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政曰:“事急矣,能跃火而过者有重赏。”于是有数十人以湿氈裹身,持仗跃火,大呼力战。金人惊骇,有失仗者,遂败走。至是金以计诱其副将使害政,故不能保。事闻,赠政忠州刺史。
  乙未,诏:“诸路禁兵隶帅府,土兵射士隶提刑司,即调发,皆无过三之一。”
  丁酉,赐新及第进士钱千七百缗,为期集费。自是以为故事。李易等以帝忧劳,辞闻喜宴,从之。
  冬,十月,癸丑,诏:“濒江州县官渡口,并差官主之,应公私舟船,遇夜并泊南岸。”以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言金人在河阳,恐其奄至也。
  甲寅,诏扬州修城浚濠,仍令江、淮州军阅习水战。
  壬戌,诏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以所部自彭城至东平,中军统制官张俊自东京至开德,以金人南下故也;仍命河外元帅府兵马总管马扩充河北应援使,与世忠、俊互相应援。
  是日,金人围濮州。
  初,马扩既至北京,欲会兵渡河,复所没诸郡;次馆陶,闻冀州已破,而金人在博州,皆彷徨不敢进,其副任重与统制官曲襄、鲁、杜林相继遁归。扩军乏食,众讻讻,以顿兵不动为言,扩遂引兵攻清平县。金右副元帅宗辅、左监军昌、左都监栋摩,合兵与扩战于城南,统制官阮师中、巩仲达及其子元忠皆死于陈。日向晡,清平人开门助金,金绕扩军之背,扩军乱,统制官任琳引众叛去,其属官吴铢、孙懋皆降金,信王不知所终。扩知事不集,乃由济南以归。主管机宜文字万俊虡与敌遇,及其子刚中死之,后赠朝散大夫。
  扩之未败也,左副元帅宗翰以兵来会,闻扩败,遂由黎阳济河以侵澶渊,守臣王棣御之,不能下,进攻濮州。时遣韩世忠、张俊以所部兵迎敌,而命扩佐之,盖未知扩败也。既而言者以俊中军,不可远去,遂命御营平寇前将军、权同主管侍卫马军同公事范琼代行。琼请閤门宣赞舍人王彦与俱,乃以彦为平寇前军统领。彦知琼臣节不著,难与共事,即称疾,就医真州,琼并将其军万人而去。
  扩至扬州,上疏待罪。诏降三官,罢军职。
  甲子,命常德军承宣使孟忠厚奉隆祐太后幸杭州,以武功大夫、鼎州团练使苗傅为扈从统制。
  先是张浚为侍御史,尝请“先措置六宫定居之地,然后陛下以一身巡幸四方,规恢远图。”帝纳其言,遂命六宫随太后先往。忠厚申明应办事,帝谕大臣曰:“三省须与定色目,若仓卒索难得之物,使百姓何以供亿!太后比朕虽粗留意,亦不以口腹劳人。如朕于两膳,物至则食,未尝问也。向自相州渡河,野中寒甚,烧柴温饭,用瓢酌水,与汪伯彦于茅舍下同食,今不敢忘。”辅臣曰:“陛下思艰崇俭以济斯民,天下幸甚!”
  京西北路安抚制置使、知河南府翟进战死。
  进与金人夹河而战,屡破之。时东京留守杜充,酷而无谋,士心不附,谋将多不安之。马扩、王彦既还朝,馀稍稍引去。起复留守判官宗颖,屡争不从,力请归持服。统制官、荣州防御使杨进亦叛,以数万众攻残汝、洛间。翟进谓其兄兵马钤辖兴曰:“杨进凶贼,终为国家大患,当力除之。”至是进率其军与杨进遇于鸣皋山下,夹伊水而军,杨进多骑兵,兴皆步卒,将士望骑兵有惧意。翟进激之使战,进渡水先登,为流夭所中,马惊坠堑,为贼所害。贼乘势大呼,击官军,官军遂败。兴收馀兵保伊阳山寨。诏赠进左武大夫、忠州刺史。
  初,宗泽之为留守也,日缮兵为兴复计,两河豪杰皆保聚形势,期以应泽。泽又招抚河南群盗聚城下,欲遣复两河,未出师而泽卒。充无远图,由是河北诸屯皆散,而城下兵复去为盗,掠西南州县,数载不能止,议者咎之。
  癸酉,金知枢密院事刘彦宗卒。
  彦宗自燕京降金,金初得平州,凡州县之事,悉委裁决。及下燕京,凡燕京一品以下,皆承制注授,其委任如此。后追封兗国公,谥英敏。
  丁丑,范琼引兵至京师。
  江、淮制置使刘光世败李成于新息县。
  先是光世以统制官王德为先锋,与成遇于上蔡驿口桥,败之。成奔新息,裒散卒再战。光世以儒服临军,成遥见白袍青盖者,曰:“必大将也。”并兵围之,德溃围拔光世以出。光世下令,得成者以其官爵予之,士奋命争进,再战皆胜,成遂循走,擒其谋主陶子思。
  戊寅,金徙昏德公、重昏侯于韩州。
  十一月,戊子,银青光禄大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李纲,责授单州团练使,万安军安置。
  初,纲既贬,会有旨左降官不得居同郡,而责授忻州团练副使范宗尹在鄂州,乃移纲澧州居住。至是御史中丞王綯劾纲不赴贬所,又论纲三罪,请投之岭海,遂有是命。
  己丑,江淮制置使刘光世还行在。
  李成之败也,获其党之家属,诏分养于真、泰、楚三州,至是光世具上男女六百馀人。帝谓宰执曰:“此曹身且不顾,岂恤其家!朕念作乱者非其家属之罪,故令分养之。”黄潜善曰:“臣闻光世凯旋过楚州,降卒见家属无恙,皆仰戴圣恩。”硃胜非曰:“郊赦中可载此,以见陛下德意。”帝又曰:“昨于光世处得成所用提刀一,重七斤