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义理;若文臣中有智勇兼资、练达边事如范仲淹者,岂必亲临矢石,何为多籍武帅!”
  己酉,移浙西安抚司于镇江府。临安守臣改带管内安抚使。
  壬子,资政殿学士、权知三省、枢密院事李邴,以本职提举杭州洞霄宫。邴与吕颐浩论不合,力请免,乃有是命。
  资政殿学士、同知三省、枢密院事滕康进权知三省、枢密院事,吏部尚书刘珏为端明殿学士、权同知三省、枢密院事,仍许珏缀执政班奏事。
  诏尚书吏部侍郎高卫往洪州,仍兼御营使司参赞军事,沿路因便处置控扼,及具形势以闻。
  时虽下诏坚守建康,而议者以为朝廷阴为避敌之计。吕颐浩因奏事为帝言:“如曾楙尚疑之,况小民乎!宜量留嫔御,掌批奏牍,以固人心。且免令内臣权管,恐其不密,或缘此开端。”帝纳之。
  甲寅,刘文舜寇舒州,通判权州事郑严遣人以礼侍之,文舜喜,遂入城,秋毫不敢犯。严请于朝,以文舜为淮西都巡检使,赐金带。严,钟离人也。
  龙图阁待制、陕西节制使王庶罢,徽猷阁直学士、知庆阳府王似为陕西节制使。
  初,庶闻金兵退,复入延安,而城不可守,乃移驻洛交,收招散亡。会诏似守长安,庶益治军,且上章请不能守延安之罪,遂罢去。延安之破也,金人移兵趋环庆路,似选劲兵邀击于险,兵不能进,故用之。
  壬戌,隆祐皇太后登舟发建康,百官辞于内东门。帝犹虑金人南侵,密谕滕康、刘珏,令缓争取太后圣旨,便宜以行。
  癸亥,徽猷阁待制洪晧奏自寿春府由东京出界,吕颐浩曰:“将来崔纵未必不先到。”帝曰:“今奉使欲如王云者岂易得!”
  先是群盗张俊、李贵啸聚颍上,道益梗,提举官范潩、张锐尝招慰之,旋复乱。晧至顺昌,闻贼有至近郊以牛驴市物者,约与相见谯门下,晧晓譬切至,曰:“自古无白头贼。”贼竦悟,请归报其渠帅。乃为书至其窟穴,俊、贵皆听命,率所领入宿卫。
  乙丑,直龙图阁、权东京留守判官程昌自京城还蔡,副留守郭仲荀亦引馀兵归行在,遂以直徽猷阁、京畿转运副使上官悟权京城留守。仲荀既行,都人从之来者以万数,离京师数日,始得谷食,自此京师人来者遂绝矣。
  先是知唐州滕牧为董平所逐,会群盗八针王民等犯京西,牧自襄阳遣使招之,皆听命,遂以其众还桐柏,攻平。民取道蔡州,昌不纳,民营城东两日,无所得而去。牧以民之军与平战,平败,执通判事李祁以行。未几,牧迁京西转运判官,唐州遂无主将。京师自悟留守后,命令不复能行,留守司名存而已。
  丙寅,帝谓大臣曰:“国用匮乏,政以所费处多。”吕颐浩曰:“用兵费财,最号不赀,故汉文帝不言兵而天下富。”帝曰:“用兵与营造,最费国用,深可戒之。”
  丁卯,朝议大夫、京东路转运判官杜时亮为秘阁修撰、假资政殿学士,充奉使大金军前使;进士宋汝为授修武郎、假武功大夫、开州刺史,副之。
  时朝议以为敌兵且至,而洪晧、崔纵未得前,求可使缓师者。时亮,宣和末尝为燕山路干办官,金许王宗杰入燕,与吕颐浩等五人惧被执,既而释之。汝为,丰县人,身长七尺馀,博闻强记,徐州之破,阖族百馀人皆死,至是闻金人南侵,见部使者陈边事,遣诣行在所。帝纳其说,命持书遗金主请和,且致书左副元帅宗翰,略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以守则无人,奔则无地,此所以諰々然惟冀阁下之见哀而赦己。故前者连奉书,愿削去旧号,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尊无二上,亦何必劳师远涉而后为快哉!”时刘豫节制东平,吕颐浩因以书遗之,俾汝为面陈朝廷密意。
  光禄少卿范寅敷自金来归,诏寅敷都堂审问。先是知陕州李彦仙遣小将赵成往云、朔觇事,比还,念无以自明,乃挟寅敷以归,至是赴行在。成,正平人也。
  庚午,奉安滁州端命殿太祖皇帝御容于建康府天宁万寿观。
  壬申,帝谓辅臣曰:“高丽入贡人使将至,闻上皇遣内臣、宫女二人来。朕闻之,一则以喜,一则以悲。朕违远二圣,已及三年,忽得安信,岂得不喜?上皇当承平之久,以天下之养奉一人,彼中居处服食,凡百粗陋,而朕居深宫广殿,极不遑安。且朕父母兄弟及妻皆在远域,惟一子近已薨逝,孑然一身,当此艰难,所以悲也。”言未已,泪下。吕颐浩曰:“愿陛下少宽圣抱,恢中兴之业。”周望曰:“二圣忽有使来,南归之期可望,此必金人之意。若非彼意,数人者虽至高丽,高丽亦不肯令来也。”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十六
●卷第一百十六
    【宋纪一百六】 起屠维作噩闰八月,尽十二月,凡五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建炎三年(金天会七年)
  闰八月,丁丑朔,诏曰:“敌人迫逐,未有宁息之期。朕若定居建康,不复移跸,与夫右趋鄂、岳,左驻吴、越,山川形势,地利人情,孰安孰否,孰利孰害?三省可示行在职事、管兵官,条具以闻。”
  始,张浚建武昌之议,吕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