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立虞主。
  金人复取蔡州。
  兴元都统制姚仲,遣副将赵诠、王宁引兵攻镇戎军。金闻宋军至,阖其城,收其吊桥,坚壁固守。诠等引兵断其贯绳,诸军毕登,神臂弓射其敌楼,更遣重兵分击,敌势不支。主簿赵士持,自言本皇族,与同知任诱先开门出降,获其知军振戈将军韩珏。定远大将军、同知渭州秦弼闻南师下镇戎,遂托疾不受金命,与其子进义校尉嵩及其孥来归。宣抚司以弼知镇戎军。
  闰二月,辛未,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宁武军承宣使、江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戚方,添差两浙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绍兴府驻答刂。
  金人以熙、兰之兵围河州,弥望蔽野,兵械甚设。宋军之未得河州也,守将温特棱遣食粮军驰书于临洮、德顺以求援,为其吏曹刘浩等十八人谋匿之不行,已而浩等悉来归。乃金兵再至,呼于城下曰:“惟以刘浩等缒城而出,乃释围。”浩等射其呼者使去。会义军运砲击敌众,杀其部长一人,敌乃小却,然亦未退。
  壬申,钦宗虞主还几筵殿,上亲行安神礼。于是自七虞至九虞,皆亲行之。
  金人破河州。
  初,河州既受围,金将温特棱扬言曰:“河州能为南人死守,甚壮。今我留此,万一汉军乘虚入熙,则熙又为人有也,不如引兵归援熙耳。”乃率兵去。城上士卒闻之,交口相贺,守城者驰甲坐。是夜,人人团卧城陬,敌以铁骑捣城,斯须城坏,州民尚有未知敌至者。翌日,癸酉,敌驱父老、婴孺数万屠之,迁壮者数千隶军。
  先是宣抚司命惠逢、李进等会蕃、汉兵援河州,逢以兵役单寡,不能支敌,乞师者再。顷之,宣抚司遣将领郭师伟,将骑七百为逢声援,师伟未至,河州已破。逢屯通会,进屯临洮。逢遣人谓曰:“金今再至,是无河州决也。吾曹罪在不测,不如并力以往,犹获免也。”进曰:“敌兵愈前近万人,我以危兵缀之,必取辱。”逢信之,因休士卒。进即星夜趋河州。后二日,逢闻之,掩面泣下曰:“李进误我!”进至河州,城已为敌焚荡,馀城趾而已。敌屠城时,吏曹刘浩与其徒八人遁走得免,十人被戮,宣抚使吴璘皆命浩辈以官。
  丙子,帝亲行卒哭之祭于几筵殿。戊寅,帝送钦宗虞主于和宁门外,奉辞,遂祔神主于太庙第十一室。己卯,百官纯吉服。
  癸未,正待大夫、宣州观察使、兴元府驻答刂御前右军统制杨从仪,率诸将攻大散关,拔之。
  关之未下也,左从政郎、都统司干办公事硃绂,以书遗总领财赋王之望,言:“诸军斗志不锐,战心不壮。且曰:‘使我力战,就果立微劳,其如赏格当在何处?伺候核实,保明申报,宣司、总司指挥,往返数旬,岂能济急!’大率目今事势,与前事异,不立重赏,何以责人于死事?乞详酌措置,略于川蜀科敷军需之费十分之一,多与准备赏给钱物近一二百万,自总所移文诸帅,多出晓示,号令诸军,各使立功以就见赏。如散关一处,使当初有银绢一二万匹两,钱引一二十万道,桩在凤州,宣抚吴公、节使姚公明告诸军,遣二三统制官各以其所部全军一出,谕之曰:‘当进而退,则坐以军律,进而胜捷,能破关险,则有重赏。’如是而军不用命,敌不破灭,无有也。”
  之望怒,答书言:“用兵百三十日,糗粮、草料、银绢、钱引,所在委织,累次喝犒,并朝廷支赐,文字才到本所,立便给散,略无留阻。散关前攻不下,闻自有说,不知是险固不能取也,抑是有可取之理,而无银绢钱引之故,士卒不用命也?若可取而士不用命,岂计使之故!则必有任其咎者。况闻攻关之日,死伤不少,则非士卒之不用命矣。自来兵家行军,若逗挠无功,多是以粮道不继,嫁祸于有司以自解,亦未闻以堆垛赏给为词者也。国家息兵二十年,将士不战,竭西川之资以奉之。一旦临敌,更须堆垛银绢而后可用,则军政可知矣。且如向来和尚原、刘家圈、杀金坪诸军大捷,近日吴宣抚取方山原、秦州等处,王四厢取商、虢等州,吴四厢取唐、邓州,亦不闻先垛银绢始能破敌也。朝廷赏格甚明,本所初无悭吝。如秦州治平之功,得宣司关状,即时行下。鱼关支散,何尝稍令阙误!兼关金帛钱物,充满府藏,宣抚不住关拔,岂是无有桩办耶!李晟屯东渭桥,无积赀输粮,以忠义感人,卒灭大盗。足下以书生为人幕府,不能以此事规赞主帅,而反咎主人以不敛于民,岂不异哉!九月以后,兴元一军,已支拨过钱引二十八万道,银绢二千匹两,而糗粮、草料与犒设犒赏不与焉,亦不为不应付矣。若皆及将士,岂不可以立功!有功未赏,赏而未得者何人也?朝廷分司庀职,各有所主,而于财贿出纳为尤严。经由、检察,互相关防,所有屡降指挥,凡有支费,宣司审实,总所量度,此古今通义而圣朝之明制也。来书谓攻散关时,若得银绢、钱引桩在凤州,而敌不破灭无有也。桩在凤州与在鱼关何异?方宣抚以攻守之策会问节使时,亦不闻以此为言。今散关、凤翔未破,足下可与军中议取散关要银绢、钱引若干,取凤翔要若干,可以必克;本所当一切抱认,足下可结罪保明具申,当以闻于朝。如克敌而赏不行,仆之责也;若本所抱认而不能克,足下当如何?”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