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对。
  至是从仪督同统制田升等夜引兵攻拔之,遂分兵据和尚原。金人走宝鸡。
  丙戌,赐张浚钱十九万缗,为沿江诸军造舟费。
  帝既还临安,有劝浚求去者。浚念身为旧臣,一时人心以己之去就为安危,乃不敢言,治府事,细大必亲焉。
  戊子,帝始纯吉服,御正殿。
  右谏议大夫梁仲敏,论“参知政事杨椿,辅政期年,专务谄谀以取悦同列,议政则拱手唯唯,既归私第则酣饮度日,以备员得禄为得计,朝廷何赖焉!”殿中侍御史吴芾言:“椿自为侍从,已无可称。其在翰苑,所为词命,类皆剽窃前人,缀缉以进。冒登政府,一言无所关纳,一事无所建明,但为乡人图差遣,为知旧干荐举而已。故都人目为‘收敕参政’。去冬警报初闻,有数从官谒椿,勉以规画,又以危言动之,椿竟不动,但指耳以对,盖椿素有聩疾也。亲厚有风之使去者,椿曰:‘吾忝参政,宰相诺吾亦诺,宰相拜吾亦拜,重听何伤?’其贪禄无耻,至于如此。”左正言刘度,亦论‘椿贪懦无耻,顷为湖北宪,率以三百千而售一举状。自为侍从,登政府,惟听兵部亲事官及亲随之吏货赂请求。望赐罢免以肃中外。”
  辛卯,参知政事杨椿充资政殿学士、提举在外宫观。椿为台谏所击,四上疏乞免,乃有是命。
  湖北、京西制置使吴拱言西北来归之人甚众,望权令踏逐寺观安泊,分给官田,贷之牛、种,权免租税,从之。
  癸巳,敷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徐喆充馆伴大金国信使,武功大夫、吉州刺史、权知閤门事孟思恭副之。
  先是北使高忠建等将入境,责臣礼及新复诸郡县。接伴使洪迈移书曰:“自古以来,邻邦往来,并用敌礼。向者本朝皇帝,上为先帝,下为生灵,勉抑尊称以就和好,而彼国无故背盟,自取残灭。窃闻大金新皇帝有仁厚爱民之心,本朝亟谕将帅,止令收复外,不许追袭,乃蒙责问,首遣信使,举国欣幸。但一切之礼,难以复仍旧贯,当至临淮上谒,更俊顾惠,曲折面闻。”
  近例,迓使相见于淮水中流,及是见于虹县之北虞姬庙,始抗礼。比赐燕,以钦宗丧制未终,不用乐。
  乙未,右朝请郎、知盱眙军周淙,言富察徒穆之仆从,走马自燕来报契丹侵扰金国,帝谓大臣曰:“上天悔祸,与国相攻。今先遣使请和,则其国中可卜。傥旧疆复还,得奉祖宗陵寝,诚国家之福。”陈康伯曰:“顷年金后有云:‘只见汉和蕃,不见蕃和汉。’今乃金先请和也。”
  是日,金兵部侍郎温都察珠图喇,及斡罕战于胜州,败绩。
  是月,兴元都统制姚仲,统忠义统领段彦引兵攻平安关寨,克之。进至原州,金人坚守不下。彦以兵围其城,鼓励将士乘势毕登,遂拔之,杀其知州完颜萨里,获同知、镇国将军赫舍哩鄂噜古等,并其孥来献。乃以彦知原州。彦又遣将官陈玘克西壕、柳泉、绥宁、靖安四寨。
  三月,丁酉朔,新除资政殿学士杨椿,降充端明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四川宣抚使吴璘自秦州引兵至德顺军。
  先是兴元都统制姚仲攻德顺,逾四旬不能下,乃以武当军承宣使、知夔州李师颜代之,与中军统制吴挺皆节制军马。会金都统图克坦喀齐喀、副都统张中彦自凤翔济师,又遣其左都监自熙、河以兵由张义堡驻摧沙,合泾原之师来援。挺与金人遇于瓦亭,统制官、秀州刺史吴胜、閤门宣赞舍人硃勇等以所部逆战。统领官王宏谓人曰:“吾赤手归朝,骤官将领,不以死力战,非夫也!”即突出,部其徒奋击,飞矢如虫胃毛,宏不动,敌败去。然诸军犹畏敌军盛,复相持不敢进,璘恐士有怠志,遂自将以往,至是抵城下。
  乙巳,少保、奉国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领兴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职事、充利州西路安抚使、判兴州、充陕西、河东路招讨使吴璘为少傅,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保宁军承宣使、金、房、开、达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兼知金州兼金、开、达州安抚使王彦为保平军节度使,隶商、虢之功也。
  丁未,左司员外郎兼国史院编修官洪迈、文州刺史、知閤门事张抡接伴北使还,入见。迈等言:“伏见已降指挥,罢北使沿路游观、烧香。窃谓朝廷方接纳邻好,所争者大,非一事而止也。今赐予宴犒,一切如旧,则游观小节,似可从略。若以钦宗皇帝服制为辞,则向者显仁皇后吊祭使来,天竺、浙江之行,犹且不废。或彼有请,拒之无名。望令有司依例施行。”诏:“使人欲往浙江观潮,令馆伴谕以近日水势湍猛,损坏江亭石岸,难为观看;其天竺并沿路游观烧香,且依近例;或无所请,即依已降指挥施行。”遂以迈守起居舍人,兼职如故。
  是日,金国报登位使高忠建等入国门。始,忠建责臣礼及新复诸郡,迈以闻,且曰:“土疆实利,不可与;礼际虚名,不足惜也。”礼部侍郎黄中闻之,亟奏曰:“名定实随,百世不易,不可谓虚。土疆得失,一彼一此,不可谓实。”议者或有谓:“土地,实也;君臣,名也。今宜先实后名,乃我之利。”权兵部侍郎陈俊卿曰:“今力未可守,虽得河南,不免为虚名。臣谓不若先正名分,名分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