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为所扼,不得进,复还扬州,谋据淮南以通刘豫。光世知其反覆,遣前军统制王德往捕之,宣言游徼淮上,至维扬,仲威迎谒于摘星台,德手擒之,遂并其众。诏斩仲威于平江市。先是仲威焚掠平江,邦人怨甚,故就诛之。
  金分遣使者诸路劝农。
  丁巳,诏江、淮州军:“自今有金国南归之人,赉到二圣密诏、文檄、蜡弹之类,未得奉行,具奏听旨,违者重置典宪。”先是伪造者众,故条约之。
  参知政事秦桧,乞以昨任御史中丞致仕日本家奏补兄彬、男熺恩泽文字毁抹,更用建炎二年大礼恩例补兄彬文资,从之。熺,王奂孽子也。桧娶奂女弟,无子。奂妻,郑居中女,怙贵而妨,桧在北方,出熺以为桧后,奏官之。至是其家以熺见桧,桧甚喜。
  庚申,福建制置使辛企宗奏顺昌盗余胜就招。
  壬戌,范宗尹等以国用不足,奏鬻通直、修武郎已下官。帝曰:“不至人议论否?”张守曰:“祖宗时尝亦有此,第止斋郎。”李回曰:“此犹愈于科敛百姓。”帝曰:“然。大凡施设,须可行于今,可传于后,即善耳。”宗尹乃退。其后遂止鬻承直郎已下官。
  邵青受刘光世招安,太平州围解。
  初,青既薄城下,与其徒单德忠、阎在等分寨四郊,开畎河水,尽淹圩岸以断援兵来路。调民伐木为慢道,怠缓者杀而并筑之,一日之间,与城相平。贼攻具毕施,遂纵火焚楼橹。刳孕妇,取胎以下吉凶。敌楼为砲所坏,守臣郭伟运土实之,贼不能近。伟方食于城下,青以砲击其案,又以矢毙其侍吏,伟亦不顾。相持凡九日,伟募死士乘夜下城,因风焚其慢道;又二日,决姑溪水以灌其营。青穷蹙,会光世遣使来招安,翼日,青遂去。初,青之参议官魏曦多智,伟惮之,乃为书,以响箭射于城外。已而曦力劝青就招,青怒,杀曦。人皆谓伟用间言,青信之也。
  癸亥,初,马进既为江、淮招讨使张俊所败,而李成犹在蕲州,至是俊引兵渡江,至黄梅县,亲与成战。成据石幢坡,凭山以木石投人,俊乃先遣游卒进退若争险状以误之。俊率众攻险,贼徒奔溃,进为追兵所杀。成去,以馀众降伪齐。
  六月,丙寅朔,诏:“自今朔望遥拜二圣于殿上,百官于殿下行礼。”先是帝与百官并拜于庭,而中书林遹以为非宜,请用家人礼,故有是旨。
  壬申,宰相范宗尹率百官奉上昭慈献烈皇后谥册于太庙,宝用银涂金,册以象简,其文,参知政事秦桧所撰也。时太庙神主寓温州,乃即大善寺大殿上设祖宗寓室行礼。
  丁丑,诏越州申严门禁。时有溃兵数百直入行在越州,泊于禹迹寺,阖城震骇。论者以为言,乃命诸门增甲士守视,命官亲书职位出入。军马自外至者,悉屯于城外。
  戊寅,言者论:“朝廷暂驻江左,盖非得已,当为攘却恢复之图。顷岁驻跸扬州,有兵数十万,可以一战;而斥堠不明,金人奄至,卒以奔走,逾江入越,此宰相黄潜善、汪伯彦之过也。前年移跸建康,是时兵练将勇,食足财丰,据江上不测之险,当敌人疑惧之秋,可以守矣;而舟师不设,金人未至,先已奔走,遵海而南,此吕颐浩之过也。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陛下今岁战守之策,安所从出?万一事起仓猝,大臣复欲弃土地,遗人民,委府库,脱身奔走,此岂安国家定社稷之媒乎!臣愚以谓有江海,则必资舟楫战守之具;有险阻,则必资郡县固守之力;有兵将,则必驾驭驯扰,不可为将帅自卫之资;有财赋,则必转运灌输,不可为盗贼侵据之用。伏望委任大臣,早赐措画。”
  己卯,昭慈献烈皇后灵驾发引,帝遣尊于行宫外门,参知政事张守撰哀册文。礼毕,易吉服还内。百僚服初丧之服,诣五云门外奉辞,退,易常服,诣常朝殿门外立班,进名奉慰。故事,园陵用吉凶仪仗五千三十一人,至是太常请权用五百四十四人。
  初,总护使李回既受命,有司犹援园陵之制,辟官分局,费用颇广。宝文阁待制陈戬,时为给事中,上疏论列,以为异日归祔泰陵,复用何礼?至谓会稽之山不可采,而欲取他山之石;厢禁之卒不足用,而欲调诸郡之夫;并缘为奸,夸侈如此,岂不违太后慈俭之遗训!于是一切镌省。
  辛巳,诏文林郎、越州上虞县丞娄宗亮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计也。
  宗亮之书曰:“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也;周王薨,章圣取宗室子育之宫中,此天下之大虑也。仁宗皇帝感悟其说,诏英宗入继大统,文子文孙,宜君宜王,遭罹变故,不断如带,今有天下者,独陛下一人而已。恭惟陛下克己忧勤,备尝艰难,春秋鼎盛,自当则百斯男。属者椒寝未繁,前星不耀,孤立无助,有识寒心,天其或者深为陛下追念祖宗仁心长虑之所及乎?崇宁以来,谀臣进说,推濮王子孙以为近属,馀皆谓之同姓,致使昌陵以后,寂寞无闻,奔迸蓝缕,仅同民庶。恐祀丰于昵,仰违天监,艺祖在上,莫肯顾歆,此二圣所以未有回銮之期,强敌所以未有悔祸之意,中原所以未有息肩之时也。欲望陛下于伯字行下,遴选太祖诸孙有贤德者,视秩亲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处籓服。更加广选宣祖、太宗之裔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