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访其子孙,量材录用。”
  丙辰,诏:“诸路监司、郡守,遇朔望率见任官望拜二圣。”
  是日,苗傅后军部将韩隽犯光泽县,陷之。
  傅之败也,隽以兵六百趣邵武军,守臣朝散大夫张毣先期遁去。隽入城,焚掠皆尽,遂引兵趋建昌军。官吏军民皆欲逃去,守臣方昭以六十口为质,揭榜通衢:“敢言去者,以军法从事!”率众婴城,亲督守备。隽攻围之,凡六昼夜,昭鼓众益厉。贼死者十三四,一夕,遁去。隽既陷临川,又攻湖口县,遂渡江至蕲州,守臣中大夫王甡与官吏皆逃去。隽引兵欲依杨进于京西,道为王善、张用所邀,且闻进死,乃还居黄陂境上。会刘光世驻军江州,遣人招隽,隽往见光世,光世命还屯蕲州,因更名世清,号小韩。寻诏世清添差蕲州兵马钤辖。
  戊午,命江、浙、淮南开畎潴水,以限戎马。
  庚申,隆祐皇太后至建康,帝率群臣迎于郊外。徽猷阁待制、知平江府汤东野扈太母至行在,遂以东野试尚书户部侍郎,张浚奏以东野兼宣抚司参赞军事。东野建言:“欲图中兴,当先守关中,据形胜以固根本。”
  辛酉,帝手诏以四事自责:一曰昧经邦之远图,二曰乏戡难之大略,三曰无绥人之德,四曰失驭臣之柄。仍命出榜朝堂,遍谕天下,使知朕悔过之意。
  丁卯,右司谏袁植罢。
  初,植请再贬汪伯彦而诛黄潜善及失守者权邦彦、硃琳等九人,帝曰:“渡江之役,朕方念旧责己,岂可尽归罪大臣!植乃朕亲擢,虽敢言,然导朕以杀人,此非善事。”吕颐浩曰:“圣朝弼臣,罪虽大止贬岭外,故盛德可以祈天永命。植发此念,已伤和气。”滕康曰:“如植言,伤陛下好生之德矣。”乃下诏,略曰:“朕亲擢袁植,置之谏垣,意其补过拾遗以救阙失。而植供职以来,忠厚之言未闻,杀戮之事宜戒,可出知池州。”明日,康见帝曰:“大哉王言,太祖以来未尝戮大臣,国祚长过于两汉者,此也。”未几,潜善卒于梅州。
  戊辰,诏:“以防秋在近,自荆南至镇江府,沿江巡检五十员,令枢密院各择材武可仗者一人为之贰。其土军有阙者,并招填之。”
  升公安县为军,以共能捍御也。
  甲戌,帝自神霄宫入居建康府行宫。
  乙亥,诏谕军民:“以迫近防秋,已令杜充提重兵准备。又于七月下旬,恭请隆祐皇太后率六宫、宗室近属迎奉神主,前去江表。朕与谋臣宿将,戮力同心,以备大敌,进援中原。应官吏士民家属南去者,官司毋得禁。”
  先是东京留守杜充将赴行在,檄直龙图阁、知蔡州程昌为留守判官,至是昌入京城视事。时京城自四门外皆阖,人以为病,昌至,欲尽辟之;又游手杂食,市多窜窃,犯者虽一钱亦死,冒欲宽为一千;副留守刘仲荀皆不听。始,昌之离蔡也,吏士皆持半月粮,既而食尽,乃挑野菜而食。
  是日,金人破磁州。
  初,金人围城急,军校杨再兴等作乱,杀权守赵子节,推将官苏珪领州事。珪曰:“吾有三事,能从我则可。”众曰:“试言之。”珪曰:“我欲率军民夺路归京师。”众曰:“不可。”“力战,如何?”又不可。珪曰:“盍开门乎?”众不应。于是珪率众请降。金人以大队至城下,且折箭为誓曰:“不杀人。”丙子,金人纵米面入城,其价顿减数十倍。时武安城守甚固,金不能攻,及闻磁降,乃下。
  秋,七月,己卯,诏:“东京宗室并移虔州。”
  辛巳,韩世忠军还,执苗傅、刘正彦、苗翊诣都堂,审验毕,磔于建康市,枭其首。正彦临刑,瞋目骂傅曰:“苗傅匹夫,不用吾言,遂至于此!”
  时张逵、苗瑀及傅二子先已死,议者欲孥戮之,大理少卿王衣曰:“此曹在律当诛,顾其中妇女有雇买及卤掠以从者,傥杀之,未免无辜。”帝矍然,即诏自傅、正彦妻子外皆免。衣,历城人也。
  癸未,武胜军节度使、御前右军都统制韩世忠为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节度使,赏平苗、刘之功也。帝遣使赐世忠金合,且御书“忠勇”二字表其旗帜,又封其妻梁氏为护国夫人,给内中俸以宠之。将臣兼两镇,功臣妻给俸,皆自此始。
  言者论备江之策,宜以铁索为沈网,横锁江岸,以防浮江顺流之舟;以木为卧栅,密藏于岸步之下,使战舰不可得而入。此二者,用力甚少而收功甚大。乙酉,诏付水军制置使。
  丙戌,庆远军节度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御营平寇前将军、权主管侍卫步军使司提举一行事务范琼入见。
  初,琼在江西,右正言吕祉首奏其罪,且进取琼之策,乃召琼赴行在。琼住军南昌,徘徊观望,诏监察御史陈戬趣其入觐。琼未拜诏,先陈兵见戬,且剥人以惧之,戬不为动,徐曰:“将军不见苗、刘之事乎?愿熟计。”琼乃朝服北向谢恩,遂引兵赴阙。既至,未肯释兵,及入见,面奏乞贷左言等朋附苗、刘之罪;且言自祖宗以来,三衙不任河东、北及陕人,今殿帅阙官,乞除殿前司职事;又言招到淮南、京东盗贼十九万人,皆愿听臣节制。帝怒。
  知枢密院事张浚奏:“琼大逆不道,罪恶满盈。臣自平江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