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可称之人,升为南班以备环列。庶几上尉在天之灵,下系人心之望。臣本书生,白首选调,垂二十年,今将告归,不敢缄默。位卑言高,罪当万死,惟陛下幸赦!”疏入,帝读之,大为叹寤。
  壬午,权攒昭慈献烈皇后于会稽县之上皇村,神围方百步,下宫深一丈五寸,明器止用铅锡,置都监、巡检各一员,卫卒百人,生日忌辰,旦望节序,排办如天章阁之仪。改宝山证慈禅院为泰宁寺,专奉香火,赐田十顷。帝事昭慈皇后,备极考爱,故园陵仪范,率用母后临朝之比焉。
  癸未,江淮招讨使张俊以大军至瑞昌县之丁家洲。
  初,俊被密旨并收李允文,恐其拒命,乃与神武后军统制陈思恭谋之,思恭言允文兵尚众,须以计取。会英州编管人汪若海自江东赴贬,行至抚州,允文以书招之。招讨使参议官汤东野,因引若海谒俊,俊曰:“君与李节制善,盍往说之与俱来,免盛夏提师至鄂”若海曰:“与来而少保诛之,则若海为卖友。”俊曰:“以百口保之。”若海先以书与允文曰:“张少保既破李成,欲移兵指武昌。若海言君无反状,其属曰:‘节制非朝命,且杀袁植与留四川纲运,非反而何!’惟少保言‘以百口相保’。今有三说:刘豫新立,君能引张用之众,擒豫以取重赏,一也;或引众西投宣抚司张枢密,既相辟,必为君白于朝,二也;信少保百口相保之言,三也。君勿恃张用之徒为强,彼见李成既破,皆已丧魄,若知朝廷怒君,必回戈相逐矣。”允文感悟,乃举其军东下。俊因檄若海并招新除舒蕲镇抚使张用,时用自咸宁县引兵趋分宁,为通泰镇抚使岳飞所逼逐,会俊于丁家洲。俊并将二军,遣统制王伟护允文及参谋官滕膺赴行在。
  甲申,昭慈献烈皇后神主还越州。
  戊子,帝谕大臣曰:“昨令广选艺祖之后宗子二三岁者得四五人,资相皆非歧嶷,且令归家,俟其至皇南选之。”先是尚书右仆射范宗尹有造膝之请,帝曰:“艺祖以圣武定天下,而子孙不得享之,遭时多艰,零落可闵。朕若不取法仁宗,为天下计,何以慰在天之灵!”同知枢密院事李回曰“自昔人君,惟尧、舜能以天下与贤,惟艺祖不以大位私子,圣明独断,发于至诚。陛下远虑,上合艺祖,实可昭格天命。”帝曰:“此事亦不难行,只是道理所在。朕止令于伯字行中选择,庶昭穆顺序。”秦桧曰:“须择宗室闺门有礼法者。”帝曰:“当如此。”签书枢密院事富直柔曰:“宫中有可付托否?”帝曰:“朕已得之。若不先择宫嫔,则可虑之事更多。”宗尹曰:“陛下睿明,审虑如此,宗庙无疆之福。”帝所指宫嫔,盖张婕妤、吴才人也。
  初,安南贼吴忠,与其徒宋破坛、刘洞天作乱,聚众数千人,焚上犹、南康等三县,杀巡尉,进犯军城,统制官张中彦、李山屡举兵讨之,不克。是日,江南提点刑狱公事苏恪,以从事郎田如鰲权南康县丞,令与朝奉大夫、权通判魏彦杞往招捕。未几,破坛为彦杞所杀,如鰲寻遣兵焚贼寨,杀洞天。
  壬辰,金赐昏德公、重昏侯时服各两袭。
  是夏,金左副元帅宗翰,右监军希尹,自云中之白水泊,右副元帅宗辅,自燕山之望国崖避暑。山西汉民赂宗翰执盖者素之,宗翰几死。
  秋,七月,乙未朔,刘光世以枯秸生穗为瑞,奏之。帝曰:“岁丰,人不乏食,朝得贤辅佐,军中有十万铁骑,乃可为瑞,此外不足信。朕在籓邸时,梁间有芝草,府官皆欲上闻,朕手自碎之,不欲生此奇怪事。”辅臣叹服。
  庚子,朝议大夫、新知澧州吴革为潼川府路转运副使。自置宣抚司后,四川监司以敕除者始此。
  诏通泰镇抚使岳飞一军,权留洪州弹压盗贼,以江淮招讨使张俊将班师也。遂以飞为神武右副军统制。
  壬寅,复置翰林天文局、太史局学生,太史局五十人,天文局十人。
  丁未,太尉、两浙西路安抚大使、淮南、扬、楚等州宣抚使刘光世兼海泗安抚使。时淮北之人归附者甚众,故命光世安辑之。
  殿中侍御史章谊言:“闻邵青自太平州乘船,经由镇江府、江阴军,遂入平江之常熟县,所至劫掠。刘光世以骁将锐兵而不能应时擒制,以邵青所乘皆舟楫,而光世皆平陆之兵故也。国家既凭大江以为险阻,而于舟师略不经意。今邵青小丑,光世大帅,乃敢越境深寇;使贼有大于此者,将何以御之!臣闻古兵法,舟师有三等,其舟之大者为陈脚船,其次为战船,其小者为传令船。盖置陈尚持重,故用大舟;出战尚轻捷,故用其次;至于江海波涛之间,旗帜金鼓,难以麾召进退,故用小舟。由此观之,凡舟之大小,皆可以为守战之备,不必皆用大舟然后济也。望于驻跸之地,置一水军,帅以名将,计亦易办。”诏淮南宣抚措置。时青已移舟通州海门镇,而行在未知也。
  己酉,昭慈献烈皇后虞主往温州太庙。
  乙卯,中书舍人林遹转对,论:“金虽北去,安知不示弱以怠我师,候秋高马肥,遣李成招集濒淮饥民,呼吸群盗,侵轶江南,徐遣劲骑,由真、扬、福山捣虚浙右。愿乘此时,聚众积粟,蒐将阅士,以备防秋之计。今日之弊,在于舟不习战,将不用命,财用殚匮,民食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