诸子曰:“吾生平任官,皆任其升沈,未尝附丽求进,独人主知之,遂至显用。夫人穷达有命,不在巧图,惟忠孝乃吾事也。”
  甲子,以黄洽知枢密院事,吏部尚书萧燧参知政事。
  二月,乙亥,金主还都。
  丁丑,礼部郎郑侨言:“淮东盐场开垦,自淳熙四年以来,按其所耕之地,履亩而税之,十取其五,名曰‘子斗’,价钱悉归公库,岁约可得二万缗。缘此亭户肆意开耕,遂致柴薪减少,妨废盐业。臣昨任提举日,尝罢收子斗钱,禁约亭民,将已耕地不得布种。今已连年,恐禁戢不谨,此弊复兴,请令监司觉察。”从之。
  庚辰,赵汝愚、李大正奏黎州买马,乞照旧法,不拘尺寸,帝问枢密院曰:“所引旧法,是绍兴间旧法,或京师旧法?”黄洽曰:“系祖宗时旧法。”帝曰:“祖宗时有西北马可用,黎马止是羁縻,今则黎民分作战马,不可不及格尺也。”
  丁亥,金吊祭使富察克忠行礼于德寿殿,次见帝于东楹之素幄。
  癸巳,颜师鲁等自金廷辞归,金主以遗留物中玉器五、玻璃器二十及弓剑之属使持归,曰:“此皆尔国前主珍玩之物,所宜宝藏,以无忘追慕,今受之,义有不忍也。”
  遣京镗等使金报谢。
  三月,丁酉朔,金主万春节,宴群臣于神龙殿,诸王、公主以次奉觞上寿。金主欢甚,以本国音自度曲,言临御久,春秋高,渺然思国家基绪之重,万世无穷之托,以戒太孙当修身养德,善于持守,及命左丞相图克坦克宁尽忠辅导之意。于是金主自歌之,太孙与克宁和之,极欢而罢。
  庚子,王淮等上太上皇谥曰圣神武文宪孝皇帝,庙号高宗。
  癸丑,用翰林学士洪迈议,以吕颐浩、赵鼎、韩世忠、张俊配飨高宗庙廷。
  时论有以张浚大类汉诸葛亮,亦宜预列。迈谓:“亮斩马谡,已为失计。浚袭其事斩曲端,几于自坏万里长城。至于诈张端旗,尤为拙谋,徒足以召敌人之笑,沮我师之气。”帝是其议。吏部侍郎章森乞用岳飞及浚,秘书少监杨万里乞用浚,皆不报。
  辛酉,枢密院言:“绍兴初,吴玠、杨政画蜀、汉之地以守,自散关以西付之玠,梁、洋付之政。蜀中诸边,散关为重。愿与二三大臣讲求蜀中守边旧迹,令制置司同都统司公共相度经久利便。据兴元都统制彭杲申,大散关边面,系凤州地界,隶西路安抚所管,淳熙二年,凤州改隶兴元。窃以大散关系对境冲要,最为重害,兼缘凤州郡事见系文官,即无屯守之兵,各无统领,亦非本司号令所及,缓急之际,议论不合,或有乖违,即误国事。请将本州知州令本司选择奏辟,弹压戍兵。”诏:“彭杲于统制官精选练于边防、民政之人,具名闻奏。”
  丙寅,权攒高宗于永思陵,改谥懿节皇后曰宪节。
  夏,四月,壬申,帝亲行奉迎虞主之礼。自是七虞、八虞、九虞、卒哭、奉辞皆如之。
  癸酉,金增外任小官及繁难局分承应人俸。
  杨万里以洪迈驳张浚配飨,斥其欺专,礼官尤袤等请诏群臣再集议。帝谕大臣曰:“吕颐浩等配享,正合公论,更不须议。洪迈固轻率,杨万里亦未免浮薄。”于是二人皆求去,迈守镇江,万里守高安。
  丁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