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能左右手运两刀,所向无前,惜也惑于陶子思邪说,使朕不得用之。”是日,光世俘子思诣都堂,既而以火燃于开明桥上,其军士降者皆释之。
  壬辰,金人破延安府,通判魏彦明死之。
  先是金人破府之东城,而西城犹坚守。金人谍知都统制曲端与经略使王庶不协,遂并兵攻鄜延康定,统制官王宗尹不能御。庶在坊州,闻金人攻康定,夜趋鄜延以遏其前。金诡道陷丹州,州界于鄜、延之间,庶乃自当鄜州来路,遣统制官庞世才、郑恩当延安来路。
  时端尽统泾原精兵,驻邠州之淳化,庶日移文趣其进,且遣使十数辈往说谕端,端不听。庶知事急,又遣属官鱼涛督师,端阳许之,而实无行意。权转运判官张彬为端随军应副,问以师期,端笑谓彬曰:“公视端所部,孰与李纲救太原乎?”彬曰:“不及也。”端曰:“纲召天下兵,不度而往,以取败北。今端兵不满万,万一若败,敌骑长驱,无陕西矣。端计全陕西与鄜延一路孰重轻,是以未敢即行;不如直捣巢穴,攻其必救。”乃遣泾原兵马都监吴玠攻华州,端自攻蒲城县。华州、蒲城皆无守兵,玠拔华州。端不攻蒲城,引兵趋耀之同官,复迂路由邠州之三水,与玠会于宁之襄乐。在深山中,去金人五百里,天大雪,寒甚,敌攻世才,世才与战,下不用命,乃败。
  自此金兵专围西城,昼夜攻击不息。西城初受围,彦明与权府事刘选分地而守。彦明当东壁,空家赀以赏战士,敌不敢近。庶子之道,年未二十,率老弱乘城,敌昼夜攻,士多死者。阅十有三日,城之后大门破,选与马步军总管马忠皆遁去。彦明独曰:“吾去,则民谁与同死!城以外,非吾所当死之地也!”金人大入,彦明率所部力敌,坐子城楼上。敌并其家执之,谕使速降,彦明曰:“吾家食宋禄,汝辈使背吾君乎!”洛索怒,杀之。久之,诏赠彦明中大夫,官一子。彦明,开封人也。
  初,庶闻围急,自收散亡往援,温州观察使、新知凤翔府王姪亦将所部发兴元。比庶至甘泉,而延已破,庶无可归,乃以军付姪,而自将百骑与官属驰至襄乐劳军。庶犹以节制望端,欲倚端以自副,端弥不平。端号令素严,叩其壁者,虽贵亦不敢驰。庶至军,端令每门减其后骑之半,至帐下,仅有数骑而已。端犹虚中军以居庶,庶坐帐中,端先以戎服趋于庭,既而与张彬及走马承受公事高中立同见帐中。良久,端声色俱厉,问庶延安失守状,且曰:“节制固知爱身,不知为天子爱城乎?”庶曰:“吾数令不从,谁其爱身者!”端怒曰:“在耀州屡陈军事,而不见一听,何也?”因起,归帐。庶留端军,终夕不自安。端谋即中军诛庶而夺其兵,乃夜走宁州,见陕西抚谕使、主客员外郎谢亮,说之曰:“延安五路,襟喉已失。《春秋》大臣出疆之义,得以专之,请诛庶归报。”帝曰:“使事有指,今以人臣而擅诛于外,是跋扈也。公则自为之。”端意沮,因复归。明日,庶见端,为言已自劾待罪。端乃拘縻其官属,又夺庶节制、使印而遣之。王姪将两军在庆阳,端使人召之,姪不应。会有告姪过邠州,军士掳掠者,端怒,命统制官张中孚率兵召姪,谓中孚曰:“姪不听,则斩以来。”中孚至庆阳而姪已去,遽遣兵要之,不及而止。姪亦不能军,遂将基馀众还入蜀。
  金人既破延安府,遂自缓德渡河攻晋宁,守臣徐徽言遣使约知府州折可求夹攻之。洛索闻徽言与可求合,乃令人说可求,许封以关中地,可求遂降。金挟可求招徽言于城下,徽言登陴,以大义责之,且引弓射,可求乃去。金攻晋宁刀,徽言屡败之,斩洛索之子。徽言,西安人也。
  癸巳,两浙提点刑狱赵哲与叶浓战于建州城下,大败之。浓引兵东走,哲遣人招谕,浓遂降。其后浓至张俊军中,复谋为变,俊执而诛之。
  乙未,金人破濮州。
  初,左副元帅宗翰自澶渊引兵至城下,意以为小郡,甚轻之。将官姚端,乘其不意,夜劫其营,直犯中军,宗翰跣足而走,仅以身免。金攻城凡三十三日,至是自西北角登城,守陴者不能当,端率死士突出,宗翰入其城。守臣直秘阁扬粹中登浮图最高级不下,宗翰嘉其忠义,许以不死,乃以粹中归。城中无长少皆杀之。又攻澶渊,显谟阁学士、知开德府王棣率军民固守。金人为伪书至城下曰:“王显谟已归,汝百姓何敢拒师?”军民闻之,欲杀棣。棣走至南门,为军民践死,城遂破,经略司主管机宜文字郑建古亦为乱兵所杀。金怒其拒战,杀戮无遗。事闻,赠棣资政殿学士,赠建古朝请大夫。建古,铅山人也。
  时相州围久,粮食皆绝。守臣直徽猷阁赵不试谓军民曰:“今城中食乏,外援不至。不试,宗子也。岂可顺敌!诸人当自计。”众不应。不试又曰:“约降如何?”众虽凄惨,然亦有唯唯者。不试乃登城,遥谓金人,请开门投拜,乞弗杀,金人许之。不试乃具降书,启门,而纳其家属于井,然后以身赴井,命提辖官实之以土,人皆哀之。
  东京留守杜充,闻有金师,乃决黄河入清河以沮敌,自是河流不复矣。
  初,太学生建安魏行可应诏使绝哉,遂以为奉议郎,充军前通问使,果州团练使郭元迈副之,仍命行可兼河北、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